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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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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扭曲,你才做几年皇帝啊就让人没办法再相信你了?”

嬴忱璧只觉心头被针刺下,浮躁的心突然就冷却了:“贵妃是因不相信朕吗?”

“你值得我和霍家相信你吗?”霍灵渠讽刺:“你对令愔夫人宠吧,纤若都劝我,将来我能登凤座都不要得罪她,结果你跟我说你跟她常常话不投机。

郭皇后在今年以前就在盼着你驾崩吧,可在半个月以前,你想过治她的罪吗?你自己都说你反思这几年对郭氏有多好,发现你对她好得像是你在犯贱啊。”

霍灵渠哈哈笑起来,眼神倏然凝成锋利冷冻的冰锥:“可你对我、你对霍家呢?你是姓霍的养大的吧,霍家曾把自家掌珠许配给你过吧,霍家对你好过吧,得到的就是在你做皇帝以后你对旁人有着用不尽的宽容而你生气恼怒时率先就想着治霍家的罪?”

伴着罪字的音消散,铁门里外寂静得若被僵住,连细微的呼吸都像能令人心尖儿颤。

刑部尚书带人赶来救驾,霍灵渠利索点燃蜡烛威胁:“退,往后退,退到十丈之外,要不然我就把火药点了,大家同归于尽,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出去。”

“陛下?”精瘦精瘦的刑部尚书头大,嬴忱璧垂眸缓缓道:“救驾,不得伤着贵妃。”

在不能伤及守着两桶火药的霍贵妃的前提下想救驾岂不是比登天还难吗?刑部尚书跟右侍郎商量,无奈下欲用迷魂香,右侍郎提个难点:“可这也不是一息时间就能晕倒,贵妃若是在昏迷前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来,大人,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呀。”

言而总之挟持皇帝的贵妃是位皇帝陛下自己还愿意捧着的祖宗,伤着她更不行,这样的救援可想而知会有多缓慢。老尚书跟贵妃把好话说尽了,体验把霍贵妃有多顽固的辛酸,他仿佛刚想起又仿佛认清现状般地给陛下和霍贵妃送茶水糕点,慢慢耗吧。

同僚们陆陆续续赶过来,刑部尚书毫不吝啬地让同僚们同担救驾的重任。班丞相更是刚到就被众推与霍贵妃谈判营救陛下,激动得他差点老泪纵横,在心里骂霍家混蛋啊,霍秦川绝对是故意把自己也关在牢房里好省略下这该由他来担的糟心事。

夕阳红遍落幕迟,火烧云灼热天际,太上皇浩浩汤汤来到围困皇帝的刑部。

不少官员随同太上皇前来,霍巨浪陪着他祖父挤在队伍中,还有霍舒窈和霍雄鹰等人,室内堵得没位置才留在外面围观,天啊,他头痛啊,不,他头晕啊。

相隔着三丈多的距离,太上皇站在困着皇帝和魏王的铁牢前,见贵妃横坐在长凳上,揣着宝刀握着火把,凳脚边放着据说装着火药的两只木桶,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的山匪头头的混不吝德行,像个什么样啊?!

“皇帝?!”太上皇被激怒了。

困在铁牢里的六位规规矩矩给太上皇请安,霍灵渠仍像个没事人坐着。正徽帝嬴忱璧给父亲请安过后又坐下来了,认命般沉默,不搭理他太上皇老爹。

“圣人您息怒。”霍秦川苦逼地顶上:“陛下和贵妃吵得太凶,年轻人气盛,两个人现在就较着劲都不想说话了,您就当他们幼稚不懂事,跟他们计较太不值当了。”

“说,皇帝和贵妃在闹什么?”太上皇看着俩混不吝的德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呃…陛下不慎说出贵妃是残花败柳还死活不愿意道歉。”霍秦川现编,嬴忱璧沉默,高冷得放弃发言了。围观的大臣们谁都没异样,太上皇没好气:“还有呢?”

“呃…贵妃想着翁美人生产在即,既然她将抚养翁美人的皇嗣,这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三个也是养,皇后娘娘明年正月就会辞位离宫,不差这几天,贵妃想干脆把俩嫡出的皇嗣和新出生的皇嗣同时抱到关雎宫养省得明年再挪腾回,陛下不同意。”

霍秦川料想没人会拆台便壮着胆编:“陛下非但不同意,还想在郭皇后辞位离宫修行后让令愔夫人抚养大皇子,杭婕妤抚养二公主。陛下和贵妃争执,在争执中不慎说出贵妃是残花败柳,贵妃让陛下给她道歉,陛下死活不愿意。

士可杀不可辱呀,贵妃自觉可是陛下要封她做贵妃而非她向陛下谄媚求来的贵妃位,即使她非清白身进宫也必须得到与众后妃等同的尊严,陛下绝不能这样侮辱她,贵妃要求陛下必须道歉,陛下不愿意,跟贵妃闹凶了,贵妃就闹着要同归于尽。”

“皇帝?!”太上皇高声斥:“贵妃一个女人家,你哄哄贵妃又怎么样?”

