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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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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后面有个男生哄笑起来。

他个头稍矮,瘦的像猴,脸也很长,一头棕色平头,同色系眼睛在程鹤斯脸上逡巡着,突然上前把程鹤斯的眼镜摘下来,拿手里玩,还戴在脸上。

“看看,我现在像不像学习好的?”瘦猴对光头说,“就是戴的头晕,发昏,我什么都看不见。”

程鹤斯道,“这是凹透镜发散原理作用,近视度数比原有镜片度数高或者低,都会产生你这种状况。”

光头把他眼镜“唰”一下取下来,差点戳到瘦猴眼睛,他把眼镜在校服外套上擦了擦,重新给程鹤斯戴上。

“你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光头问,凑近他。

“这是初中物理知识。”程鹤斯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扶正了眼镜。

“管他什么b知识,”光头把烟递到他嘴边,“快点抽,抽了这一根,咱们就是朋友了,以后哥带你泡妞、逃课、抄作业。”

他看到程鹤斯的领带,又说,“你是东校区哪个班的,我西校区打击乐的,打鼓的,知道不?”

光头又笑起来,“算了,你又懂什么打鼓,东校区的人都是一群书呆子,”他下巴一抬,示意瘦猴,“烟给他点上,让他抽。”

程鹤斯重复道,“我不抽烟。”

“装什么啊,别装了,”光头拿过瘦猴点好的烟,凑他嘴边,“你放心,这里没人发现你在做什么,想抽就抽啊,别忍着。”

程鹤斯的眉头微蹙起,微偏了头,他又提了提肩带,准备使力时,光头“哎哟”了一声。

“操?你他妈拿石头砸我?”光头一副要揍瘦猴的样子说道,烟被打掉在地上,程鹤斯上去把烟头踩灭了。

瘦猴双手摊开举过头顶:“……我他妈没砸你啊,不是我!”

“那他妈是——”

“你莲哥我。”贺莲从树后面走出来。

“我操,贺莲?”光头似乎很惊喜。

“耳朵聋了么,没听见人家不想抽?”贺莲走近了,把程鹤斯拉在自己后面。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和视频上一样好看。”光头说,“不,还是真人更刺激。”

“怎么,暗恋我?还日以继日看我的直拍?”贺莲道,“想给莲哥舔鞋?”

“舔鞋有什么意思,我他妈倒是想干你!”光头看向程鹤斯,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贺莲脸上,便道,“难道你跟这小白脸有一腿?真有意思,你们干过么,平时怎么干?”

瘦猴不懂,“男人间怎么干?”

“真单纯,”光头拍拍他的肩,视线却在贺莲身上,“今儿个哥给你演示一遍,干男人最爽,尤其是这种长得漂亮的。来,贺莲,我不舔鞋,舔那地儿——”

他还没走过来,贺莲猛地给了他一脚。

“长得比我矮,硬的起来么。”

光头鹜地退后几步,弯腰捂着肚子下的地方,脸都憋红了。

“操!”他喘气骂道,“你他妈够野,老子就喜欢你这种——”

“我靠!”他叫道,他的头顿时被一个飞来的书包打偏了脑袋,往一侧踉跄几步,要不是瘦猴拖住他,他几乎要摔进湖里。

刚要再给他来一脚的贺莲一个急刹车顿住了,看向程鹤斯,“好学生?凑什么热闹?”

程鹤斯没回答,眸子垂着,手指微曲了下。

那边光头觉得鼻腔一股热气,手一摸,一手血!

他顿时爬起来,要跟贺莲拼命,张嘴还没发出一句话,又被一拳打倒在地上,领子一紧,被人抓着坐起——

“他妈的嘴怎么这么脏呢,”余淼又给他左脸一拳,“要不要进湖里洗洗?”

光头眼冒金星,视线一片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头上流血了,他说,“错了、错了哥。”

“那眼镜别惹,”余淼说,“人莲哥罩的,莲哥罩的就是我罩的,以后见着绕路走,懂?”

