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送芝芝小熊，还是因他半夜容易惊醒，可如果开灯睡觉对身体危害极大，所以我挑了只安抚玩偶，就当对芝芝的陪伴。

虽然没太多效果，但聊胜于无，芝芝习惯将它放在靠墙边，谁知还有用唇抿住毛绒公仔耳朵的一天。

“边牧……”

因为豆豆眼小熊，芝芝讲话含糊不清，他明知商讨无望，仍握住我手腕试图争取。

“我穿，我好好穿底裤，”他讲话音调断续，挡去小半张脸，仅露出再次充盈湿润的小鹿眼，“不要惩罚我了，边牧。”

或许见我没反应。

“好小狗。”

他费力起身，胳膊勾住我脖子，努力朝我靠拢，但柔韧性不好，半道小脸涨红。

最后，还是我横抱住他的腰，芝芝松口气，眨巴眼睛看着我。

我偏头示意：“小熊掉了。”

“……”

话音刚落，芝芝脸色由白转青。

“边牧。”

我气定神闲：“要我帮你拾起来吗？”

豆豆眼熊刚巧卡在他胸口，小熊脸朝下可怜兮兮，芝芝恶狠狠瞪我，他刚要谴责我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谁料房门忽然被边疆敲开。

“我说你们俩逃课也就算了，怎么大白天还要拉窗帘？”边疆个高，我不敢保证他能看去多少。

芝芝浑身骤热，如烫熟的小虾米，弓着腰往被子里面躲。

“不舒服？”边疆走过来，那只豆豆眼小熊顺势掉在他脚边，“呦，还玩这个呢？”

“有点发热，不是大事。”

我答，掖好被角，防止边疆突然发癫去掀芝芝的被子。

不过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都得骚扰芝芝一会儿。

边疆伸手呼噜芝芝头发，他手大，几乎能完全盖住芝芝的脸，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要睡觉。”

芝芝后仰，试图躲开边疆，我趁机将豆豆眼小熊放在芝芝肩膀，把略有干瘪的绒毛耳朵翻到脑后：如果被边疆发现异常，这弟控指不定会做啥坏事。

“没发烧啊。”

边疆还想摇晃芝芝，谁料兜内的手机振动，屏幕显示的号码陌生。他脸色微变，拿着手机匆匆离开。

“你哥回来就为了揉我脑袋？”

芝芝探头，抚平乱翘的发，我瞧着实在好笑，刚想回他。

“边牧。”

边疆表情严肃，手机保持通话，示意我出来聊，他随即看向芝芝，安抚性地笑笑。

“晚上带你吃烧烤。”

“那我要点五串烤蘑菇！”

芝芝探头，比划五根手指，似乎觉得不太够，赶紧伸出来另一只手：“十串。”

边疆乐呵呵，他向来对芝芝有求必应，更何况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

等关上门，边疆表情骤变。

我心底发紧，暗生不妙：“出事了？”

“……其实不太算，但比出事要严重。”

边疆想掏烟，忽然想到芝芝闻不得烟味收手，面部神情严肃，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启话头：“他最近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是不是他父母——”

“你介意边家收养芝芝么？”

我的话被打断，边疆扭头，他的脸在昏暗过道里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