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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危险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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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金妮惊恐地看着一滴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下来。“他们甚至不知道我画画。他们说他们会从我的手开始,最后到我的脚,慢慢地粉碎我的每一根骨头,他们只是做出普通的威胁。他们不关注我的画,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

“那就离开吧!”金妮厉声说。“到别的地方生活,逃跑。”

他干巴巴地笑了。“他们拴住了我。否则他们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而不是跑掉了?他们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考虑离开,他们就会杀了我。”

“所以你就坐以待毙!你就让他们这么对你!战斗吧,马尔福,想办法毁掉他们。你并不软弱,你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这次,他的笑声刺痛了她的耳朵。“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韦斯莱。”

“是的,我不知道,”她承认。“但那并没有给你放弃的权利。”

他冷笑了一声,噼啪一声幻影移形离开了。金妮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的噼啪声只是其他食死徒逃跑时的噼啪声的回声。

三个星期后,金妮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一幅画。黄褐色的谷仓猫头鹰飞进了她敞开的窗户,扔下圆形包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飞了出去。金妮展开羊皮纸,发现上面是魔法部中庭的素描,像是两天后魔法部舞会上的场景。月光透过天花板上的玻璃窗,照亮了从壁炉里爬出来的穿着黑色长袍的生物。粗重的笔触画出了墙上的大钟,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时间,10点54分。

“真漂亮,”卢娜·洛夫古德说,越过金妮的肩膀看了过来。“那些骚扰虻是从火里爬出来的吗?我听说它们喜欢在灰烬中打滚,但通常不是在晚上。你应该告诉画家,他们弄错了。”

金妮悲伤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拿猫头鹰来之前她喝的那杯茶。

“卢娜,我十分肯定那些不是骚扰虻。事实上,我认为他们是食死徒,画这幅画的人是想警告我。”

“什么意思?”卢娜问,往茶里加了第五块方糖。“为什么会有人画这个?”

“他只会这么做。我想你可以说,他在用他唯一知道的方式战斗。”金妮低头看着那幅画,悲伤地微笑着。她认出了画这幅画的人,很高兴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那你打算拿它怎么办?”卢娜最后问道。

金妮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卢娜。“我拿它怎么办?”

“这是一个警告,对吧?他在告诉你,食死徒正打算袭击那个舞会。”

金妮想了一会儿。她不能拿着画去魔法部或《预言家日报》,因为他们会想知道她的消息来源,把画交给凤凰社的人的话,消息无法很快传出去。这时,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卢娜,你能把它放在《唱唱反调》上吗?今天晚些时候印刷出来后,你能不能给每个凤凰社成员寄一份?食死徒认为《唱唱反调》是垃圾,所以他们不会读,但所有相关人员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警告!”

卢娜慢慢地点了点头。“我去把它印出来邮寄出去,你去凤凰社总部,想办法让他们相信你的警告。”

“那天我们俘虏了十五个食死徒。两个星期后,我又收到了另一幅画,画上是英吉利海峡旁那个古色古香的魔法小镇。因为那幅画,我们拯救了五十多条无辜的生命。”

“是的,韦斯莱小姐,”首席巫师不屑一顾地摆了摆手。“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些画,所有相关食死徒也被关进了监狱。魔法部把每一幅画都装裱起来展出了!但你怎么能证明德拉科·马尔福就是画它们的人?我们只有你的一面之词,而你似乎严重地偏袒马尔福先生。”

“那就让他画吧!”金妮叫道。“随便给他一张羊皮纸,一支羽毛笔,任何要求,让他给你画出来!”

她兴奋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在胸前。

“如果你需要他人配合来验证这个故事是否真实,你可以问我或我的妻子!”金妮强烈的抗议引起的吸气声消失后,大厅里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布雷斯·扎比尼和卢娜·洛夫古德走下石阶,进入大众视野。

“我们很乐意服用吐真剂,我向你保证,我们的故事和金妮的完全吻合。”

“你和洛夫古德结婚了?”德拉科第一次开口。

“死刑犯保持安静!”首席巫师叫道。

“死刑犯?”布雷斯叫道。“你还没有结束对他的审讯。在陪审团投票之前,你不能叫他罪犯。”

首席巫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你有与这场审讯有关的话要说?”

