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都死活压不住不好的预感,就怕下一刻就是晏墉冒出来要跟她和离,这孽障儿子到底死哪儿去了啊还不出现?
霍海啸见状好心宽慰:“英王妃就放心吧,为着晏霁之,英王绝不会休你。”
英王妃佟梦娴顿时狠狠松口气,她就说她这孽障还是有点用处的,比起这俩妹妹,她的儿子还是很有用的。好些官员命妇瞧着都忍不住想蠢死她得了,英王当然不会休你,英王会让你病逝啊,你这样作死,儿子懒得再管你,英王还能让你活着吗?
隐在人群中的皇帝问穆国公:“蓁蓁姑娘要选秀?”得到肯定答案,皇帝交代:“朕记得佟二姑娘也在秀女名单上,一家岂能出两名秀女,穆国公让蒙侍郎出面向佟家要个准话吧,明日秀女大选,佟家出哪位姑娘,再让礼部今日补名秀女。”
穆国公霍秦川应是,边告退去找蒙侍郎边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霍灵渠看眼走远的伯父,视线滑向晏霁之,欲语还休欲言又止。
目睹的臣子们被刺激得血有点逆流,魏王怀疑她又发什么疯啊只能希冀她脑子还在,皇帝嬴忱璧目视前方选择做睁眼瞎,大人们总算血有点回流了,英王晏墉脑中的弦绷到简直能削铁如泥,忙要把他家混账拽走时,晏霁之说:“我相信兴献侯的猜测。”
附近的众位:“……”你们还在谈事情?晋王率先问:“你们打什么哑谜?”
“流光还在英王府时,我们曾谈起霍振羽对佟家的态度,当时我的结论是:霍振羽活在他幻想的假想中,他自认捏着佟家的命脉,佟家想要前程就只能倚仗他,并且是除掉他就会没有前程、想要前程只能仰赖他,故而他不惧。但今日,我相信兴献侯的猜测。”
晏霁之语调偏沉郁:“两个月前霍振羽还性情软和得几乎没有主见,今日,他已经想要强压到父亲头上,他当前的处事态度更接近于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他对人更没有情份可言,佟家怎么可能会有例外,正如兴献侯所说的,不过是佟家对他还有用。
但想把他当踏脚石想害死他的人家,哪怕霍振羽自认为佟家不敢除掉他,他不必担忧,然不肯顺他的意,他都要对付,何况是想害死他的想法,他为何要让想害死他的人家活着;倘若他们走到最后的争夺,霍振羽必定会除掉佟家,不会有例外了。”
嬴忱璧微笑着转向贵妃问:“贵妃是疑惑国舅和晏卿对霍振羽猜测迥异吗?”
“嗯嗯。”霍灵渠小脸喜悦美眸盈盈溢笑,单纯因晏霁之猜中她的想法而高兴,有人能这般懂得自己当然值得高兴呀。然而这对于正徽帝嬴忱璧,皇帝真觉得扎心了,他真的宁愿贵妃是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和旧情郎眉目传情都好过这种心有灵犀。
“霁之可真懂贵妃的心意啊。”晋王恭维。
“晋王爷言之差异,当前的情况,贵妃找臣不会有第二件事,不管是谁曾和贵妃谈论过霍振羽,都会猜到的。”晏霁之自然过渡:“但不到两个月,霍振羽性情骤变,根源在于他想做人上人幻想旁人该尽皆顺从他,但挑起他变化的引线,我以为还是在佟家。
陛下颁下册封贵妃的圣旨当日,霍振羽越过父亲对霍海啸放话,霍家嫡两房决裂,当时海啸就猜,应该是佟梦奭教他,只要他霍振羽强硬就由不得他爹霍漓江犹豫摇摆。
他尝到随心所欲的畅快后把他对被压制的憎恶和凡事都由他做主的渴望彻底挑起来了,以致于今日还不到两个月,他就不把父亲当回事儿了,他要强压到父亲头上。”
“霍振羽说的:不必理会,他虚张声势而已,是看不起他父亲吗?”魏王感悟道:“他莫非觉得兴献侯宁可不给霍蓁蓁争继后位也不肯和穆国公霍海啸翻脸是没用吗?”
晏霁之点头:“我相信有这层因由在。”
“那这么个权欲熏心的货色,他真是想争皇后位吗?”晋王嗤笑:“他这架势分明是想让他妹妹做个年轻太后,立个儿皇帝,他做摄政王啊,要不然他不还是被压着吗?”
晋王话落,没人反驳,湘王沉闷低头,霍灵渠刚漾起的欢喜笑意消失殆尽。
当此近薄暮,晏霁之微微抬头透口浊气,遥望见夕阳的斑斓或在盛放前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