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提姆，我们回家。”

蝙蝠装扮的男人对我伸出手，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在这一刻温馨了起来，我的内心深处在控制不住的沉沦，但是理智也在叫嚣。

不对，这是不对劲的！还记得吗？这是幻觉！哪怕不是！你也不该在这里遇到「蝙蝠家族」！

“提宝怎么染成红色的头发了？”

「迪克」的问题在某一瞬与另一个同样声色的回答重叠，“因为，他是我的提摩西，而不是你的，懂吗？”

猛然回神，低头看我身上，手上属于红罗宾的黑色制服手套变化回了「利爪」款式。

“提摩西，我去追一次那个丑角，你怎么就屁颠颠的跑过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啊？记得住谁才是你的主人吗？”

「理查德」的话语充满着挑衅意味，他带着面具的面庞下或许是冷笑，可以从他充满轻佻味道的语气中听出。

「迪克」显然不乐意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弟弟，旁边的「蝙蝠家族」更是如此，一时间的站位变成了将我包围在其中，避免「理查德」靠近的姿态。

虽然对于这个「达米安」说话会引发debuff的事以及他们的真实程度感到吃惊和怀疑，可我清楚的认知自己所处的世界应当是【犯罪辛迪加】。

并且「理查德」也在无意中提醒了我，我也是追着「小丑侠」的猴子来这里的，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专门设计出来的陷阱吧？

“我如何得知你是真的理查德少爷，还是假的？”

「理查德」听到我的问题，露出了笑容，他脱下面具，露出令「蝙蝠家」众人诧异的面容，“狠狠的把你亲晕一次，就可以证明了吧？我的提摩西。”

玛德，厚颜无耻！我的脸霎时就红透了，一瞬间只觉得仿若红温那般热的不行，唯一庆幸的是多米诺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庞，应该不至于红的那么夸张。

没跑了这家伙就是「理查德」！

当我们眼神交汇的时候，幻觉中所谓的「蝙蝠家族」们似乎也没有让步，「迪克」上来抓紧我的手臂，根本没有松手的想法。

“提宝，你们在说什么？你的记忆出问题了吗？”

“提米你是不是被这个家伙洗脑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史蒂芬妮」显然也不愿接受我偏向「理查德」的态度。

“这个混蛋什么意思？德雷克，他亲你？！”这特么是重点吗？哪怕是幻觉里，你也要让我再难堪一下是吧？混蛋「达米安」！

“提姆，我知道在你离开的时间里，你肯定经历了许多。”

说实话，我感觉这个幻觉的「布鲁斯」是严重OOC的，虽然我总是会不自觉认为他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布鲁斯」。

“孩子们松手，人生的路属于他自己，让他自己做选择。”他说这望向我的眼神中似乎隐隐透露出怀念，有点似曾相识的眼神，“我不会阻拦你，你永远都是我承认的孩子。”

这是幻觉，我很清楚，那么留下来才是中了「小丑侠」的计，如了敌人的意。

我必须做出选择。

“我很抱歉各位…我的确是他的提摩西。”可…即便是面对幻觉，我竟然也会心软呢。

“你确定吗？提宝！”「迪克」的声音不可置信，他简直不敢想象我居然会选择其他人那般，我甚至听到他语气中的哭腔。

只是，其他人一众七嘴八舌那般问我时，「蝙蝠侠」却反而符合人设那样沉默了起来，就深深的望着我。

没人察觉，蝙蝠爸爸的拳头握紧，眼罩下的钢蓝色眼瞳开始闪耀出一种绿色的浑浊光芒。

目送孩子跟随利爪服饰的迪克同位体离去，“蝙蝠侠”终究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提米，真是太让爸爸难过了，居然选择了其他人。”