“是的,”布雷斯点了点头。“你看,我是那只可靠的猫头鹰的主人。”

首席巫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很好。我看不出这如何能改变任何事情,但继续说吧。”

布雷斯点点头,走上前去。“那天德拉科和韦斯莱对话后,他回来时,我也在场。他走进卧室,对战争感到恶心,但又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她说我已经放弃了,”德拉科说,倒在壁炉前的椅子上。“你认为我已经放弃了吗?”他问布雷斯。

布雷斯一直在等着德拉科从他父亲仁慈地强加给他的黑魔标记和永恒的奴役枷锁中逃脱出来,他从书中抬起头来。有时布雷斯很高兴他的母亲喜欢杀害她的丈夫,这样布雷斯的父亲就无法让他像如今的德拉科一样受到限制了。

“放弃人生,还是别的东西?”布雷斯问。

“一切!”德拉科厉声说。“她说我需要为我的自由而战,我不这么做就意味着我已经放弃了。”

“那么我不得不同意这个女孩的说法。德拉科,你几乎不再提起画笔了。你如此屈从于你的命运,已经放弃你的人生了。”

“那么你认为我应该战斗?”德拉科问布雷斯。“我应该想办法在战争中为她的那边而战。”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我会被杀,这一切就都没用了。”

“那就别战斗,”布雷斯叹了口气。“我不在乎。”他只是继续看书。它比现在的现实世界有趣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德拉科在家里生闷气,这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他坐在马尔福庄园每个靠窗的座位上,腿上放着速写本。纸张一直是空白的,因为德拉科找不到画画的热情。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手指因疲劳而沉重。他讨厌现在的生活,甚至画画也不能给他带来快乐。

在和金妮对话的两个星期后,黑魔王召唤德拉科,他顺从地去了。她是对的:他已经放弃了。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可能会被折磨。

“我们计划向魔法部发起进攻。那些喜欢麻瓜的傻瓜把脏钱浪费在音乐和跳舞上时,我们就动手。”伏地魔进一步概述着计划,解释了时间和策略。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听着,知道他很可能会像上次那样被迫参加这场突袭。幸运的是,他了解魔法部,所以知道最好的藏身之处。

会议结束后,德拉科回到家,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画笔,大脑一片空白。他强迫自己把画笔蘸到颜料里,他不在乎什么颜色,然后将画笔划过画布。他一次次地蘸取颜料,一次次地涂抹。

直到布雷斯把画笔从他手中拽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喘着粗气,强忍眼泪。

“冷静点,德拉科。”布雷斯轻声说。他试图在不更加刺激他朋友的前提下帮助他,但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布雷斯。”德拉科轻轻地说,声音因为痛苦而发抖。

布雷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抓住德拉科的肩膀,让金发男人转身看向他的画。

红色是她的头发,棕色是眼睛,棕褐色是皮肤,黑色包围着她。

“那就照她说的,帮助她。这是你的潜意识想让你做的事情。”布雷斯回答。

“怎么帮?”德拉科绝望地笑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为她画画,”布雷斯回答。“画画。”

“于是德拉科画画。他画光了速写本上的纸,每周都给我一张,我用不会被黑魔王拦截的猫头鹰把它寄出去。”布雷斯说。

首席巫师不以为然地说:“那么,除了哈利·波特之外,这个罪犯应该是这场战争中最伟大的救世主?有趣的幻想。但如果他像你说的那样是无辜的,他为什么在战后逃跑?一个做过间谍并拯救过无数生命的人不会像其他有罪的战友那样觉得有必要逃跑。”

“他们结婚了,”卢娜梦幻地说。“在他们求婚的过程中,一只螨钩都没有。”

“在战争中?”首席巫师笑道。“一个食死徒和一个凤凰社成员在战争中见面和亲吻?不可能。别骗我,女孩。”

卢娜只是用天真的蓝色大眼睛看着首席巫师。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好像他疯了,她听他说话只是在迎合他。

她转向德拉科。“金妮还留着你寄给她的所有画,每一幅。她把它们放在床边,感到孤独时就看一看。”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首席巫师插嘴说。“我不允许你作出离题的发言!”

