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病了
本以为这个承诺肯定能达到岳超的期待,但很显然,在这个我所爱的小子眼里,一个预期的承诺并不能满足他当下的愿望。岳超背过身体,用一种很勉强的语气,说:“其实,我,本来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但现在都这样了,也就算了吧!”
聪明人都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但另一句老话也讲得好,叫“当事者迷”。既然听见岳超开了这么一个口,我就像中了魔咒,迫不及待地沿着他的思路说道:“说吧,宝宝,什么事儿啊?”并且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义无反顾地加上了一句:“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帮你的。”
“唉!我还是不好意思开口了。”岳超依然背对着我。
“没事儿,说吧!”很显然,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迫切地把自己往前送。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我还是写短信给你吧!”
我也掏出手机,准备接收他发来的短信,结果岳超在编辑好短信后并没有发送,而是直接把他的手机拿到我跟前,上面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宝贝,马上过年了,我想问你借一万块钱。我并不是要把它花掉,我只是想回家过年的时候身上有一点儿钱。希望你能帮我。”
我承认,在看到短信的都一两秒,我的脑子里是闪过“拒绝”的念头,可很快,“过年”、“借”、“帮我”这些关键字迅速瓦解了我的思考,现在我就像无数小说里描写到的男人一样,只想“搏得美人一笑”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答应你,回到上海,明天我就把钱转给你。”
我已经忘记当时岳超在把身子转回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笑,我只记得回到上海后,第二天一早,我就病了,发着烧,全身无力,头重得就跟铅球一样,嗓子里就像被人灌了辣椒水。一周前我的嗓子就开始痛,就像老人说的:病在身子里慢慢积累,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
发短信给老板请了一天假,本想就这么窝在床上,可身体越来越难受,不得已,只能硬撑着起来去了社区医院。大夫说是感冒并发急性咽炎,开了些药,嘱咐要多喝水。
回到家里,吃了药,便又一头倒在床上。给岳超发了条短信:“今天没去公司,答应的事情可能要明天才能办了。”我没有告诉他我生病了,不知道是怕他担心呢,还是怕他以为我是在找借口不办他的事。
迷迷糊糊地睡到四点多钟,总算感觉好些了。岳超一直没有回复短信,思来复去,我还是决定赶在银行下班前去把他的事情给办了吧!
一万块,要攒下来存到我的卡上也许得要数月,可要从我的卡上转出去仅仅只需要数秒。转完钱,我给岳超又发了条短信:“钱已经给你打过来了,一万块,去查查吧。”这次他倒回得很快:“好的,谢谢!”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打个电话过去,可今天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就出去这么一会儿我感觉又把力气给耗光了。赶紧躺着,因为明天必须要上班了!
药物还是管用的,尽管还是不舒服,但至少第二天我还是起来了。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天啊!我不过就病了一天,竟然积累了这么多事情,好像大家都故意赶在我生病的一天里找到了事情做。从早到晚,真是没有停歇,嗓子又疼了,头也又晕了。
与我手忙脚乱的工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手机在一旁一直静静的沉默着,仿佛哑了一般。从昨晚到今晚,我多么希望能收到你的短信,哪怕仅仅是一句不关紧要的闲话。算了,还要加会儿班。
晚上八点多,听着耳机里吵闹的音乐,坐在空气污浊的公交车上,窗外是繁华至极的城市,而我却突然伤感了。有人说:病了,就应该像个病了的样子。可惜相隔千里,没有人照顾,就只好假装自己坚强。
由于到我家的前一个车站是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往往会上来很多很多人把车厢塞得难以忍受,所以正常的时候,我总喜欢提前一个车站下车,慢慢走回去,既避开了人流,也锻炼了身体。
然而今天本不该如此,一方面下班晚高峰已过,另一方面天冷自己又在生病,但习惯让我还是提前一个车站下了车。
风很大,无奈我只好把羽绒服裹了又裹。今天是我这个冬天第一次穿羽绒服,以前因为不喜欢它的臃肿,都一直把它当作压箱底的材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病怏怏的龙猫,还是红色特鲜艳的那种。
手机依然是静悄悄的,我甚至好几次怀疑它是不是坏了。回到屋子,把空调的暖风开到最大,一头蒙进被子里。睡吧!也许只有做个梦会感觉好些——尽管它终究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