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后问他吧。”
她真的没听错吗?霍灵渠神情呆滞美眸发直险些自闭,只觉得血液里有股能排山倒海的激流在翻滚撞击闹得她直想暴走,凭什么,难怪表哥不情愿,太狠了!!
晏霁之倒杯葡萄酒给她让她压压惊,只当做不用宽慰,她就能消化掉这憋屈地略过吧:“我预估是两年内,太上皇会动手,而我猜最有可能会是在明年的秋冬,你最好一年内把你表哥找来帮忙,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我觉得有他在也许会多点胜算。”
霍灵渠饮尽果酒,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有股说不出的冷静,似转眼间就把憋屈抓狂抛了,只因她想到个更危险的情况:“你觉得,嬴忱璧有没有可能也会想拿我来炼药?”
晏霁之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下意识就略掉了,思来也仍直觉不信:“圣人是想长生想得疯魔了脑子不正常,嬴忱璧还能没有这点理智吗?你多虑了。”
“古往今来妄想图谋长生的皇帝还嫌少吗?圣人年轻时也很正常吧,也是皇帝做久以后才慢慢丧心病狂的吧,你能保证嬴忱璧将来到死都不会有图谋长生的想法吗?”
面对哪怕只是预测的横祸,人的自我警惕也往往是本能,霍灵渠冷峻问:“可霁之,你凭什么保证,我如何把自己和霍家寄望在你的猜测上,我怎么赌得起?”
“你顾虑得是合理,嬴忱璧真能年老时还有这份理智吗?”晏霁之眉头拧成川,沉吟道:“可嬴忱璧应该真没有对他父皇起过杀心,他应该只想握到大权后奉养父皇安稳终老。若是太上皇想拿你炼药,输则大家死;赢,此事绝对瞒不住嬴忱璧。”
“我不能赌,嬴忱璧若是想拿我来炼药,我在他眼皮底下还能有生机吗?我不能这样耗着等被挨宰,我不能再留在皇宫里,我必须立即离开。”
霍灵渠急速决定:“我要假死远遁,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我就不回皇宫了,你派晏诺去霍家解释或者让我爹爹他们来燕山,我亲自跟他们说尽快安排霍贵妃死掉吧。”
晏霁之无奈安抚:“你别说风就是雨啊,若是下月就传出霍贵妃的死讯,嬴忱璧绝对不会信,真要给你安排假死也只能从长计议。而且我看你现在慌得真有些像自己在吓自己,你先把心态放稳再说,不然过段时间你是不是都想怀疑我了?”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霍灵渠僵住几息后慢慢戒备地打量他,晏霁之被气笑了:“你这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现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吗?按你这份疑心,你若告诉霍家是因为太上皇想拿你来炼药才想假死,你还能相信你的家里人吗?”
霍灵渠抿抿唇,只淡淡陈述:“你我都是有前世今生的人。”
“所以你就怀疑我,我们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晏霁之被她气得够呛:“你不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和亵渎吗?对我人格的侮辱,对我对你这份喜欢的亵渎。”
霍灵渠挣扎下还是遵从自我保护:“你不怕老不怕死吗?拿我试试,对你又没损失。”
倘若嬴忱璧在场,被她这样质疑着该有多憋屈,晏霁之算是能感同身受了:“我想我们还是熬避子汤,我忍得这么辛苦,你非但不褒奖我还反而来侮辱我的人格、亵渎我的爱恋,我何苦来哉啊?你尽管放心,今夜,不,午后,我就不会对你客气了。”
霍灵渠看向他,说不清什么滋味,踌躇会儿还是没回应,留句我去准备午膳就离开。
巳时中的阳光甚灿烂,映在春晖里的花草都像散发着光芒,晏霁之目送她的倩影消失,视线落向怒放的花瓣,忍不住叹气,但愿她不会因此留有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