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思虑道:“好在,福建和广南等地引进占城稻已有好些年,是常与外商往来的商贾们带回国境内的;找到合适的人呈报给朝廷,嬴忱璧应该不会起疑。”
霍灵渠嗯声,倾靠在他怀里,晏霁之怀抱女人,安静凝望茁壮生长的稻谷。
他们在稻田前坐两刻钟后相携离开,找溪涧捉鱼再捡木柴堆火架烤鱼,玩得不亦乐乎。
鱼肉烤熟的焦香味传来,他俩各自就着串鱼的树枝拿烤鱼离开烤火架前走向旁边大石,大石上已铺摆好竹篮中的糕点酒水和果子核桃炙肉,就等着他们美餐一顿了。
撕两片外焦里嫩的烤鱼肉吃下,霍灵渠念起:“若是四姐姐还活着该多好,四姐姐生前最喜欢轻快玩耍的鲜活,她若还在,今日定属她笑得最高兴。”
晏霁之没接话,霍灵渠抿唇笑笑带着几丝伤情:“我走后,嘟嘟是给四姐姐养了吗?”
嘟嘟是霍灵渠童年养的小狗,像团雪团似的圆滚滚胖嘟嘟的小狗,晏霁之刚应是啊就惊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怎么猜得呀,这都能猜得出来?”
霍灵渠心酸翻涌,她压抑住酸涩尽量淡淡笑:“嘟嘟认得我,是真是假它嗅得出,我还曾担心过假冒货会想把我的嘟嘟扔掉,但想有四姐姐在,嘟嘟应该能安全的。”
“对,你猜得对。”他们当时都没发现反而是小狗察觉出不对劲,是怪煽情,晏霁之都觉得有点涩然:“霍家那场大火后,嘟嘟怎么都不愿意再亲近那假货还常常冲她狂吠乱叫,假冒货确实想把嘟嘟扔掉,还是表姐出面把小狗带回皇宫里养。”
“表姐病逝前把小狗转托给我,可嘟嘟它病恹恹的整日都没精打采,我怎么都养不好;表姐走后才大半年,嘟嘟就也跟着没了。”晏霁之掏手绢擦眼,真郁闷被只小狗煽情到了,霍灵渠苦涩:“我都没想到四姐姐十三岁就病逝了,四姐姐怎么会走得这样急呀?”
“表姐身体不好,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弱,你也知道的。”
“太医明明说只要四姐姐好好调养,活到二十岁乃至更久都不成问题呀。”
霍灵渠抬手擦把眼忍住将喷涌的泪意:“四姐姐染什么重病了吗?”
晏霁之僵下还是残忍给答案:“表姐的身体要好好调养更要她心情愉悦,可霍家大火后她以为假冒货是你,面对假冒货因被毁容而癫狂,她一直郁郁寡欢。”
霍灵渠愣住:“四姐姐没得重病只是心情瘀滞吗?”她不由自主拧眉:“你确定吗?亲娘病逝的难受,四姐姐都挺过来了,四姐姐说过会为逝去的姐姐、弟弟和母妃好好保重自己,她要努力活到出阁嫁人再生儿育女祈盼白发苍苍儿孙绕膝日,怎么可能……”
晏霁之如遭电击:“灵渠,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不可能呀,只因假冒货被毁容而癫狂,四姐姐就能郁郁寡欢到仅一年就病逝?我只觉得荒谬,除非四姐姐托梦告诉我,否则我真不能相信。”霍灵渠谴责他:“我看多半是你对你表姐不够关心,当时她染重病或者有心事,你居然都不知道。”
“嘟嘟嗅得出假冒货是假的,表姐养嘟嘟后通过嘟嘟的异常是否也有察觉出不对劲?”晏霁之只觉身体里像有团火要燃烧:“有可能会是庄太妃一不做二不休吗?”
霍灵渠霎时变脸,直挺挺蹦立起来,晏霁之冷笑声,握着的串烤鱼的树枝瞬间被折断。他们前方的溪涧碧潭盛满熠熠碎金,在这样灿烂的晴好天里,不负韶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