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收到小柳的信息非常满意。视频里完全可以推断出来那辆黑车是从信息素研究所开出来的。外加上之前莳修的表现，不难猜出车里的多半是谢司沅。
刚才的直播里又有他的丈夫出镜……
颜玉想了想，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莳修和谢司沅的隐婚对象就是对方，要么两个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颜玉把今天得到的消息都整合了一下，发现还不足以造成什么致命影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出所料，这场突如其来的直播过后莳修又上热搜了，词条还带着他的隐婚伴侣。
第二天到达拍摄现场的时候，褚莳修受到了一群人的围堵八卦。
褚莳修一路过关斩将就轻避重地回答，挤到林约身边的时候已经佛了。
林约笑道：“你最近热度有够高的了。”
“我也没想到啊。”褚莳修无奈，“露个手都能这样，要是露脸了还得了。”
“那可能是微博瘫痪的地步了。”林约总结。
今天上午的拍摄不久，拍完之后导演照例请吃饭。
褚莳修跟谢司沅说了一声中午不一起吃饭了，对面问了一句今晚回家吗？
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继续住谢司沅那儿，手停在键盘上久久没有打字。
“莳老师，在和你老公报备吗？”颜玉突然凑过来问道。
褚莳修的手机有防窥膜，他也不是很怕颜玉看见什么。
“嗯，跟他说一声。”他还是先按灭屏幕。
“昨天看你们直播就感觉好好磕啊，他是做什么职业的啊？”颜玉模作八卦。
褚莳修笑着摇摇头：“这不好透露的，今天可被你们问怕了，还是理解一下我吧。”
他在公众面前一直走的阳光甜豆路线，看他这样也没人好意思为难他。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好好啊，这么久也没有狗仔拍到。”
褚莳修假笑一下：“运气好。”
他出道这么多年私下都没被拍过，现在当然也拍不到。
吃饭的时候，又有人提起了林导的新电影。
刚好明天就是海选试镜日期了，在座的也都接到了消息。
褚莳修手藏在饭桌下回复谢司沅的信息。
他想了想，这几天要忙海选的事，过两天又要去另一个城市拍下一期《星辰大海》，再回来就要开始筹备演唱会了，忙忙碌碌地完全没必要住过去。
他要是哪天真的搬过去，那就是想好好争取一下培养一下感情。
：这几天有点忙，就不回了，过两天我演唱会的票下来了我给你们送几张。
饭局上玩手机不太好，褚莳修发完就把手机关静音放在一边去了，认真听他们聊天。
“明天就正式试镜了吧，我认真看了霍群这个角色，也想试试。”说话的是闻崎。
林导喝了一杯酒：“机会都是你们的，想来我欢迎！”
“明天是不是编剧杨老师也在？我一直想结识一下杨老师，我很喜欢她的剧本。”颜玉问。
“在，都在，明天我、杨老师，还有莳修，都会来把关。这次这个剧本我很有信心！”林导喝了酒，说话有些晃。
颜玉脸色一变：“原来莳老师真的进组了呀，那这个片子更有保障了。”
林导也很有信心：“那是！我一开始最想要的就是莳修来当这个男主角，别人我都不想要。”
“是了，我看剧本的时候也觉得这个角色简直是给莳老师量身定做的一样。”颜玉皮笑肉不笑。
褚莳修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出声缓和：“承蒙林导厚爱了，我第一次看剧本的时候也非常喜欢这个角色，杨老师的剧本确实是太好了，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立体多面性，我当然也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林导很欣慰地给褚莳修比了个手势。
秦则后面才来，相较而言跟大家都不熟，也不知道节目组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大家聊的事儿。
他主攻电视剧方面的，对这个电影的欲望不大。但一听他们的对话，就知道莳修可能又侵犯到他们利益了。
好戏一出啊。
“莳修开新公司了是吧，你签的那些新艺人有好苗子吗？”
此话一出，这些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心思。
林导捧莳修不说，还有心带他公司的新人。
凭什么。
褚莳修也没想到林导这么看好他，忙道：“您问我我肯定觉得都是好苗子，不过他们还需要历练，明天的试镜他们也有几个想来试试的，到时候林导不用手下留情，想骂就骂，能得到林导指导也算他们好运了。”
“哈哈。”林导笑得爽朗，“行，我也想看看你的眼光。”
一群人心思各异地散了饭局，褚莳修也终于有空闲去酒吧晃一圈。
傍晚酒吧里已经不少客人了，褚莳修一身黑色大衣熟练地穿行人群，到吧台那儿敲了敲，二杨顺手给他递了一杯“玫瑰少年”。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见褚莳修就在吧台边坐下了，二杨调着酒问。
褚莳修看了一眼内场纷乱的舞池，抿一口手里的酒：“闲的没事，来看热闹。”
“对了，咱聘了个新的驻唱歌手，等会八点来上班，你可以听听，我觉得有你那水平了。”
这里灯光昏暗，褚莳修的大衣领子立着着挡住了下颚，帽檐也压得很低，头发没做造型，长长的刘海盖下来就算没戴口罩也认不出来这是谁。
比较谁会把酒吧里里一个阴郁气质清冷的alpha帅哥莳修联想到身上。
能得到二杨这么高的评价，褚莳修倒是对那个人有点兴趣了。
“等会听听。”褚莳修声线低冷。
吧台旁边位置上一个女人看这里有名的调酒师跟这个气质帅哥有说有笑，起了兴趣凑过来问：“杨哥跟这位帅哥很熟啊？”
这个女人是这里常客，二杨认识她。“熟啊，认识七八年了，只是不巧每次他来的时候你都没来。”
女人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褚莳修的侧颜：“刚才杨哥说新头牌跟这位帅哥的唱功有的一比，难道帅哥也是这里之前的歌手？”
