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和王钰将此事安排的密信通过内官交给了魏昭宁。
魏昭宁收到密信以后犹豫了,一但南宫景加害皇后的事情暴露,他必然是死罪。
一切都是他纵容太过,哪怕他害死了皇后,甚至害死自己,他都没有想过让他死。
从前他们彼此承诺过的,要陪伴彼此到永远,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内官道:“陛下,请您速速下定决心,丞相与魏真将军和王钰将军一向不和,昨日是皇后,明日或许就是他们了。”
魏昭宁想,是啊,他要保护他的兄弟们,保护那些无辜的人,至于南宫景的命,他是皇帝,便徇私一次。
午后,魏昭宁宣了南宫景进宫。
南宫景很快到了宫中,坐在魏昭宁榻边,道:“陛下不怪我了?”
魏昭宁道:“当然怪你,孤也不想那么轻易就原谅你,可是孤的心说,想你,爱你,要见你。”
南宫景吻上魏昭宁的唇,厮磨了一阵,道:“陛下,你只要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就好。”
魏昭宁点点头,道:“孤病了许久,一直都在宫中休养,实在是太闷了,眼下正值秋季,秋高气爽,带孤去外面看看吧。”
南宫景有一些犹豫道:“陛下,你的身体……”
魏昭宁道:“孤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若能去外面逛一逛,说不准能更好。”
南宫景犹豫了片刻,道:“好,我去安排。”
魏昭宁看着南宫景,她也不想骗他的……
……
南宫景回到府中后便安排郭丰去安排秋游的事。
南宫景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郭丰道:“自然,过几日你就要离开他了,此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便去多陪陪他吧,也算我能给你的为数不多的恩典了。”
郭丰又道:“不过我一直都不明白,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你明明可以直接离开,为什么要搞这一出戏演给他看。”
南宫景道:“因为我想让他活着。纵然我死了会让他难过,但远没有我背叛他更让他绝望,他日魏国战败之时,他一定会为了报复我自杀。”
郭丰笑了。
南宫景道:“你是在自嘲自己永远无法感受到像我们这样的感情吗?”
郭丰道:“没错。我确实体会不到你们这样的感情,但老天是公平的,给了魏昭宁爱人,就不会再给他一统天下的位置。”
南宫景冷眼看着他道:“你最好言而有信,等我到郭国之后立即将解药给他。”
郭丰道:“那是自然,你才是这天下大局的掌控者,他对我们来说就没什么作用了。”
郭丰从不是那个口齿不利的士兵,他是郭氏的二皇子郭元明。
……
十日之后,南宫景带着魏昭宁去秋游。
皇家的马车行驶过城外,却并没有太过声势浩大。
城外的景色果真是好,今年又是丰收的一年,百姓们在田间高兴的收成。
南宫景和魏昭宁坐在马车中。南宫景道:“还记得我上一次与陛下一同乘坐马车,还是在桐梧郡的时候,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魏昭宁道:“时过境迁,也不知道如今的桐梧郡是个什么样子?”
南宫景道:“如今的桐梧郡太守叫章文,桐梧郡在他的治理下早已经恢复过来,如今百姓安乐,陛下可放心。”
魏昭宁抬手抚了抚南宫景的鬓角,道:“心用在哪都是有体现的,国中诸事你全都知晓,处理妥当,只是你如今不过二十五岁,鬓间就已经有了白发。”
南宫景笑笑,拉过魏昭宁的手,不以为然,道:“我们往后一直在一起,这一辈子,不光头发要变白,皮肤也会变皱,容貌也会变丑,但只要我身边的人还是你,我这一生就圆满了。”
魏昭宁道:“孤也一样,希望多年之后,你依然还在孤的身边。”
马车行至山中,魏昭宁与南宫景一同行至山巅,俯瞰皇城之景。
片刻之后,魏真和王钰带着士兵从丘后冲了出来。
南宫景转过身,面容冷淡的看着那些人。
魏昭宁原以为他会质问自己,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
王钰道:“陛下,快过来。”
魏昭宁看着南宫景,道:“他不会伤害我的。”
南宫景微笑道:“陛下,你只要知道,我永远爱你。”
“狗丞相,是你把我姐姐贬入夜庭,害我姐姐死在那里,我杀了你!”
一个士兵忽然冲了出来,不断的殴打南宫景。
魏昭宁道:“住手!”他要自己去拦着,却被王钰和魏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魏昭宁对王钰吼道:“让他住手!你们答应过孤要留他的性命!你们快让他住手!”从没有一刻,魏昭宁会像现在这样害怕,皇位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已经成为皇帝,却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了,这个皇位,到底有什么用呢?父皇?你告诉儿臣这个皇位到底有什么用?还是……三弟聪明。
魏昭宁挣扎的太厉害,王钰怕他旧病发作,索性一记手刀将他打晕过去,带回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