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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实还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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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说简席迎晚上睡觉都是老老实实的,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吊在半空中。

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体倒挂,简席迎能清楚地看见下面的布置。

双手被绑,绳子顺着向下又继续绑着腿脚,稍微动一下他都觉得大脑充血。视野有限,简席迎不断摇晃身体,想要找到断肢的踪迹,可各个角落都没有。

玻璃罐里躺着的是再没有动静的手机,完全没看见那只粉手套。

他明明记得睡前自己还在怒骂路谈,即使断肢再打扮得像个假物,也改变不了它只是尸体一部分的事实。实在无法让人放松警惕,一旦习惯它的存在,简席迎已经可以想见以后的惨象。

小说里相信鬼物的人最后死得都很惨。

只是现在简席迎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妥协一下,再这样吊下去他真的要吐了……

“路谈?”

窗帘在睡前被拉上了,只漏了一条手指粗细的缝隙,外面透进一点点月光,简席迎尽可能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他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整个房间静得可怕,只有他因为紧张导致绳索摩擦发出的声音。

整个房间还升腾着简冠清从国外买回来的那股子安神熏香的味道,床边不规则摆放的拖鞋,桌上拆开的烟和压在书上盛有烟灰的烟灰缸,一切细节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甚至于他企图找出破绽的过程中,痛感清晰传来,让简席迎对自己的处境更加困惑,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他轻轻挣动捆着手腕的绳索,粗糙的质感磨砺着皮肤,实在是太真实了,痛感,外界的事物,一切都在提醒简席迎——这就是现实。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房间里响起了喘息声……

不是他的,而是这个房间内看不见的“第二个人”的。

“喂,把我放下来。”简席迎后面还想威胁一句,可现在他没有任何叫嚣的资本,只能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直白无礼的要求。

话才说完,房间里的喘息声似乎近了一点,最后走停的地方就在他身前!

简席迎听着那道陌生的喘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他感受到前面正站着一个人,强烈的视线如今直直落在他身上。

一个看不见的人或者鬼正近距离观察他,未知的存在总是让人有无限想象力,简席迎一瞬间想到了各种恐怖画面,支离破碎的尸体或者诡异的畸形种,他陷在自己给予的恐怖中瞳孔颤缩,肌肉下意识紧绷。

睫毛快速眨眼的瞬间,垂落的额发忽然飘起。

他感受到那人冲他吹了一口气……

简同学震惊。

简同学羞恼。

简同学敢怒不敢言。

他紧急憋了一口气,实在是……实在是太臭了!

像是垃圾堆里放了几条死鱼,暴晒之后一场雨,腐烂腥臭。

这口气应该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那人停在他身前,时不时就吹一口气逗弄他,最后在简席迎憋得翻白眼的时候,绑着双脚的绳索终于断了,整个人啪的一下跌落在床上。

简席迎身形狼狈地往另一边爬,余光中那人显出了身形,一袭长裙,长发吹落在胸前两侧,他瞥了一眼爬得更快了。

怎么又被他遇见了一个女鬼,只是还没等他爬多远腿就被抓住了,眨眼间人被猛地拖了回去,床垫因为重量下沉了一点,他感受到女鬼正趴在他身上看着他。

简席迎紧闭上眼不敢对视。

黑暗中脸颊上被人用什么东西轻扫过,带来点点痒意,但更多的是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想不明白路谈到底去哪儿了,也不清楚自己还能在这个恶趣味的鬼手中活多久。

之前还说会看好他的命,简席迎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给断肢记上一笔。

“席迎,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说话时黏黏糊糊的句尾还转了一个调,简席迎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当然也可能是真起来了,他感受到两根冰冷的手指正在扒拉他的眼皮……

眼皮被强行扒开,黑暗中简席迎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清楚女鬼想干什么,于是呼吸被不断放缓,直到哒的一声灯亮了。

于时泽戴着不伦不类的假发,脸上画着夸张的眼影眼线和口红,穿着并不适合他的裙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模样,滑稽又怪异,如果去演小品,一定能逗得观众捧腹大笑。

可惜现场的唯一观众一点都不捧场,简席迎实在是笑不出来,他想起电话里于时泽颠三倒四神经兮兮的话,再看这一副鬼上身一样的模样,嘴里只发出了一句呵呵。

“这里是梦吧,你从没来过根本不会清楚位置,更不要说你这副样子保安也不可能让你进来。”

最主要的是路谈不会一直不出现,除非这里只是一场梦。

一场为了诱捕他真实性拉满的梦境。

“席迎好聪明,要奖励一下。”

于时泽捂嘴笑着,原本颇有气质的脸被浓墨重彩掩盖,那双清透眸子也变得浑浊呆滞,只是一个笑容就已经面部僵硬。

简席迎被瘆人的笑惊地不敢动,于时泽倒是没这负担,直接低下头准备亲上去,一张像生啃了活物的红唇凑上前,简席迎嫌恶扭头双腿往胸前弯起,在快要接触到时闭眼一个猛踹。

“去你的,丑东西还不快让我出去!”

