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正好。
外婆吃好，到庭院里散步。
玉明月吃好后，吃得不多，躺在外婆睡椅上一点不想动。
许茜在家里是不动手做干活的人，饭后主动帮着梅玲阿姨一起收拾餐桌。
卫子洋穿梭在厨房、饭厅之间，也帮着梅玲阿姨收拾碗筷。
外婆溜达一圈进屋，把玉明月从躺椅上拉起，“看看，茜茜还有你同学，他们都在帮着梅姨干活呢！”
“外婆，许茜就勤快这一下下！我去她家也是一样的，她吃好了躺着，让我收拾碗筷，还得给她榨果汁呢！”
玉明月不满地撇撇嘴，扶外婆坐在躺椅上，蹲下身轻轻帮外婆捶腿！
“这会儿外面阳光好。”外婆刚坐下，又起身拉玉明月一块儿到院里晒太阳，宠溺地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呀！真是无法！”
正如梅玲阿姨疼爱玉明月，从来不会让她干活。
许茜收好餐桌后也出来晒太阳，把梅玲阿姨洗好的果盘也端了出来，向外婆重审榨果汁的事情：
“外婆，你不知道，榨果汁的事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上初三的时候吧，她还记得！我让她榨果汁，果汁是榨了，可我也没有喝着，她把水果机弄炸了，我家阿姨还打扫了两个小时呢！天花板上都是果汁，就差没把屋顶冲空！”
外婆好一阵欢笑！
玉明月阴着脸瞪眼许茜！
她无话可说！
当时，她把橛子装进破壁机，转动不一会儿，只听机子砰地一声爆炸，最先从破壁机里弹出来的是过滤用的杯子！
许茜得意地挽着外婆慢慢散步，“就那一回，我家阿姨可不敢再让她干活了！”
好像是她故意的！
玉明月端着果盘，边吃边说，拖着长长的声音，“行了啊！不要在外婆面前抹黑我！不是我不干，是你们不让我干！”
卫子洋从屋里出来，她转手把果盘递给出去，“吃水果。”
一是不想端，一是真的招呼卫子洋吃水果，对卫子洋说：“不想吃的话，自己放去那边亭桌上！”
卫子洋把果盘端来给外婆吃。
天凉，外婆很少生吃水果，要吃都是梅姨温热后再吃。
但见卫子洋这样客气懂礼貌，外婆从果盘里摘了颗水晶葡萄放进嘴里，“甜！梅玲阿姨今天挑的水果不错，你们都吃！”
许茜也吃了几颗，搀着外婆走到庭院门前，对外婆说：“外婆，让明月在枫桥镇多陪陪你，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你刚才不说还要去镇里玩吗？”
“我……”许茜愣住，她根本没有说啊！
两人一个眼神交流！
许茜故作恍然，“哦，我是说去镇上玩了再回去，我要先跟外婆说一声！”
这眉来眼去，外婆已经看出是两人在打哑谜，假装困了要进屋！
玉明月赶紧挽住外婆，“外婆，我也想去玩！在林城，老晋这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在这枫桥镇，我总能自由活动吧！”
“去吧去吧！”外婆笑着摆摆手，“年轻，想玩就玩吧！”
“谢谢外婆！”玉明月高兴得抱住外婆。
卫子洋把果盘放去亭桌那边，彬彬有礼向外婆打过招呼，三人驱车离开。
汽车沿溪边公路过桥后，汇入主道。
玉明月、许茜坐在后座，卫子洋驾着车，玉明月欲言欲止，想了想，问卫子洋：“你爸爸、他最近还好吗？”
“工作上有些不太好。”卫子洋慢下车速，“昨天司机把我接回去后，一直不见他回来！”
提到大人的事，许茜坐正，对卫子洋说：“你回去问问，是不是有关望德区教育经费的事？你爸主管教育这一块，如果是，我无意在我爸书房外听他提过，这事是由顾老大在负责督查，我走个风声，我们毕竟是朋友，你提醒你爸，不要绕进去！”
这跟顾俊杰昨天说的一样！
玉明月想了想，对卫子洋说：“对啊，统管教育的聂老大好像这两年口碑不是很好，清者自清，但还是要让你爸注意些比较好！要不……今天就先不去玩了，我送你们到前面路口，今天就不去玩了，你先回……”
“你说想去哪里玩？”卫子洋岔开话题，问玉明月。
“其实……也没有特别想去的，我就是随便说说！”
“是想刚认识的那位朋友带你去？”
“当然不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眼……”
“是胡思乱想！”
卫子洋从后视镜里看着。
“注意开车！”玉明月从后视镜里斜了眼，“我可不想过年躺医院里！”
“我呸呸呸！”许茜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讨不讨厌，破乌鸦嘴！”
玉明月搓着被打的腿腿，笑笑，接着又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小嘴巴，正二八经地对卫子洋说：“要不你先回去陪你妈妈。”
