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啊!”
玉明月勉强答应,背着小手,跟着王乘风往萝卜地里去!
王乘风光脚挽着裤腿,边走边挽袖子!
二毛、犬子把萝卜装进菜筐,剔掉的萝卜缨抱去扔在菜地外的土坎上。
玉明月看到,上前拦住,“这么好的菜,你们要扔了?这菜可以做成酸菜,酸菜豆米,很好吃!”
懂不懂吃!
两句话不到,又有嫌弃的内味!
她是懂吃,但不懂做!
光剩一张嘴!
犬子、二毛对眼看了看,觉得扔了也是可惜,但留下,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二毛反口一问:“你会做?”
许久没有声音!
王乘风挑了根生萝卜,削了皮递给她,“萝卜根带青,这样的生吃好吃,清脆甜口!”
目光质疑!
王乘风咬了一口,看他吃着不辣,玉明月接过手,咬一口,细细一嚼,还真是脆甜脆甜,又递给他,“把你咬的那块削掉!”
身后面,二毛、犬子默默旁观看戏,王乘风递去一眼,两人抱着萝卜缨,赶紧假装放地上!
王乘风咬掉她咬过的地方,递给她!
玉明月眼珠震碎,愣了愣,她不要了,踩着地里砖块,来到二毛、犬子面前,看着地上的萝卜缨,用它做成酸菜最好吃,可惜她不会,只见徐姨用它煮过豆米,爽口开胃!
她是不会才不回答,二毛默认她会,把刚放下的萝卜缨抱起,全部交到她手上。
小腰板瞬间被压弯!
“我、我不会啊!你给我干什么?我拿不动!”
王乘风从身后轻轻托住她手上的力,把萝卜缨全部转移到他手上。
“马尾穿豆腐,连这点东西也拎不起!”二毛用她之前的口吻怼还她,“你不会,那你还知道酸菜?有句话怎么说的,没有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玉明月气得暗暗咬牙,斜眼,“茶壶掉把就算了,还一身屎壳郎打哈欠、狗咬皮影子德性!”
“你、你这嘴巴抹了开塞露?”
“你才狗嚼大粪张臭嘴!”玉明月火山爆发,吐出一串串,“蝙蝠身上插鸡毛,老肥猪上屠,妥妥扒了皮的癞蛤蟆!”
不及二毛还嘴,王乘风又递去一眼。
二毛有怒不好言,王乘风挡在两人中间,二毛悻悻然看一眼,当着王乘风的面,暂且忍了!
眼见她气冲冲要走掉,王乘风开口:“晚餐加一道菜——酸菜豆米!”
看出他好像偏袒她,玉明月这才少了脾气,撇眼二毛,故作声张,讨好式偏着脑袋去问王乘风:“你会做?”
“不会!但、应该不难!”
希望瞬间破灭一半!
她以为他会!
王乘风抱着萝卜缨走出菜园,二毛在后面冲她得意一笑,还真以为偏袒她!
她冷眼嗤一声,甩着双手走开!
“你空着手,不能帮忙拿一下工具!”二毛把他们刮萝卜用的菜刀扔给她。
刀子飞到脚前,吓得一连三跳!
“你是泥塑的菩萨吗?”
玉明月压住胸脯,胆都吓破了,差点飞到她脚上!
“没事了没事了!”犬子过来忙把工具捡走!
王乘风抱着萝卜缨放到庭院前水池边清洗。
他负责洗萝卜缨。
二毛受了几次眼神警告,乖乖地和犬子负责洗萝卜。
玉明月想回屋,被他叫住,反正菜是不会帮忙洗的,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在院角台阶上,监工似的看着他们。
跟离有些太远,王乘风懒洋洋问了一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洗菜?”
这么说,那他肯定是以为她在看他!
玉明月随手扯了根树枝叼在嘴里,走过来,“你不是让我看着你吗?既看你,也看你洗菜,不矛盾!”
她一点不含糊!
然后蹲在他面前,等他讲为什么就成了“关鹏鹏”!
萝卜缨洗出来一大摞,他也还没有开口!
玉明月沉叹一声,转头看向犬子,来到犬子面前,首先无视二毛的存在,然后拿出嘴里叼着的树枝,向犬子露出一张友好的甜美的笑脸,“你们、经常来关奶奶家?”
这是根本不用问的问题,只是找个话题切入口!
犬子刷洗着萝卜,“有时间会来。”
她离得太近,洗萝卜的水不小心溅到她皮靴上,犬子正要伸手帮忙处理,玉明月随手一抹,完事了,笑着说:“那、什么洗菜那个怎么就成关奶奶孙子了?他、真叫鹏鹏?”
“你说老大?”
“老大?什么老大?你们……?”
“不要误会,我们做生意的,主营各类建材!”
“哦!”
