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机道:“那我以后多给你抓点鬼。”
李微眼睛都睁大了一些,连连点头。
花机道:“不过李微是伤不是病,也没到没了神医就会死的地步,那什么神医能出来吗?”
白云鹤低头细细想着,纠结了一会,突然,抽出剑对准了自己。
韩渊就知道他会来这一出,早有预备着,在他拔出剑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
“贺兄。”白云鹤有些惊讶韩渊的速度,手想动,却反因被抓得太紧而有些脱力。
韩渊盯着他,明知故问道:“云鹤,想干什么?”
白云鹤直言不讳道:“都说医者仁心,我捅自己一剑,垂危之际,神医总要出来吧?”
花机惊道:“表哥!”
韩渊心想,什么神医,他一开始就是不相信的,也就坑蒙拐骗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平民百姓,和白云鹤这样不知情、不了解的外地小孩。
他在白云鹤手腕一敲,卸了他的剑,接过剑负手握于身后,在白云鹤手臂上狠狠一拍,疼得他脸色大变。
他道:“这样的蠢话,以后不许再说。”
花机本想冲上来报仇,听到他这样说,便顿住了脚步,转身拉住了白云鹤的手,问道:“表哥,你没事吧?”
白云鹤握着被韩渊拍过的地方,垂眸道:“我没有……别的办法。”
韩渊道:“没有别的办法,难道送死就是办法了?我没听错的话,你们方才说的话里,没有说这个神医面对垂危的病人一定会出来吧?”
白云鹤坚定道:“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我不怕死。”
花机急道:“表哥!你死了我怎么办?姨母怎么办?你不能死,非要如此的话,让我来好了。”
说着,花机也拔出刀要自裁,韩渊只觉得头大,又一剑拍飞了他的刀。
花机吃痛,长刀脱手,怒瞪着韩渊:“你干什么?”
韩渊指着他们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没意思极了。”
花机别过脸,道:“姨母抚养我长大,为姨母而死,我义不容辞!”
白云鹤道:“是我的母亲,我身为人子,理当如此,何以惧死?花机,若我不测,你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我不放心母亲一人在世上,孤苦无依。”
花机瞬间眼眶红了,道:“表哥!我答应过姨母要保护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好了好了好了。”韩渊打断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动不动就死,说到底还是你们两个太弱了,若你们两个足够强,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与其在这里争论谁死,不妨下个决心,回去之后好好修炼,让自己再也不会轻易沦落到送命的地步。”
花机喝道:“你知道什么?我表哥是世界上最勤奋的人!”
韩渊道:“勤不勤奋我没看见,但是你们这种鲁莽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就不想想,若是这个神医不想救你们,你们不就白死了?”
他又道:“万分之一的机会就是没有机会,分明我们有这么多人,为何不能集思广益?”
白云鹤道:“难道贺兄有办法?”
韩渊挑眉,道:“未尝没有。”
他朝着深山喊道:“神医,我这小兄弟家中母亲重病,得闻神医妙手回春,特来求助,知神医救命需有物交换,我等今已得天宝灵芝与九色雪莲作礼,若神医有其他所望,我等皆能为之一搏,望神医赏脸,感吾弟孝心、感民生疾苦,现身一见。”
声音浩浩传过很远,没有人回答。
韩渊又道:“神医不来相见,那便恕我得罪了。”
他道:“所有人,让开。”
“公子!”许木生拉住了他的衣袍。
韩渊道:“不必担心,只是我施法,你们可能会承受不住,退开十丈远便罢,你过去,跟着云鹤。”
白云鹤担忧道:“可是贺兄,你的身体……”
韩渊道:“不必多虑,带木生躲开一些。”
叫人走远,韩渊挥起剑,在右手掌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顷刻涌出,泛着红光。
撑剑半跪,手掌按住地下,他闭上眼睛,默念道:“山鬼听令,百里钟灵,以视吾见、以明吾听,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韩渊手指从地面拉起,随之,山间风雪呼啸,雪花冰霜被狂风从地面吹飞,仿若一场惊天大雪逆流,几乎将人淹没。
凌冽北风以韩渊为中心,飞速旋转着,在天地间乱窜,风俗一遍比一遍强烈,险些将十丈远外的人刮跑。
白云鹤与许木生已被刮得飘了起来,花机一手拽住一个人,李微立即打开结界抵挡,几人才稳稳落地。
结界内往外看去,已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白色,只能看到那无数雪花冰晶从眼前飞速划过,已完全看不见韩渊的身影。
花机看得呆了,问道:“这个人使的什么法术?为何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力?”
白云鹤道:“此乃贺兄的秘法,他修为高深莫测。”
花机道:“天下哪有什么法术是需要伤害自身的?这个人身法诡异不说,表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白云鹤道:“什么?”
花机道:“我不舒服,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了一样。”
白云鹤往四周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感觉。
他道:“我的灵脉被封住了,感官很迟钝,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花机便问李微:“李将军,你可有这种感觉?”
李微点头。
花机道:“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李微盯着结界之外,韩渊大抵所站的那个位置,道:“他在找人,百里之内,所有人都被他看着。”
花机道:“可以看到百里内所有的人?这究竟是什么法术?”
李微道:“不是人,是生灵,百里内所有的生灵,他都可以看到,他如今所使的,叫巫术。”
此言一出,花机和白云鹤两人同时眼瞳一震。
白云鹤厉色道:“李将军,这话可不能胡说!”
花机道:“表哥,李将军不会撒谎。”
他看着李微,不可置信地问道:“李将军,你认识巫术?你确定贺丹青所使的就是巫术?!”
李微点头,道:“嗯。”
白云鹤紧张极了:“你凭什么确定?你难道见过巫术?”
李微缓缓说道:“见过,带我入玄都学宫的人,是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