“她今天有两场庭审，现在还在法院。”
卫子洋妈妈是林城第二人民法院/院长，爸爸是林城教育局/一把手。
各有各的工作忙！
前去路口，上行是回林城的路，下行是到枫桥镇，卫子洋选择下行。
新年将至，大街小巷张灯结彩。
汽车进入主街，窗外行人攘攘，年货街卖，热闹纷呈。
“人间烟火，最是此时，真热闹！”
许茜望着窗外市井烟火，感叹之余恍然想起，问玉明月，“你不会是、带我们来逛街吧？关键你有钱吗？你从家里……出来，是不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把我薅来……说吧，想买什么！”
一副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的样子审讯着！
玉明月轻挑下目光，本来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但许茜这样认为，她爽快承认，“好吧，一会儿你买单！”特别叮嘱卫子洋，“一会儿不管我们消费什么，你都不许买单，让许老板来！”
卫子洋微笑着，见路边正好空出一个车位，倒车入库。
玉明月带许茜先一步下车，不忘再次叮嘱卫子洋，“记住了！”然后带着许茜穿过主街最热闹地带，紧邻另一条街道，靠向后街位置，“酒吧”字样的指示牌乍现眼前。
玉明月伸头向前指了指，“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许茜诧异。
虽然……但是……
卫子洋停好车，前后跟来，看清面前要去的是酒吧，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来酒吧？”
“不是突然，是密谋许久，只是在林城没有这样自由外出的机会。”
她家老晋是公安/厅一把手，酒吧这样的地方，她在林城根本没法进出。
许茜家教虽然相对自由些，按许爸爸的要求是，只要学习成绩好，不犯什么大错误都行。
但酒吧这样的场所，许茜一直也不敢轻易进入，万一被发现了——关键可以确定的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十之八九不一定是许爸爸本人，而是许爸爸同事或身边工作的人，要是被逮着，有关影响！
但现在……
人在枫桥镇啊！
两人眼神勾兑，臭皮匠与屎壳郎，一拍即合！
只是、现在进酒吧时间还早，玉明月慷慨地掏出两百元买了三张电影票，三人看场电影时间就差不多了！
当然，她掏钱买了电影票，把剩下那一点钱也给许茜看了。
意思很明显，一会儿酒吧买单的事归许茜管。
卫子洋一身正派，陪她们来酒吧已经算是误入歧途，玉明月又叮嘱：“记住，不要买单！”
“都说了好几遍了！”
可他也没有明确表明要还是不要！
男生与女生出行，又怎能失了男士风度！
玉明月数着她剩下那点钱，可怜兮兮的数给许茜看，卫子洋把钱包交给她。
许茜一眼盯着：“不就买个单吗！”
至于装这么可怜！
玉明月眨眼嘿嘿一笑，把钱包还给卫子洋，亲昵地看眼许茜，高高兴兴把剩下那点钱拽进衣兜里！
华灯初上，酒吧开始营业。
三人左顾右盼入场，寻思着在哪儿购票！
一看这样的就知道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所！
门前服务生热情地上前领路，介绍说：“女士入场免单，除酒水外，男士学生半票。”
“？”
卫子洋感到奇怪，明明已经表现得十分从容、淡定，但服务生还是一眼看出他是学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玉明月忍不住笑，“因为你没有胡子！”
许茜点头赞同！
卫子洋抚抚面腮，后悔早上出门特意把不多的几根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穿过长长一条廊道，好似进入地下迷宫，从门口到内场，推开门，DJ声震耳欲聋，灯光如幻如影摇曳，四处或坐或走动的女士们衣着轻减，漂亮动人！
玉明月、许茜看着这场景，对比下自己身上的穿着，只有她们两人穿着丰厚，与这夜场格格不入！
灯光晃过，两人面面相觑，毫不犹豫：
脱！
卫子洋在服务生推引下，找了处相对避眼而且背开舞池的位置，回头招呼玉明月、许茜入坐。
两人脱得只剩下里面的背心装，卫子洋赶紧过来把外衣披在玉明月身上，“快穿上！”
“大家都脱！”玉明月双肩抖开，对卫子洋说：“你也脱。”
说着，上手去帮卫子洋脱。
卫子洋最后也脱了外套，像其他成熟型男士一样，穿着薄衣衫坐在舞池边沿。
考虑到女生、尤其是玉明月这样的酒量不行，卫子洋点了三杯无精酒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