光头点点头,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懂、懂!我懂,哥。”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我靠,有老师过来了!”瘦猴本来躲地远远的,想神不知鬼不觉偷偷离开,却突然看到身后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过来,立马叫了一声撒腿就往天桥上跑。

余淼骂了一声,松开光头,这光头生命力简直顽强,一没人牵制他,立马晕乎乎站起来,走了几步醉步,踉跄着也往天桥跑,边跑边骂:“你他妈瘦猴——胆小鬼!”

“莲哥,我们也走,”余淼往那一群人看了眼,“我靠,校长他妈怎么也在里面!”

他转头跑过来要抓着贺莲,却看到他莲哥动作比他还快,不仅像一阵风掠过他身边捡了书包,还拉走了程鹤斯朝密林深处跑,几秒间就不见人影儿了。

我操?余淼扣扣脑袋,踩着尾巴跟上去。

-

贺莲拽着程鹤斯,看哪树多就往哪跑,他跑过的地方似乎没人修理过,到处都是长到小腿的杂草,藏在草地间的灌木,突然横叉出来的树枝,以及枝叶间挂的蜘蛛网。

他在前面开路,身上腿上粘的都是树叶和毛毛。

贺莲在一片似乎是教学楼后头的小道停下,他稍喘着气,拍掉身上的脏东西,回头看了眼,没有人跟上来,连余淼也没有。

他看到程鹤斯脸微红,胸腔不断起伏,似乎在努力憋着喘气。

就这?就不行了?这么弱?

贺莲把手里的书包给他,“看看沾血了没,沾了我陪你。”

程鹤斯喘了会儿缓了过来,他拿过来就看了一眼,重新背回肩上,说,“没有。”

“行,”贺莲说,“没事别往天桥那走,那边人杂。”

程鹤斯看着他说,“你经常去那里吗?”

贺莲左右看看,不知道这什么地方,边给余淼发消息,边漫不经心道,“经常?也不经常,偶尔。”

【HL:(定位)我在这儿等你。】

【三水:他妈的那眼镜跟你什么关系,你竟然拉他不拉我。让你不等我,结果还不是要乖乖等着我来接,迷路了吧~(鬼脸)】

【HL:性质不一样。】

贺莲察觉身上的视线,说,“你还不走么,前面应该就能出去了。”

“你不走吗?”程鹤斯问。

“我等余淼一起。”

他看了眼男生,觉得他有点眼熟,除了在更衣室见过,还在哪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

“那我陪你一起吧。”程鹤斯跟他一起并排站在墙边。

贺莲,“?干什么?”

不就是救了他一回,这就自来熟上了?

“那些人还会来找你吗?”

贺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哦,”贺莲说,“那些人是西校区的,不会来这边,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你不走运,遇到个喜欢开黄腔的。”

程鹤斯点点头,便不说话了。

贺莲问,“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走回去吧?”

毕竟他们学校这么大,又绕,他都认不全路,这个新来的怎么可能一来就记路,说不定刚刚走到天桥那儿都是迷路走的。

他是不好意思说迷路了,才要跟他一起等么?

贺莲想着。程鹤斯突然开口了。

“我来之前背熟了学校地图,”他转头看了眼旁边教学楼的外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东校区的艺术楼,听说已经废弃了。”

哦,怪不得这么荒,草都不剪。

等等。背.熟?

贺莲古怪看了他一眼。

真特么装。

妈的,最烦装b的人了。

“莲哥,我来了!”他听到一声气喘吁吁的声音,是余淼,“你跑的也忒远了,都他妈跑艺术楼来了。”

余淼抬头,先看到的是程鹤斯,他奇怪道,“眼镜儿,你还没走啊,不会你俩都是路痴吧?”

