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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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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然心神一凛,定然是因容中胜之事而来。

他已亏欠江兄太多,此次万不可再将他牵扯进来。

这么想着,张居然回头正要让江英躲起来,却见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今……”他的话便跟着他整个人一同愣住了。

奇怪,这么一个大活人,刚刚还在他旁边同他说话,怎么突然就没影儿了,要不是停留在他手臂之上的温暖触感,他便要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就在他疑惑间,忽然从他住处传出一道声音,“张兄,我实在惧怕朝中之人,便就不露面了。”

江英心道,如今可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

张居然闻声望去,见自己住的房间,房门开了一条细小且不易察觉的缝隙,便知今安兄定是躲在其中了。

他放下心来,整理了下洗的发白的衣衫,坦然面向前方。

他相信大梁朝的官员绝不会是那般趋炎附势,纵容权贵为所欲为的无能之人。

“大人,这便是您要找的人。”引路的人说罢,麻溜地便退下了,显然是避之不及。

毕竟大理寺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好事,这是大家的共识。

院子里很快只剩下二人。

张居然与周正大眼瞪小眼。

一阵风刮过,一片不知道从哪来的枯萎的叶子“吧唧”一下粘在周正的额头上。

周正随手抹去,问道,“你便是张居然?”

不愧是大人强调过受安王嘱托过的人,寻常人见了大理寺之人,哪个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而眼前之人,不卑不亢,风骨天成。

果是能入得了安王之眼的人。

张居然在看到对方只身一人前来,便知道对方定然不是来抓他的,大梁的官员果然不曾令他失望,同他心中所向往的那般,刚正不阿,他越发坚定了心中入朝为官的信念。

“大人,”张居然作揖道,“草民正是。”

周正想到此人背后的那层关系,便也不似从前那般端着了,非常罕见地托了托对方,笑道,“不必行礼。”

“我来是想告诉你,待你伤势恢复后,需得去大理寺受审,”周正道,“你当知道是何事吧?”

张居然眉头微皱,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他应道,“草民晓得了。”

周正见他如此识相,便也不再多说,随后嘱咐了句什么,便离开了。

张居然身子骨不便,周正便拦着没让他相送。

他就这么看着周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此事没这么容易结束,幸好今安提前躲了起来。

他在心中这般庆幸着。

想必今安定是担心了,他得赶紧回房告诉今安,令他宽心。

张居然正欲转身,却在抬眸间看到今安兄此刻正站在他身旁,一双漂亮的双眸正凝视着周正消失的方向。

他下意识被吓了一跳,“今安?”

他何时又出现在这里的?

怎的跟猫儿一样,走路没有半点声音呢?

江英听得声音,收回视线落在张居然身上,退后半步,“抱歉,吓到张兄了。”

“无妨无妨,”张居然连连摆手,“是我方才想事情过于认真了。”

江英也不再纠结,正色道,“居然,那人可有为难于你?”

“并未,”张居然说,“今安无需替我担心。”

江英虽心知肚明,面上却依旧装得毫无破绽,“那便好。”

“对了,”江英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个包袱,一边递给张居然,一边道,“我看居然你衣物尚缺,便买了一些给你。”

张居然先是愣了一下,罕见得没有推辞,径直接了过来,“如此,便多些今安了。”他如今欠今安太多,也不差这些了,若是推辞倒显得他忸怩了。

见他收下,江英道,“张兄好生休养,我便告辞了。”

“这便要走么?”张居然眼中流露出些许失落,“我还未曾招待于你?”

“不要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我见你恢复这般,此行目的便已达到。”江英道,“你且好好养伤,日后我再来看你。”

江英说着拍了拍张居然得肩膀,便步履从容地离开了。

张居然攥着手里的衣物,盯着江英的背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江英出了济生馆,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往回走,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面上不自觉溢出笑意。

可笑着笑着,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睫毛遮住的眼底闪过一丝夹杂野心勃勃的残忍,却在一瞬消失了,仿佛只是一道错觉。

“糖葫芦,卖糖葫芦嘞,新鲜的糖葫芦哎~”

叫卖的小贩擦身而过,江英停下脚步,转身道,“来两串。”

“好嘞!”小贩麻溜地收了钱,包好两串糖葫芦递给江英,“客官有眼光,我这糖葫芦可是京都最好的呢。”

江英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拿了糖葫芦就朝着安王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府中,她并未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穿过假山石水,去了甘杳杳的住处。

这丫头是个有志气的,她虽不后悔自己设计杀了她的父亲,但终究是她让她没了家,多少心中有些愧疚罢了。

希望她日后跟着长公主,能施展所长,不再拘泥于此。

甘杳杳为了让自己不再沉溺于伤心往事,在读完若干本经商策论后,便向林菀借了银钱,用来开了个小铺子。

她确实是有经商天赋的,铺子非但没有倒闭,且还按照她预想中的计划进行着,甚至比她想的赚得还要多。

她已将一半的银钱还给了林莞,余下一半再过些时日,便可一并还清。

此刻她正在房中看账本,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看得出来心情很不错。

整个人的气场与从前亦截然不同了,多了些张扬的自信与开朗。

甚至比起她父亲还在世时,还要更加明媚有魄力。

江英在堂内坐下,对着旁边的侍从吩咐道,“给杳姑娘说我来了,若是她不来见我……”

“你便说,我自去寻她。”

侍从领命而去。

未几,甘杳杳便迈着莲花步过来了。

在看到江英那俊秀挺拔的身影时,尽管甘杳杳依然恨着他,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会为他心动。

深呼吸一口气,甘杳杳冷着脸道,“你来干什么?”