嬴忱璧别过头不理会他爹,霍秦川赔笑打圆场:“圣人,是贵妃不懂事,陛下没和贵妃计较已是皇恩浩荡了;霍家会好好规劝贵妃,您先救陛下和魏王殿下吧。”

太上皇勉强嗯声,让国丈把贵妃请开。霍擎拄着拐杖由霍巨浪扶着上前商量:“娘娘,您看老臣的情面就给霍秦川三天吧,三天内让霍秦川劝动陛下给您赔个不是。”

“一天!”霍灵渠要求:“最多一天,就一天。”

“好,一天,一天就一天。”霍擎牲畜无害道:“既然谈妥了,娘娘您挪挪地儿吧。”

“让圣人单独过来吧,让我挟持住圣人。”霍灵渠防备道:“霍漓江已经耍过我一回了,我很难相信祖父你现在不是在耍我,我觉得很有可能呀,哄着我把皇帝放了就不了了之,你们又不是做不出来,我觉得我挟持住圣人比我相信你们有保障得多。”

霍擎板脸:“祖父能跟霍漓江一个德行吗,祖父能是没有信誉的老头吗?”

“看情况吧,眼前的情况,你们就是不能相信的。”霍灵渠清醒戳破,霍擎老太爷当即感到大受侮辱般谴责贵妃孙女:“贵妃您自个儿觉得士可杀不可辱,您岂能这样侮辱老臣?您要是不给老臣道歉并表示相信老臣,老臣绝不能罢休,老臣死给你看。”

“去死吧!”霍灵渠对呛,呛得嬴忱璧眼皮打哆嗦,围观的众大臣乃至连太上皇都觉得不可思议,贵妃真的是在对她祖父说‘去死吧?’没待他们多想,贵妃就道:“自家糟心烂肺的玩意儿谁不知道谁呀,我信你个邪?”

好多人舒口气想:真是霍擎养出来的宝贝孙女,就是知道她祖父是什么货色。

霍擎无缝隙接:“霍巨浪你给祖父去撞墙,不撞到你贵妃妹妹心疼你,你就不准停。”

霍巨浪:“……”我的无妄之灾啊,我不做这样的傻逼事。

好在霍灵渠及时解救堂哥的困境:“不用跟我装腔,我没兴趣看你们耍百戏。这样吧,其他人全部离开,让圣人给我和陛下做个和事佬,谈妥了,我就放人。”

这女人不会真想玩把真的吧?魏王真忐忑,假若她能把太上皇和嬴忱璧都关在铁牢里,她在外面守着堆火药和铜油,一发疯?这女人敢不敢发疯,他突然没底啊。

“贵妃!”嬴忱璧同样没底,他赌不起,因此只能迅猛截住事态,抢在最前控住情况:“这点小事劳累父皇已是我们的不孝,岂可再累及父皇忧虑伤神?此事,我们自己协商吧。你让朕思量两日,两日后,朕定会给个让贵妃满意的答复。”

“陛下若过两日就能给我交代怎会现在不能给我交代?”霍灵渠戳破:“过两日和现在能有什么不同?没有,你根本现在就能给,过两日分明是你的诡计。”

嬴忱璧无奈:“贵妃,你不能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朕现在累了,没法想事情。”

“你就坐着能累什么累,何况只是受累又不是变傻怎么可能不能思考,你还能不是在耍诡计吗?!”霍灵渠推开木桶盖抓起把火药就往铁牢里扔,这犹如雨点般袭落的架势令众多看客们吸凉气也令魏王都要喊:“贵妃停手,你当心火把!”

“贵妃?!”皇帝嬴忱璧和他太上皇老爹同时高吼,穆国公霍秦川捂把脸,他被班丞相拽着跟侄女磨嘴皮很累了,累得都不想挣扎了,等皇帝算总账吧。嬴忱璧善后道:“父皇,都是朕骄纵贵妃太过累及您操心了,您放心,朕会管教贵妃,您和卿家们都回吧。”

“不行!”太上皇尚未表态,闹事的霍贵妃就扬扬火把叫嚣:“圣人不能走,你看看你,你整个儿就是个虚伪,你根本不能相信,我还是该跟你同归于尽!”

闹得太上皇都不得不吼她:“贵妃!你当心明火,你当你这是在闹着玩儿呢?!”