贺莲:“……”

程鹤斯瞟了贺莲一眼。

贺莲睨过去。

看个球。

余淼过来搭贺莲的肩,跟他一齐走,对程鹤斯说,“眼镜儿,你哪个班的,我看看顺路不,稍你。”

“不用了。”他看了看手机,“我还要去趟老师办公室,我先走了。谢谢。”

他走了一步,却又突然转回来,说,“那个,抽烟对身体不好。烟草中含有尼古丁、焦油、一氧化碳、苯并芘、放射性物质、刺激化合物等,会对人的呼吸、心血管、神经系统和……生殖系统产生不同程度的危害。”

他捏了捏书包肩带,看着贺莲,继续道,“总之,还是不要接触香烟了。”

然后他转头消失在拐角。

贺莲一脸懵:“?”

余淼一脸懵:“?他那串英文说的啥?”

“他说你再抽烟影响生殖系统。”

余淼看了眼下面说,“啊?”他又看向贺莲的下面,“莲哥你又不抽,他为啥光看你?”

“……因为他是傻逼。”

-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白金发色扎高马尾的女生说,“这是你们两个的数学卷子。”

女生是他们班副班长,莉娅。

蓝眼睛大大的,嘴唇很薄,鼻子也小,长相很幼态,身材却又很丰满,校服衬衫穿在她身上,感觉胸前的扣子都要被挤出来。

因为贺莲走在余淼后面,卷子刚好挡在了余淼前面,贺莲眼睛只是稍稍带过了卷子,便潇洒地双手插兜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去了,余淼不得不接过卷子。

“副班,这大好开学第一天的日子,不给阔别两月的亲爱同学一个拥抱,竟然第一句话就是给我们发卷子,”余淼装模作样往眼角擦擦,“太令人难过了吧?这他妈两个月过去,我连一加一等于几都忘得一干二净,更别说这一卷子太空文我能认识几个了。”

他举着卷子问旁边一个坐在桌上的同学,“诶,数学这个词英语怎么拼来着?gymnastics?”

旁边的人被他逗乐了,“傻逼,那是体育,数学是biology!”

“哈哈哈哈哈,那他妈是生物!”

“那是什么?physics?algebra?history?”

“你们他妈是英国人么,数学都拼不出来?”

周围一片突然哄堂大笑,余淼跟周围的人闹起来,莉娅往教室靠窗的角落看了眼,那正是贺莲坐的位置。

“你们要是不会写,我可以教你们……”莉娅抓着校服衬衫的一角,突然开口道,声音如蚊蚁,“放学后我没什么事情,我在自习教室里写完作业再回去,你和莲同学可以来找我……”

余淼盯着莉娅逐渐红起的脸蛋儿,抬头看向他莲哥,他莲哥已经开始准备要入定睡觉了。

一个人听见了,吹起一串口哨,起哄道:“约会!约会!约会!”

“去一边儿去,约个p。”余淼转过来面向莉娅,“副班,晚上我一人去找你成吗?”

莉娅脸蛋儿顿时更红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的红。

“那我晚上还有事,我要回家写作业!”

“那~我~和莲哥~晚上也有事儿,”余淼学着她说话的样子,道,“副班儿,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莲哥,我莲哥放学后从来不自习。教你个办法,想要得到我莲哥的注意呢,首先,你得会一个乐器。”

说完他就哼着曲儿悠哉朝后走了。

莉娅哼了一声,坐回位置上,头埋地低低的。

贺莲把外套脱下叠起来垫在桌上,撇到旁边座位的桌子很干净,见余淼来了,随口问,“我同桌没来?”

“没吧,或许生病请假了?”余淼把贺莲的卷子给他。

贺莲看也不看把卷子塞桌兜里,“哦”了声便趴下了,“常姐来了喊我。”

“诶,别睡啊,商量一下今晚抄谁的作业,不会真他妈要吃百家饭了吧,真麻烦,早知道不惹副班儿了。还有谁作业写得好……怎么偏偏这时候奥利请假,她不是生病都要带病上学么,真他妈稀奇……”

余淼自言自语说着,跟走过来的同桌对上了。

他同桌是一个白人,一头棕色卷毛,棕色眼睛,五官很大,长得很敦厚,很爱学习和思考,属于非常努力型的,他也很喜欢中文,平时就学余淼和贺莲讲话,说出来的口音一股子变调的京腔儿,听起来异常滑稽。

只是余淼听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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