二杨嘴角微勾：“那你格局小了。”
女人故作惊讶，往褚莳修身边挪了一点：“难道这位帅哥还是什么有名的歌手？”
褚莳修放下酒杯，玻璃在大理石台面上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女人一愣。
二杨知道褚莳修不喜欢被陌生人接近，忙道：“他是我们这里大老板，那肯定不能被歌手局限了。”
看来还是个有身份的主。
女人眼珠子一转，这家酒吧开业快八年了，在这一片名气很大，但老板一直没露过面，现在看来，这妥妥一个高富帅啊。
“帅哥一个人？”
“嗯。”褚莳修应了一声。
女人见有戏，还欲再说，二杨把手里的摇酒器放下，拦道：“小姐姐，你放过咱老板吧，人家有家室的，回去要说不清了。”
结婚了？
女人一脸失望，好不容易碰上个极品。
“行吧，我也只是觉得你家老板太对我胃口了。”
褚莳修一口把手里的酒杯饮尽，起身上楼了。
二杨看着他的背影，连连咋舌。这几天员工没事的时候就看看综艺给老板冲播放量，谁知道刚才还在录节目当阳光少年的人，私下是这个样子。
那个女人自讨没趣，喝了一会到舞池里玩去了。
晚上八点，所谓的新头牌来上班了。小蕾敲响褚莳修的私人雅间：“老板，他来了，二杨说你想听听。”
褚莳修从里面把门打开，口罩也带得严严实实的。
走到楼下，侧边演出负责人在跟一个青年讲话。
“今天老板来视察了，你好好表现没准可以涨工资。”
青年的额发很长，遮住半边眉眼，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肤色白皙，认真听话的时候有种乖学生气质。
“我知道了。”他没见过这里的大老板，面试的时候也只知道这里有个管事的店长。
面前的负责人突然眼神一变，面向另一边，语气尊敬：“老板。”
青年抬眸，看着黑衣男人走近，周身气质凛冽。
这就是这里的大老板？
“老板好。”他尽了应有的礼貌。
褚莳修看了这个年轻人好一会，模样清秀，拿到圈里也算上乘。就是眉眼冷冷的，看起来是个酷小孩。
“你好，听他们说你刚来，唱歌挺好的，来听听。”褚莳修颔首，为了不给这个年轻人造成压力，说完就坐到了相邻的卡座，示意他随意。
青年嘴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这会酒吧里人很多，都翘首以盼地等着这个最近很有名的新驻唱开始。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气质超然的男人。
褚莳修对周围的打量和讨论视作空气，看着青年走上小舞台，熟练地坐下拿起话筒。
清澈的嗓音响起，悠扬的歌声通过音响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他很享受舞台。
这是褚莳修的第一反应。
青年眉眼平时应该是垂着的，但唱歌的时候就舒展开来，不时会带有放松的笑意。
这个青年享受舞台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不该局限于这么小的舞台。
褚莳修招了招手，把表演负责人叫过来，问：“他的名字。”
“程榭，工程的程，水榭歌台的榭。”那人回答。
是个好名字。
“他今年多大了？在读书吗？”
“刚19，辍学了，登记员工信息的家人也没填。”
褚莳修若有所思。
“等会他下班的时候带到二楼来，我问他几句话。”
“好。”
褚莳修听了几首歌就走了，回他自己房间休息了一会。
谢司沅在他回复之后没多久就回了个好，然后就没有后话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里。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以什么话题开头，最后放下手机睡了一会。
驻唱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不止程榭一个歌手，换着来。
程榭到一点过的时候就算下班了，下台背上包准备走的时候，被负责人拦下来。
“小程啊，你先别走，大老板要跟你聊两句，我带你上去。”
见了面连自己名字都没问的大老板，程榭对他的初印象不咋地，但毕竟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人。
“好。”
褚莳修掐着时间起来了，这会在二楼活动区，看孙哥打游戏。
“老板，人给你带来了。”
褚莳修回头，看见那个青年脸上带着些许桀骜。
这会褚莳修没带口罩，程榭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眼熟。
像那个大明星莳修。
但气质完全不一样，那个大明星还有孪生兄弟？
“程榭？”
突然被叫到名字，程榭怔了一下，应了一声。
大老板原来知道他的名字。
“有兴趣当歌手吗？”褚莳修问他。
负责人带他上来之后就走了，这会褚莳修坐在沙发上，他明明站着俯视褚莳修，却偏偏有一种被凝视的胆怯感。
老板的气势随意但吓人。
不过他不在意。他来这表演这是因为这里的音响设备最好。
“我不本来就是歌手。”程榭直言。
褚莳修没有对他混不在意的态度怎么样，微微一笑：“我说的是，站上大舞台，走上大银幕，有很多人追捧，可以拿大奖的歌手。”
程榭眸光一闪，眼底划过心动的光。
“那谁不想，可是又不是想当就当。”
孙哥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嘿嘿一笑：“年轻人，别的人我不敢保证，但咱老板就是可以让你想当就当。”
褚莳修闻言也没反驳，就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为什么？”程榭愣愣问。
孙哥嘿了一声：“咱老板都没带口罩你还认不出来啊。”
他又看向褚莳修：“老板，你混得越来越不行了，小年轻都不认识你。”
“别贫啊孙哥。”褚莳修道。
程榭哪还能听不出来，整个人像是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