周围的幻影消却，那还有什么夜翼、搅局者、孤女、红头罩和罗宾，有的只是这位堪称瘦弱的“蝙蝠侠”。

“你真是太任性了，但是爸爸会让所有离家的鸟儿归巢的，会的！HAHAHAHA！”他的确说过不会阻止提姆做出选择，可没说不会做其他事，不是吗？！

他狂笑，历来不受他人束缚！他的孩子，只能是他的！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能抢走他的孩子！

远离了「蝙蝠家族」后，迷雾又再度升起，渐渐攀上了周围的建筑，最后恢复到最初刚刚进入这里的模样，近乎伸手不见五指。

小心翼翼的探索出路，我猜测我们必须在这里找到「小丑侠」，才能完全解开这里的迷雾。

毕竟，这雾气，已经多的不太正常了，纵使「哥谭」的空气质量与天气中的雾霾一直都十分差劲，却也没有这般夸张过。

行走间，我的手忽然被他抓紧，感受他十指相扣的紧紧攥紧我的手掌，我吃惊的呼出了声。

“理查德？”

“这是目前防止走散的最佳办法。”他解释了一句，“当然假设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在这里把你亲晕过去。”

这个…让人无语的家伙！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如何欺负我？

“雾气这么大，说实话挺浪漫的，想想看，把你Q犯”

“咳咳咳咳！！！！”你特码再说！你说的什么十八禁单词？！

“嘘！安静，小红。”听到他的命令，我连忙制止自己用来打断话语的假意咳嗽，仔细听附近似乎有猴子的叫声？

是…「哈莉」？

我与「理查德」似乎透过雾气对视了一眼，放缓脚步，慢慢朝着声源处靠近。

“是…丑角？”

依稀可见不远处似乎有个突兀的黑色身影，我发现在这片电子设备失效的雾气中，「理查德」的眼神似乎比我好？

我的感知都受阻的情况下，他却好似能看到远处的人一般。

“动手？”

“他好像在跟谁聊天？”

意识到这点后，我们开始想办法靠的更近一些，可是到了这里，最后听到一句“什么什么先生”后，便什么也没听到了。

谈话结束了？

“以防万一，我去对面！”

「理查德」点头，“我会默数十秒，十秒就动手！”

毕竟，没法使用通讯相互确认，也看不到对方的具体行动状态，「理查德」说的不失为一个协作共同行动确认是否统一的办法。

十秒足够我到对面，快步行动期间，我似乎不小心与谁插肩而过，蕾丝质感的东西与没有制服遮挡的脸颊擦过，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不行，继续！倒数来不及了！

“动手！”

这家伙！怎么喊出声了？！

连忙跳起，距离更近一些后，倒是勉强窥见一些颜色，被压制在身下的男人似乎有些惊诧，没有预料到我们的出现。

与此同时，周围的迷雾几乎是一个呼吸期就彻底消散，肉眼可见的环境变成了「哥谭」的特色，天色很暗，能见度较低，科技感的薄雾在附近缭绕，刺鼻的化工业产品气息掩藏在氧气中。

“陷阱？！好啊！好啊！好啊！亲爱的，你居然骗我。”

亲爱的？所以我刚刚真的撞到了谁吗？那不是错觉。

「小丑侠」重新抓到了，「理查德」干脆利落的把对方的手脚折断，根本没有采取其他温和手段的想法。

现在只等把人带回去给「夜枭」交差了。

通讯响了？“这里是红翼，小丑侠已经捕获成功，有何问题请指示。”

杰森的声音焦急的传来，“快过来！夜枭出了点问题！他被人暗算了！”

“什么？！”

简单几句交代清楚，期间我和「理查德」扛着「小丑侠」的脚步也未曾停歇，马不停蹄的回到了「GCPD警署总部大楼」汇合。

原来「夜枭」回到「哥谭」得知「小丑侠」被人救走后也没有着急先去处理这件事反而交给我们是因为他约了和另一个人见面。

因为自称带着诚意而来的对方，带了某些他需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需要「夜枭」亲自确认。

