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峪纭本想去卓岚,但一转头看见这人早已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了,苑峪纭问道:“一起吗?”
卓岚嗯哼一声,向他伸出了手,苑峪纭怔了怔牵起了卓岚的手。
海面变得风平浪静,海蛇妖向远处游去道:“跟紧我,我带你们去。”
海蛇妖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老旧满是灰尘的房子前,这个屋子破败的已经称不上是个屋子了,想来屋主生前在火里肯定痛苦不堪。
海蛇妖向屋子深处指过去,道:“娃娃就在最面里的那间房间,我是抱着它死在那儿的。”
苑峪纭和卓岚相视一眼,走进屋内。
这里面很多灰尘,原来的白墙也变成了黑的,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焦味和浓烟味,苑峪纭被这个味道呛得不行。
“卓岚,你说娃娃在哪儿呢?”海蛇妖听见苑峪纭的声音离它越来越远。它轻笑一声,用苑峪纭听不到的声音回道:“娃娃?娃娃已经死了。”
海蛇妖不紧不慢的摸出了火柴,点燃了它,随手丢入了屋内,它拍了拍手,等着这场好戏开场。
他脸上露出狡诈的笑,笑道:“你们既然要阻止我,那你们也去死吧!”
房子愈烧愈烈,正和前世她死的那一刻一样,火焰的光印在她的脸上,只不过这次在屋里的不是她,而她感受到了当时屋外人的快感。
“人类这种东西,就应该灭亡。”它转身,游向那片人们都畏惧的大海。
可她刚一抬头,猛的僵住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早已在远处等候多时了。
“又见面了,爱撒谎的小海蛇!”苑峪纭笑着跟它打招呼。
海蛇妖声音气的发抖,道:“你们……怎么!”
苑峪纭道:“下次漏洞重重的谎言就别说出来咯。”
“漏洞?哪里有!?”海蛇妖道。
苑峪纭解释:“最大的漏洞就是一个无人理会的三岁小孩是怎么靠自己活到六岁的?而且瓷娃娃有个特点,你知道么?它易碎,若人类真的厌恶你,且还知道你住的地方,他还能完整的被你保护的完好无损吗?”
海蛇妖恼羞成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揭穿?”
苑峪纭朝它笑道:“我这个人喜欢看戏,而且这么好的戏不拉着我男朋友一起看真的可惜了。”
“别与它废话了,先动手。”卓岚道。
“好。”苑峪纭笑答。
海蛇妖身后的妖气汇成了一堵结实的墙,它瞪着两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作戏了。”
两人召出剑,在海蛇妖的一左一右。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你真不想想?”苑峪纭道。
海蛇妖没有理会他,他用妖气打向两人。两个人躲开他,十分默契地两剑交合,卡在它喉处。
海蛇妖冷笑道:“你猜如果我真这么笨,这海洋还会听我的话么?”
它利用自己他从剑下钻了下去,身下的尾巴将两人缠在了一起。两人被缠得召不了剑,卓岚只能用法力压抑着海蛇妖,而海蛇妖还是忍着不适缠紧两人,迟迟不松。
它把两人缠的姿势非常尴尬,苑峪纭背对着卓岚,而卓岚又面朝着他。苑峪纭听到传来卓岚的喘气声,温暖的气在耳廓里打转,使他耳朵通红。
苑峪纭动了一下,突然猛地脸红,感觉自己碰到了卓岚那个位置,他怎么回事?怎么……苑峪纭急声说道:“卓,卓,卓岚……对不起!”
卓岚看见苑峪纭转过来的侧脸,以为他呼吸不畅,问道:“你脸好红,很难受吗?”
苑峪纭本想说不,但海蛇妖就把他们缠紧了点,这次是彻底与卓岚贴上了,哆哆嗦嗦道:“……嗯。”
苑峪纭感觉到四周灵气不断的上升,卓岚正释放着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他是在会聚巨大的灵力,一点一点净化掉周围所有妖力,使海蛇妖最后受不了而四分五裂。
苑峪纭在前世见过这个方法,这是特别折损灵力的,记得自己用这招后,闭关了整整两个月才出来。
苑峪纭制止道“不要这样,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
卓岚轻声道:“听话,这个办法是一定成功的,我不想让你和我去冒其他办法的风险。”
远方突然传来嘈杂的群众声,两人一妖都同时顿住了。
“谁?!”苑峪纭道。
海蛇妖边颤抖边缠紧两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们来了!”
后方森林的大雾里,嘈杂声逐渐逼近,缓缓露出一道白色的人影,仿佛这声音是从这人影身上发出来的。
苑峪纭呼吸急促起来,卓岚见状立马堆满灵力,正准备炸开这海蛇妖,蛇尾突然松懈起来。
苑峪纭被缠得早已脱力,他靠在卓岚身上大口喘气,抬头往前向大雾弥漫的方向望去,一个一个步履蹒跚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最终向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小老头!
老头衣着朴素,他看见海蛇妖愣住了,他关掉挂在腰间的收音机,嘈杂的人声消失了。他向海蛇妖走去,这海蛇妖也似乎认出了这个小老头,它低下头任由小老头抚摸。
“爷爷,你怎么在这儿?”海蛇妖语气收敛了许多,声音和风细雨。
小老头面露心疼,道:“我的小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哎呦,让爷爷抱抱。”
海蛇妖语气里带着不知所措,道:“我……对不起。”
“是爷爷应该向你道歉,爷爷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小河边的。”小老头道。
“没事的,对了爷爷,那个收音机是怎么回事?”海蛇妖试探性地问。
小老头掏出收音机,道“这个啊,是爷爷上山时捡到的,我看它能说话,虽然我耳朵聋了听不太清,但是这声音热热闹闹,就像一家人团圆一样。等到你以后去当官了,我也会这么孤独。”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本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可惜那场大火。”海蛇妖道。
“大火?”小老头吃惊问道。
海蛇妖转头看向这座房子:“就是这个房子,你把我留在小河边后,我偷偷到了那个房子,可那些人类在里面把我烧得……就只剩下灰了。”
小老头语气凝重道:“你是说这座房子?这个是我我用来烧秸秆的,你怎么会跑这里面去?”
“我,我以为我们又有新房子住了。”海蛇妖吞吞吐吐道。
“怪我不好,我不知道当时你在里面。”小老头叹了口气。
海蛇妖道:“所以当时外面的欢声笑语是这个收音机的声音,原来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