因为姿势简席迎胳膊被别了好一会儿才翻过身,他回头朝于时泽看去,那人坐在床下,假发被踹掉了,滑稽地挂在脸上,脸上的妆也被蹭花。

简席迎很有眼力见地缩着脚往里靠,不经意间两人又对上了视线,原本还算和气的人一下子变得阴沉了,阴恻恻盯着简席迎没说话。

没有一丝人类情绪的眼睛黑洞洞望着他,着实让人很有压力,感觉下一秒就要过来咬人,床上的人勉强笑了两下想要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氛围。

“小鱼,我出去后再给你一个商务怎么样?”

“……”

“你是怪我不接你电话吗,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儿,不是有意拒接的。”

“……”

“梦里多没意思,一切都是假的,放我出去吧。”

“……”

于时泽三连沉默,直接将简席迎的话堵死,房间再次恢复安静,只有微弱的喘气声响起,也有当然简席迎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只有他自己感受到了,这个感觉真是刺激死了,他觉得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可那人就那样盯着他不说话,让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明天来见我。”

半晌,于时泽终于站起身,将假发重新戴好,站在床边继续盯着他,仿佛只要他不回答这个梦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简席迎慢半拍get到他在说什么,疑问还没发出,于时泽又重复了一遍,“明天来见我。”

随即于时泽的身影自眼前消失,锃亮的房间里再看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只有简席迎姿势扭曲地缩在床头,对手戏的人消失后,他便像个被迫出演的小丑。

简席迎干瞪着眼准备从梦中醒来。

闭上眼睛,没用。

在床上鲤鱼打挺,没用。

睡觉,睡不着。

……

他依旧被困在没有任何变化的梦里,可不应该呀,按照套路他应该在控制梦境的鬼物走后醒过来。

还是说这一切都不是梦?

简席迎想到这点抬头看去,天花板上之前绑绳子的痕迹消失不见,身上被绳索摩擦出的伤口一阵阵泛着痛,血迹缓缓渗出将裤腿染红。

“是真的?”

“那路谈去哪儿了?”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小心用肩膀保持平衡从床上坐了起来,四肢被束缚着无法单独行动,也导致他好一会才艰难地从桌上找到一把蝴蝶刀。

他桌上小玩意儿多,费了一番功夫,等他呼出一口气,手上拿着刀割开绳索时,才真正缓了过来。

如果这是现实,那于时泽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简席迎想起那两根扒拉眼皮的手指,体温确实很低但还没到死人的程度。

他瞧着磨破的皮肤,上面渗出的血已经干涸,只有脚踝上的伤口严重一点,稍微动一下空气形成的风吹到伤口都是一阵痛意。

“到底怎么回事?”

简席迎想不明白,磨蹭着下床准备去楼下找药箱,脚在从床上落到地面的一刹那,突然的坠落感袭来。

如同十几层楼高跳下的失重感,让他失声惊叫。

“啊啊啊!!”

他满脑子都是被坑了,这?还是梦!

一连串的啊随着脊背落到实处才停止。

【席迎?】

他在床上猛地坐起,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断肢就扑到了脸上,即使戴着手套也隔绝不了断肢散发出的血腥味。

“好臭,你干什么去了,我差点就死梦里了知不知道。”

简席迎嫌弃地将路谈从脸上拿走,提着羊角,恨恨地看着它。

“你跑哪儿去了,身上脏兮兮的,再这样把你扔洗衣机里。”

路谈被扔到桌子上,他动着手指还想继续靠近,却被罩在了玻璃罐里。

简席迎整个人累得跟没睡过一样,视线扫到玻璃罐里的手机,便迅速迈着长腿拿了过来,顺手就将断肢关在了里面。

“我今年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没遇到一点好事。”

他嘀咕着将手机开机,手机屏幕亮了一秒又瞬间黑了下去,已经被于时泽打到关机了。

路谈疑惑地看着简席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抽屉里又拿出一个手机,开机跟谁打着电话,声音隔着玻璃罐没有特别清晰,血线不断从玻璃罐缝隙钻,好一会儿它成功“越狱”。

【席迎,找到许烟了】

“我知道,去查一下他最近的行程,价钱好说,下午前给到我。”

简席迎那边才打完电话,转身正好和路谈撞到一起,断肢的手指迅速挂在他肩膀上,几根血线在他面前弯弯扭扭居然还拼出了几个字。

简席迎看着空气中的字,一时间心情格外复杂,空气中的字格外扭曲,比之前它在镜子上写的还要抽象。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才将目光移向断肢。

“你昨晚找到她了?”

“做得很好,希望下次能为我直接解决掉。”简席迎敷衍夸了句。

这人从始至终心肠都是凉的,在意的不过只有自己这条命。

不过,简席迎说的不走心,路谈也是选择性提取文字,他只听见了做的好几个字,后面的要求直接被他忽略了。

于是心里还在计较许烟该怎么解决的简席迎又被骚扰了,心情异常美妙的断肢跟只猫咪一样,在他下巴蹭了又蹭。

恢复原样的血线在他面前不断晃荡着,也不知道是威胁还是示威。

他认命般闭了闭眼,决定换个话题。

“下午陪我出门吧,现在去给你洗个澡怎么样?”

一人一断肢交流困难,但不妨碍表面上气氛和谐。

当然最后,简席迎所谓的洗澡就是将断肢扔进洗衣机里,等路谈晾干后,又被套上了新的“衣服”——一只皮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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