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小雨下得更加密集。
陈周盯着不远处的几辆车看,他警觉性一向很好,刚才有一个身影闪过。
那人影身材纤细,加上是往他的车方向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她。
关鱼被寒意打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泥泞的泥土让她不小心打滑了一下,发出的细小声响让远处的几个男人顿时失色。
当然发现得不只一个人。
瘦猴立刻转身,静静望着随风摇曳的野草,他露出的模样,宛如目露凶光的亡灵。
他弯着腰,以极快的速度往那个方向跑去。
陈周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阻拦,他的呼吸加重,内心已经在想着应对的方法。
立马紧跟其后,手握住腰间绑着的东西。
他们三人站在那发出声音的位置,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刘子有些不屑,拿出烟点上,深吸一口,脸上露出畅心的神情。
“紧张什么,肯定是野猫野狗之类,”说着就想要掉头回去,还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见过上面的人又如何?”
瘦猴坚信刚才那个动静不会是动物发出来,一定是人。
他抬头环顾一下,今夜还下着雨,泥土是潮湿,是什么东西,看个脚印就知道。
陈周看到他从口袋拿出手机,就猜到他的意图。
他快速地拿出手机,打开灯光照在他的眼睛。
突如其来刺眼的灯光,让瘦猴不得不立马扭开头。
陈周趁着这个间隙,照看一下驾驶位旁边的那块泥土,果然有一个脚印。
在瘦猴转头的那个瞬间,陈周把自己的脚踩上去,完完全全覆盖住。
瘦猴对视上他,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讲,只是在看一眼车牌。
他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关鱼早在打滑完就立刻跑离这个位置,以防万一他们回过来。
果然在刚才她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刚才她站的位置有着亮光。
她回到帐篷里,两眼直盯着地面,陷入沉思。
她非常肯定他们其中的人肯定是认识爸爸,而且当年的事一定与他们有关!
陈周他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应该是不知道——
关鱼听到门口的声响,她猛地抬头把视线投向杵在门口的陈周。
两人的眼神在这一瞬间紧紧对视上,谁都没有退让一步。
她看着陈周依旧不显愠色,一派泰然自若的样子。
关鱼率先打破沉默:“你知道是我。”
陈周脸上显露出笑意,她果然比她想象中聪明。
接着又听见她说:“但是你掩饰这一切。”
“万一是来抓你的呢?”
“门口只有你一个人的脚步声。”
“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
关鱼听到这话,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走到他面前说:“那你是吗?”
女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前,溅起阵阵涟漪,红唇微动,重复着刚才的话:“是吗?”
陈周往后退一步,嘴巴绷成一条直线。
“你跟他们根本就不一心,我算是看出来。”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但起码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你帮我找个人。”
“我凭什么帮你?”男人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
“我可以帮你掩饰身份。”
“就这?”
关鱼低垂下双眸,眼睛里异常坚定。
她抬起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扯开身侧的袋子,露出里面纯色的吊带,四方的低领口。把好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周眸色渐深,身侧的两手紧紧的拽着,忍着内心的怒火,压低着声音:“就这点诚意?”
关鱼不知道是冷得,还是兴奋,眼眶红得厉害。
她知道就凭她一个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根本是很难找到更多消息,而面前这个男人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他不管是能力还是实力,是她遇到最好的了,尽管他的身份也许是不尽人意,但为了她的目的——
关鱼重新抬眸,把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也脱下来。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但吻落在男人的唇边,他偏过头去。
陈周咬牙,眸中跳动着两簇怒火。
他捏起关鱼的下巴,冷漠着问:“是不是有男人能帮你,你就如此主动。”
关鱼眉头蹙起来,他又发什么神经,这不就是一场交易,他又没有损失什么。
她想要从他的手中把她的头移开,但是男人的手劲没有松一点,她被捏得生疼。
“你难道没有这个意思吗?”
“嘴巴可以骗得了人,可是你的内心骗不了自己。”
“那夜你不就是吻过来了?”
陈周盯着那张不停动的红唇,已经隐忍到极点,捏着下巴的手,变成两手紧握着她的脸。
他低头亲上她的唇瓣,伸进去勾出她的**,咬住**。
关鱼并不适应如此亲密的动作,想要扭过头去,但又被掰回。
在挣脱中,关鱼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
宽厚炙热的手掌横亘在她腰窝处,一个天旋地转,关鱼别他压在身下。
陈周忽然伸手落在她的脸颊上,关鱼微微有些怔神,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额角上满是忍耐的汗水,他在确认什么?
两两相望,那双深邃黑眸像是浸墨见不到底,让对视的人沉沦于其中。
关鱼高昂着头,嘴角勾着,一上一下:“脱衣服。”
她的手从**往下伸去,冰凉的手经过之处都被点燃着火热的**。
陈周跪着起身,先**身上的外套,紧接着揪起黑色衣服的领口,从下而上脱下。
映入关鱼眼里的是很多的伤疤甚至枪疤,但是让她伸手去触摸的是离心脏大概两三厘米的一个圆形安暗色的小圆疤。
关鱼想这个要是再偏一点,他今天都不会在这里。
“这个应该很痛吧,”她抬眸看向男人,“就这么爱钱,没有想过换一行?”