“谁说我闹着玩儿,谁敢怀疑我不是认真?!”霍灵渠扬扬火把叫嚣,再再抄火药往铁牢里扔还是不间断地扔,看得大臣们头皮发麻,皇帝头疼,晋王饶有兴味、魏王则懒得理了随她折腾,霍巨浪想管管被祖父拦住,霍擎老太爷淡定看。

太上皇只训皇帝:“皇帝?!还成何体统,传出去都要被番邦笑掉大牙了。”

“父皇息怒,朕即刻就把事情处理了。”嬴忱璧向父皇赔个不是再令贵妃停下,挫败道:“好,朕今夜定然把交代想好,明早给贵妃答复,贵妃把铁门打开吧。”

“既然你今夜能把事情想好,你作甚还要拖到明早再给我答复?”霍灵渠顺理成章道:“你就待在囚室里思量好,当场给我答复好了呀。”

嬴忱璧脑壳疼:“当着太上皇和众卿家们的面,朕岂会言而无信?贵妃莫再闹脾气了,朕保证明早会给答复,否则随你想做什么朕都不会阻拦,朕说到做到。”

“你有何不能在这铁牢里把事情想好再当场给我个答复?”霍灵渠狐疑地打量他几眼,忽然福至心灵:“你们是憋尿了是吧,我给你们只木桶,你们小解完再叫我。”

晏霁之霍然跳起吼她,魏王和皇帝差不多同时如触电般斥:“贵妃?!”

霍巨浪愣被逼得脑门浮出三条黑线,霍秦川默默苦逼垂泪,太上皇嫌得都不想再搭理,修炼得不错的大臣们保持没异样,晋王想调侃下都算了,这闹剧真没什么可看得了。

嬴忱璧真憋闷地应:“好!贵妃把铁门打开,让魏王和两位国舅离开,海啸和霁之留着陪朕议个对策。请圣人辛苦些,留在刑部看我们把事情解决了;让国丈陪圣人去堂屋歇歇,让众卿家们全都退下,贵妃也去歇会儿,朕拿定主意就派人去请贵妃过来。”

“你发誓,我打开铁锁以后你绝对不动,否则我就把火药点了,我们同归于尽。”

嬴忱璧疲累道:“好!朕不动,当着太上皇和众卿家的面,朕绝对不会哄骗贵妃。”

霍灵渠再琢磨下顾及得是否周祥,打算拿钥匙时猛然意识到:“不对!你会记仇,你会记恨我今日害你君威扫地,你定会秋后算账害我和我霍家,我还是该和你同归于尽。”

许多看客差点被贵妃这惊叫吓得心哆嗦,晏霁之心累啊,魏王也累,霍海啸都累了,连晋王和他们太上皇老爹都嫌累,她还想没完了吗?看客们瞧霍家老少都是张听天由命的脸,估计是随便了,让贵妃折腾完再收拾烂摊子吧。

嬴忱璧慢好几拍都没人出面替他安抚,只得自己打起精神陪贵妃磨:“贵妃胡想什么,朕岂会连包容爱妃这点胡闹的雅量都没有?朕绝对不会计较,贵妃尽管放心。”

“我不想放心。”霍灵渠拉过长凳重新落座,把症结绕回原点:“除非,你给我写份保证再请圣人写份为你人品担保的契书,当着我的面写,绝不能代笔还要盖章。”

嬴忱璧除非变傻才猜不出贵妃的意图,正经哄道:“贵妃,郭氏辞位离宫在即,朕盼着和贵妃再续童年未婚夫妻的缘,将来恩爱不疑携手白头,贵妃尽可安心。”

“呵呵,真假!”霍灵渠评价:“我信你个邪,我信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相信你。”

晏霁之真想怼她:你能不能顾及顾及旁观者的辛苦,我们嫌累啊不想再陪你耗着了。

正徽帝嬴忱璧点名叫穆国公劝劝贵妃,霍秦川慢悠悠跟贵妃聒噪被喝住,霍灵渠嫌道:“你让我大伯扯那么多废话作甚,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你们父子写份保证。”

“好!”

嬴忱璧霍然站起,皇帝肃然庄重的姿态不禁叫许多人愣下,他郑重注视霍贵妃,在若明若暗的火光里帝王气魄浑然发散:“朕就送贵妃两份诏书,礼部听谕,正徽十年春办霍贵妃封后大典;贵妃诞下麟儿,皇儿满十岁,册储君!”

围堵的周遭霎时沉寂若死,人群中仿佛唯有跳动的心脏才堪以显示他们的存在。明暗交织的光影捕捉到人间帝王的威势将这珍贵影像刻进记忆的隽永里,是那么认真。

一些见证且铭记今夜的年轻禁军和官员们在多年后在垂垂老矣时偶尔又忆起,当年震撼下的疑虑又不得不变成震撼唏嘘:原来他们的君王是真喜欢霍贵妃,霍皇后红颜早逝,陛下竟空置后位三十多年。三十多年的沉重来追悼亡妻,谁能不信霍皇后是陛下挚爱。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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