于是，「夜枭」孤身一人和那个人见了面，哪成想，他们谈合作的中途被人下了埋伏，一同遇险。

「终极人」那头似乎也遭受到了阻碍无法及时赶到援助「夜枭」。

整件事按理说被俘虏的「夜枭」是无法详细告知杰森的，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就谈到了「莱克斯·卢瑟」。

手握「夜枭」作为人质的「卢瑟」提出了要求，拿「小丑侠」交换人质。

“和夜枭谈合作的家伙是谁？”

杰森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听说这家伙一起被抓了。”

就事论事，虽然可能性对半分，我怎么感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约见「夜枭」出去见面，致使「夜枭」被抓的合作人也非常可疑呢？

静默于原地，我很清楚，正常来说必然要同意这所谓的交易，用「小丑侠」去换「夜枭」。

再怎么说我都得表个态对吧？在明面上的顶头Boss被抓走之后，一点反应没有，是不是太合格了？

回头时「理查德」与杰森之间的暗自较劲已然结束，排除「夜枭」，算起来整个「猫头鹰法庭」地位最高，有命令权的，大概也就身为「小托马斯」弟弟的「理查德」和被误导为重点培养对象实则是挡箭牌的杰森了。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杰森结束与「理查德」之间的“深情对视”，语气还带着一股薄怒，“目前也只有我们，和警局的法庭成员。”

他说完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因为想着不要闹的太大，我就命令他们暂且把消息压下去了，所以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知道夜枭的状况。”

杰森的做法不错，也很合理。

“不错，太多人知道有时候反而不利于行动。”况且我着实不认为「夜枭」会乐意有太多人得知自己的窘境。

“事实就是不能拖的太久，那个秃子竟然和丑角是合作关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绑了托马斯来换丑角，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我们拖延时间折磨托马斯？”

「理查德」不愧是「小托马斯」的好弟弟，此时大概三个人中，只有他是真的全心全意心系于「小托马斯」的状态。

他也是唯一不知道今天一系列收养抓「小丑侠」的计划，其实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引诱「卢瑟」的出现。

只不过由于「夜枭」被抓，他们的计划恐怕无法如最初那般设想的实现了。

“怕什么？反正他杀了夜枭的可能性不大。”杰森翻了个白眼，“人不死不就行吗？”

这两再继续说下去指不定又要吵起来，我赶忙走到中间，一只手推一个人，硬生生把他们分开一些。

“给出回答吧，我们同意交换人质。”

只能走这条路了，就是可惜，人好不容易才抓回来，到底是谁设计救走了「小丑侠」尚未弄清楚，就得再次把人交出去了。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夜枭」竟然能被抓住，对于这个引诱对方的陷阱，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好奇。

「莱克斯·卢瑟」给出的明确交易地点并不在「哥谭」，这也能理解，除非他疯了，才会选择在「夜枭」的地盘同意这场交易。

把「小丑侠」捆好，并注射了一定量的非致命性药剂令他进入梦乡，避免因为他清醒时刻捣乱，我们踏上了由「局外人」驾驶过来的飞机。

“就我们几个人吗？”

“如果说真的避免太多人知道，肯定只有我们几人了。”

坐在战斗机里的「理查德」冷冷的审视我与杰森，“怎么感觉你们的关系好了不少嘛。”他死死的瞪着杰森，“别想拐走我的狗。”

“迪克脑袋，看你妈的清楚点，提姆再怎么也是猫。”

？不是？啊？这是重点？

“才不是！他是我的狗！”

不会吧大哥！你怎么也跟他吵起来了！

我默默起身，朝着驾驶舱走去。

驾驶室内仅有「局外人」一人，老管家身上还穿着那套仿若万年不变的管家服饰，表情略带阴沉，不苟言笑的用那副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声调开口说。

“对于救出托马斯少爷把握并不大吧？”

坐在他旁边的我闻言回了句，“若是不大，难不成你要借此离开托马斯大人吗？”

老人家阴测测的笑了笑，“为什么不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无法继续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