卢娜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再天真无邪。“我没离题,你这个笨蛋。他经常给她寄画——”

“然后你会在《唱唱反调》上刊登,我们已经听过了。”首席巫师打断了她的话。

“——与战争无关的画。”卢娜坚定地继续说。“他在某天看到一朵美丽的花,两只鹿在草地上吃东西,等等。她生日那天,他送给她一幅玫瑰花束的画,情人节那天,他送给她一盒巧克力的画。”

卢娜停下来喘了口气,首席巫师又插嘴说:“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马尔福逃跑有什么关系。”

“我正要说到这个,”卢娜吼道,终于被这个男人惹恼了。“战争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庆祝。金妮收到猫头鹰送来的一幅画。画上是当地一间咖啡馆的素描,里面有一个人。那个长得很像德拉科的人单膝跪地,举起戒指,问出一个问题。金妮就离开了,他们私奔了。”

“你的意思是,他绑架了她。”首席巫师嘶嘶地说。

“从来没有,”德拉科厉声说。“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安静!”首席巫师厉声说。“我不允许食死徒在我的法庭上讲话。”

“所以现在我不可以为自己辩护了?”德拉科尖锐地问。“我以为新法律允许这样做。”

“允许。”金妮赞同道。

德拉科果断地点了点头。“那我就要说。”他瞪了首席巫师一眼,后者正忙着做出受到冒犯的样子,没有回答。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金妮·韦斯莱。当然,我知道她的名字。马尔福怎么会不知道韦斯莱?”想到过去的恩怨,他笑了笑。“但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那么……”他停了下来,想找到一个准确的词,却没想出来,于是耸了耸肩。“瘦小,”他说。“但她拥有让我羡慕的力量。在学校的时候,我常常观察她,画她。当布雷斯和我想出帮助凤凰社的计划时,我羡慕她的坚韧。那些画都与她息息相关,她是黑魔王那些败仗背后的功臣,黑魔王非常愤怒。但她在暗杀中幸存了下来,仍然使用懦弱的我能够给予她的一点东西,拯救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不爱她?”

他露出苦笑,摇了摇头,摆脱那些困扰他的想法。

“我把那幅画寄给她,根本没想到她会回复。可她却来了,她答应了。”他高兴地笑了起来,看着也对他报以微笑的金妮。

卢娜会意地看向布雷斯,摇了摇头。金妮和德拉科的问题最终会得到解决的。只不过,一场决定他生死的审判会让他们重逢,这实在很奇怪。

“布雷斯是我的证人,卢娜是金妮的证人。结婚证书正式签署,我和金妮去度了蜜月。”

“但是,”首席巫师又插嘴说,“我桌上的傲罗报告说,你和韦斯莱小姐被发现时并不像一对夫妻。我相信用来描述那栋房子的词是‘战区’。”

“我们在吵架,”德拉科解释说。“夫妻之间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

“吵架?为什么?”首席巫师怀疑地问。

“现在不重要了,”德拉科回答。“事实上,是相当愚蠢的原因。”

“德拉科……”金妮说,但被打断了。

“对于这场闹剧般的审判,我来决定什么是不重要的!”首席巫师厉声说。“告诉法庭你们为什么吵架,马尔福先生,否则我会控告你隐瞒证据。”

德拉科瞪着他吼道:“是为了回到英国。我想搬回来,这样金妮就能和家人团聚了。我认为新的魔法部会尊重我在战争中的努力,允许我们平静地生活。但金妮不这么想。事实证明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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