陈周抓住她的手说:“你要养我吗?”
脱口而出的话,让自己都愣了一会儿。
但明显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接话,但身下的女人却笑着说:“你贵吗?”
陈周顿了顿,随即胸膛上下起伏,喉结在滑动,在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
他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底下去,吻落下,动作温柔而神圣。
让关鱼有些错觉,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人多么相爱。
帐篷外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撕扯着掠过这片广袤无际的土地,发出沙沙的声响,鲜红的经幡不断在拍打着,风从帐篷细小的口处灌入。
而帐篷里面却是火热的一片,将所有的寒冷拒之门外,那朵小小的火光在跳跃。
关鱼喘息,她平常强大的隐忍在此刻直接溃败。
“嗯——”
破碎的声音从唇边溢出。
关鱼克制不住身上的反应,闷声咬在他的肩头上,眼角挂上泪珠。
她大脑唯一的反应就是他太凶。
陈周的滋味也不好受,他害怕会伤到她,也在极力隐忍着。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刚想要——
达瓦从睡梦中被他阿妈叫醒:“你赶紧把被子送过去,不好叫人家夜里着凉。”
他揉着零星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裹上衣服,大声喊着:“阿妈,那被子够了的,我兄弟壮得像什么,怎么会着凉。”
由于屋里的光线很暗,他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一旁的柜子,上面的东西掉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阿妈后面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
等他走到外面就看见放在门口的被子,无奈也只好抱着,小跑着前往。
寒风吹得他的头发麻,恨不得能长上一对翅膀飞过去。
他正沉浸式在自己发困的情绪里,没好气地冲进陈周的帐篷里。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你们——”
“这——”
关鱼正对着门口,看着一条人影冲了进来,在对视的瞬间,她的瞳孔瞬间扩大,立马低头躲到陈周的怀里。
而这一动,差点没有让陈周一口气憋死。
陈周呵斥着:“还不出去。”
达瓦张大着嘴巴,站在门口吹着冷风,睡意一下子都跑走。
他是不是打断别人的好事——
他阿妈怎么也不提醒一下,他都忘记这次他还带着女朋友。
达瓦摸着胸口,喘息一口,幸好就看到女方的两条胳膊,也不算太冒犯。
但立马又低垂下头,周哥肯定恨死他。
关鱼看着人已经出去,问:“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眼?”
陈周听到这话,面上一片苦色,强忍着疼痛说:“你觉得我现在能出去吗?”
关鱼看着他的表情,就猜到刚才紧要关头被打断的痛苦,想着他应该要缓和一会儿。
但明显是她多虑,很快身下东西隐隐开始恢复,情形较之之前似乎并没有差多少。
室内一片昏沉。
一旦开始了就难以结束,就像那烧开的热水,温度不上升,却在不断地吸着热。
这次他们盖上那张红色的被子。
陈周扣着她的脖子,手掌紧贴。
关鱼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他似乎没有想要停止的举动。
陈周观察着她,发现她的瞳孔已经是一片涣散。
两人紧抱在一起,她听到他沉重的闷哼声。
她的头发已经是一片湿漉漉,贴在脸上,脖子——
陈周起身拿出蜂蜜水,喂了她几口,剩下的尽数都喝到自己的嘴里。
“关鱼——”陈周轻声叫唤着,“你还好吗?”
他身旁的女人脸红泛着红,眼神半眯着,看起来很疲倦。
“嗯?”关鱼小声回应着,软软低低的嗓音,让陈周有些蠢蠢欲动。
他的眸子很暗,看到她皮肤上红痕,有些懊悔没有克制住。
陈周把她抱在怀里,掌心贴在她的脊背上,一只手把他的湿发都撩开。
低声问:“我看看?”
关鱼眼皮沉重,并没有回答,含糊着一句。
陈周起身,从被子的尾端掀开,举着灯瞧上一眼。
他很愧疚,光着肩膀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关鱼闭着眼睛,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刚想叫陈周。
一睁眼,差点没吓死。
“你站在哪里干嘛?”
陈周缓慢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被子里面有些湿。”
他把自己的黑色打底衫拿起来,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先用这个垫着。”
关鱼抬起臀部,陈周把衣服平整地铺好。
“行了,睡吧。”
关鱼刚躺好,眼神狐疑地看过去说:“你不睡吗?”
“关心我?”
她一阵愕然,翻个白眼
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陈周小心起身,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打给达瓦。
达瓦正坐在草原上懊悔。
“周哥,我——”
陈周并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只是问有没有热水。
电话刚挂断没一会儿,达瓦提着热水就出现在帐篷外。
他挠着头,神色尴尬地看着陈周,语速飞快地说:“周哥,我保证我没有看到什么!”
“行了,回去休息吧。”
陈周提着热水瓶头也不回地走进帐篷里面。
他抽了几张纸巾打湿,动作极致轻微,生怕吵醒那睡着的人,把关鱼上下都细细地擦了一遍。
清透耀眼的晨曦静静地出现在俯瞰着这片土地。
从那天山山顶吹下来的风,在湖面拂起阵阵涟漪。
陈周从来都没有晚起的习惯,他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人,把被子往上提一下,遮盖住女人姣好身材。
他套上外衣就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