江英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你果然来了。”

甘杳杳懊恼地“哼”了一声。

江英半分也不恼,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我是来告诉你,大梁新出政策,在不远的将来,会与海外进行贸易,而此事,陛下全权交给了长公主负责。”

江英并未直接说自己向长公主引荐了她,以甘杳杳的性子,若是知道是自己引荐,怕心中难免踌躇艰难。

她相信只要自己向她透露些许消息,那么她必然会好好抓住。

果然听得她话落,甘杳杳眼神瞬间变得清亮,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江英捕捉到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清亮,不语反笑。

她将糖葫芦放在桌上,起身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抬步往出走,在路过甘杳杳时,停下来看着她道,“既然杳姑娘如此不待见我,那我便也不在这碍你眼了。”

甘杳杳看着江英坚决离开,当真没有半分犹豫的背影,莫名有些生气。

不过很快,她脑子里的生气就被别的东西侵占了。

方才江英的话,她可是一丝不落地全部听了进去。

他为什么专程来告诉自己这些信息?

他会不会是在骗我?

不对。

江英不屑于干这种事,他若真的想对付自己,大可以直接杀了她,断不会这般弯弯绕绕。

其实甘杳杳自己内心深处也知道,江英对自己并无恶意,但她依然恨他。

这般想着,甘杳杳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糖葫芦,恶狠狠咬下来一个,咬牙切齿地咀嚼起来。

就好像她吃的不是糖葫芦,而是江英的脑袋。

不论如何,江英带来的这些消息,与她而言,无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她得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利用一番。

甘杳杳逐渐陷入了沉思,手里的糖葫芦也不知不觉被她一颗颗吃完。

等到最后一颗糖葫芦下肚,她当即眼神清亮地站了起来,“就这么办。”

然而等她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签子却愣住了。

这哪来的?

她随机看向一旁的桌子,桌上赫然还剩一个完整的糖葫芦。

她当即像吃了苍蝇一般,看着手里的签子。

心道,除了江英,还能是谁。

甘杳杳当即恨不得将手里的签子甩得远远的,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干不出这样的事。

她看了眼立在一旁的侍从,把剩下的糖葫芦和手里的签子,塞进对方手中,“你吃了吧。”

看着明显比来时烦躁许多的背影,侍从咬了一口糖葫芦,道:“真甜。”

凤仪宫内,金丝楠木雕花椅上端坐着华服女子。

九翟金冠垂下的珠珞轻晃,在容霏眉间投下细碎暗影。

她素手执起天青釉茶盏,浅啜半口雨前龙井,盏沿与鎏金护甲相触发出细微清响。

"今日来得这般迟?"玉音沉凝似冰河初裂,惊得檐下铜铃都屏息。

太子李云锦垂首而立,玄色蟒袍下摆尚沾着朝露。

"回母后的话,散朝时正遇丞相议..."话音未落,忽闻盏底磕碰檀案的脆响。

殿内龙涎香袅袅盘旋,却见容霏指尖无意识划过盏沿缠枝莲纹,没人注意到她眼底微波荡漾了一瞬。

“嗯。”

容霏指尖轻抚过青瓷茶盏边缘,眼底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连最后一丝涟漪都已归于沉寂。

她的声音似秋日里飘落的梧桐叶,不带半分起伏,"朝堂上的风波,本宫已然知晓。"

茶盏被轻轻搁在紫檀案几上,发出极轻的"嗒"的一声,"你且记住,既不可过分忧思,亦不可掉以轻心,让那些暗处的眼睛寻到可乘之机。"

李云锦微微欠身,"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他抬眼望向端坐在凤座上的妇人,那张被岁月格外眷顾的面容依旧如二十年前一般清丽绝伦,只是眉宇间永远笼罩着一层他永远无法穿透的薄雾。

就像此刻,即便是在这般亲近的母子独处时刻,他依然读不懂母后眼中深藏的情绪。

殿内沉水香的青烟袅袅上升,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层朦胧的纱帐。

容霏忽然抬眸,那双凤目如利剑般穿透香雾:"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这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李云锦心头一凛。

他方才飘远的思绪被骤然拉回,这才惊觉自己竟在母后面前走了神。

"儿臣以为......"他斟酌着词句,目光掠过殿内垂落的珠帘,那里映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像是无数窥探的眼睛,"此事牵涉甚广,贸然处置,恐生变故。"

容霏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似笑非笑。"哦?"她指尖轻点案几,"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云锦默了默,“母后,此事儿臣内心已有定论,母后只待在侧观看便是。”

容霏见此,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对李云锦瞒着自己所不满,但最终也没有发作。

锦儿这般并非坏事,毕竟人心难测,哪怕是身边最亲近之人,亦不可全然信之。

她该高兴才是,又怎么能生气呢?

“本宫有些乏了,”容霏摆了摆手,“你且下去吧。”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李承德凝着手中那份所谓太子与容中胜暗中勾结的密函,眼中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承宁这密函造得倒真有几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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