玉明月恍然明了,“那你们老大、他……”
力量从身后传来,头顶被敲了一下,玉明月仰头,上空王乘风抬指落下来,她抱头躲开,“干吗?我又没有打听你!”
犬子惊讶,看看王乘风,“她问你是怎么成了关家孙子,是不是真叫鹏鹏!”然后一五一十对玉明月说:“之前关奶奶住院,我们有个兄弟被人砍了在医院……”
“被人砍了?”轮到玉明月一脸惊讶,抬眼,王乘风淡定走开!
她问犬子:“砍了、砍了是什么意思?”
“砍了就是被人打了!我们去医院的时候,关奶奶出院,见着风哥就叫他好孙儿,还一口一个鹏鹏,我们都蒙了!”
“后来、然后,就这样冒充关鹏鹏,来了关奶奶家?”
“不是冒充,是关奶奶拉着风哥不放,说他们骗人,说鹏鹏回来了。当时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风哥送关奶奶回来后,我们才知道关鹏鹏的事情。关奶奶错把风哥认成她孙子,医生说,这是关奶奶因过度受刺激引发的病症,不能再让她受二次刺激,然后……我们成了战友,老大成了关鹏鹏!老大有时间就来看望关奶奶。正好、老大现在也没有奶奶!”
“哦!原来这样!我以为你们留着这发型,是刚从哪家监狱出来呢!”
“你……”
这张嘴巴真是又臭又毒!
二毛忍不住回怼,看看王乘风,只能忍!
王乘风过来把她拉到他那边,“劳教犯、是什么发型?”
这样说确实有些过分,玉明月据理力争,“那什么……关奶奶把你当关鹏鹏,你就真是关鹏鹏了?还留这发型,真难看!”
可她不知道,他以前还是关头呢!
王乘风眉心紧蹙!
二毛一下笑了,犬子也笑了!
“你们笑什么?关鹏鹏他是我最好的哥哥,他现在不在了,虽然很难过……”她红着眼眶,把气全归到他身上,“你一个鲜活的人,干嘛要学他!”
“我没有学他!”
原来她说的难看不是单一的嫌弃,是不想他一个大活人去学死人的模样!
王乘风轻轻拭去那颗涌到她眼角的泪水,“知道了。”
送她脑门轻轻弹去。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她捂着被弹的脑门,讨厌地瞪着他!
她很不喜欢被人弹脑门,好像这个动作就标致着是对“不听话”的一种体罚!
他揉揉她脑门,其实根本没有弹疼!
见她是维护老大的,二毛才看她顺眼些,缓和下态度说:“你是不想我们活人学死人!这点,我们懂!”
“我说的不是你指代的‘我们’,而是……”
她特意强调不包括二毛,可好像突出了别的什么意思,解释道,“我们的意思是……”
排除你以外!
但没有必要这样针对!
玉明月懒得继续解释!
二毛笑了笑,“我扮演的本来就是关鹏鹏的同学,不是什么死人,当然不在你强调的范围内!无所谓!”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看出她对老大没有什么恶意,二毛一张英俊的脸随时可以摁在地上踩!
玉明月生气走开!
“好了!”王乘风开口,两指夹住她外衣袖口,把人拉回来。
“放开!我要回屋烤火!”
“现在气温十六度,你穿这么多衣服,还冷?你看老大手背被你咬成这样,还帮你洗菜、做菜!”二毛总算说了句正常人说的话!
可也不是帮她!
玉明月冷眼睇视,“闭嘴!”
二毛闭嘴,然后滚,“好好,我滚,我滚!”自己去一边凉切好的萝卜片,不忘补上一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跟老大一起洗吧!”
他把“洗”字加了重音,弄得跟洗澡似的!
一时找不着打人的工具,玉明月到犬子面前拿了根萝卜,准备扔向二毛,犬子直接把手上的菜刀递给她。
玉明月愣住,看着犬子!
这是认真的吗?
犬子一下笑了起来,“先拿着,一会儿帮老大切萝卜。我不是让你拿去砍他的!”
玉明月张口结舌,这一闹,气消了一半,拿着菜刀,“问题、我不会啊!”
“那你会什么?”
“我会吃啊!”
是个人都会吃!
二毛远远一边,在心里回了句:猪啊!
王乘风呛了一声。
犬子笑着圆场,“……会吃也不错!”
关键人也不胖,估计是连吃也不太会吧!
这不应了他说的“少生气,生气的人长不胖”的话吗?
玉明月看看王乘风,看看犬子,都笑她?!将菜刀丢回菜筐,走人!
除了爱生气、动粗、骂人……也还有其他有趣好玩的一面,二毛见她要回屋,麻利溜回来,“其实、我们老大留这发型还算帅的,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发型?”
管他什么发型,她不想听了,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二毛大笑,“光头啊!”
王乘风正好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