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便沿着大河溯回而上,想看一看大河上游是怎样的风景,在三个春秋后....”
专家乙忍不住插嘴:“远古时代从大河下游的沇水流域走到中游的淇水流域需要这么久吗?就算远古交通恶劣,她也会飞。”
白发女士道:“她又不是目标明确奔着淇水流域去的,她是穷游,且没有具体目的,飞一会便玩一段时间,三个春秋已经很快了。”
专家继续道:“....风神见悬崖上一株果树,硕果累累,便飞了上去摘果子吃,在她吃果子时,悬崖上掉下来两个人。”
“有点熟。”专家丙想了想,取出笔记本打开,一路翻翻翻,最终翻到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副岩画,岩画上是一株在悬崖上的书,一名头上无角的女童坐在树枝上吃果子,头上掉下来一男一女两名头生四角的夫诸。
专家甲道:“除了没翅膀,和石板上一模一样,这是哪来的?”
专家丙答:“墓里的画,前天修复的,还没来得及分享给你们。”
“所以这记载的是风神与太阳女神的初见?”专家甲惊叹。“虽然知道神话和历史原型差得大,但这也差太多了。”
神话里是太阳女神驾着金车飞过日旸半岛时见到沇水女神诞下的双生神,觉得其中的风神很合自己眼缘,看了就喜欢,遂向沇水请求,将风神送给自己。
充满了神话的浪漫瑰丽,也很温情脉脉,现实却是这俩分食了另一个人的肉,在分享肉食时觉得对方投缘,从而结缘。
不能说毫无干系,但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白发女士道:“风神神话是风神的遗憾,其中必然带有她个人的感情,有差异也正常。”
“有道理。”专家乙继续道。“但拂晓长得怎么这么中性?有种男生女相的味道。”
白发女士看了眼岩画,淬了风神心血画出来的岩画非常写实,至少对拂晓的脸画得非常写实,写实得堪比现代画家的作品。
岩画里女子的外形用现代夫诸族主流审美来看,非常不女人。
小麦色皮肤,身高至少一米八,手臂有肱二头肌,肚子上有八块腹肌,大腿上肌肉线条流畅,脸虽然美丽异常,但线条偏中性,且眉宇间充满英气与野性,后世传统主流审美中的女性之美在她身上是一点都找不到。
说她一拳能打死一个壮年男性绝不会有人怀疑。
“她是六千多年前的远古人,现代男性崇尚的肤白与纤细美在那个时代可活不下来,至于脸偏中性。”白发女士叹了口气。“要么她刚好长这种风格,要么,现代女性的容貌并非自然产物。”
她个人偏向于后者。
一方面是风神留下的画像与拂晓是同一款偏中性的容貌,甚至一些最远古的诸神神像,与风神有关,由风神亲自雕琢的神像容貌也是类似风格,只是在岁月流逝里被一代代涂改,最终变成了或雍容或肤白貌美纤细的形像,容貌变得更阳刚的也有,但一起变阳刚的还有性别。
另一方面则是有人做过一个实验,将许多野生狐狸关起来,将那些反抗性、凶狠性最强的狐狸全部杀死,留下那些反抗力不强的狐狸进行交/配,代代如此,需要多久才能得到一种温驯如狗的狐狸。
答案是五十年。
被驯化的狐狸与第一代狐狸不仅性情不同,外表也有差异,比祖先更美(驯化者眼中的美)。
白发女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后来呢?”
后来?
专家甲看着手里翻译出来的文字。
不讨论某些过于重口的东西,不论是风神还是太阳女神都很个性,有一种远古蒙昧时代的人文主义光辉,理想主义者的作死,但不论是光辉还是作死,俩人都有一种迥异于时代的特质——即便她俩都吃人,且觉得吃人天经地义,不吃人是浪费,浪费可耻。
宛若出生不久的婴孩,对整个世界充满纯粹的好奇,纯粹的热爱,纯粹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