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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邪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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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走,回首间,韩渊的余光忽然瞥见一处亮色,身形一顿,侧目看去,只见到与将军府相对的百丈远之地有一座宫殿。

这座宫殿亦与南城相对,一直躲在他身后,又以漆木所建,是以白日并不显眼,他方才匆匆瞥过没有察觉,此刻将夜,星辰稀疏,天色渐晚,那殿内早早便已明起了火光,满殿通明,照得那一方土地皆如中天之日般璀璨,方才令人觉出那宫殿并非一般奢华。

他好奇地询问身侧小将,小将答道:“贺先生,此乃列英殿,全殿皆以百年以上淬灵漆木所建,不通阳光,殿中若无烛光,则人目视如夜,不见五指,所以外殿也烛火通明。”

韩渊问道:“如此奢华,住了何人?”

小将道:“此乃当年陛下巡游丰都时下令所建,里面供奉着一些昔年伐神的大人物,陛下有令,此殿需常年阳火所照,不可间断一日,因此不论月升日落、阴雨雪天,凡阳光所不能照之时,便会点上通殿的烛火,此殿中所供奉者皆为英雄,又称英雄祠,因此纵然烛火通明,城中百姓亦不觉奢华。”

虽百姓不觉奢华,但还是太奢华了,韩渊心中这样想着,没说什么,转头回了将军府,临近自己的厢房,又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他岂会不知楚先什么性子,这样刻薄的人,连追随自己的老将都留不下,会想到要供奉昔年的伐神者?何况那伐神者中,并非没有他敌手。

供奉便罢,为何偏偏要以漆木建宫,又日日夜夜阳火通照?如此离奇,此中必定有鬼,那列英殿这般巍峨,修建定然费时费力,何况淬灵漆木本便难采,百年淬灵木更是难寻,再加上先前胡路曾说,楚先往天下各地大建行宫,使百姓苦役,如此种种一结合,无法令人不生疑。

他想着此刻全无睡意,当即折返要去查个究竟,转头却迎面撞上了花机。

花机这个点不和白云鹤在一块,跑来他这莫不是背着白云鹤报私仇来了?

他冷哼了一声,心想:我从不与你计较,却也不是半分脾气也没有,若你仍是这般不知好歹坏我之事,白云鹤的面子可便不顶用了,我绝要教训教训你,要你知道不尊长辈的下场。

他道:“小花,你来做什么?”

“谁允许你叫小花的!”花机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冷哼一声,神色极为不爽,韩渊见状调头往厢房而去,花机见他离开,拔腿追上,喊道:“你给我站住!”

韩渊站住,转身看着花机,花机脚步停下来,跺着脚不忿地哼了一声,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虽不见得是好意,脸上却没有白日对他的恨意了,如此他猜测,这次的花机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他道:“不会是你表哥央着你来给我道歉吧?他在哪?躲在旁边看么?算了,既然难以启齿,那便不必开口了,叫他出来。”

花机傲气道:“自作多情!我表哥才不会要我来给你道歉。”

韩渊探了一下,四周果然无白云鹤,他奇道:“那你来干嘛?”

花机踌躇了片刻,冷冰冰地道:“是我自己来的。”

韩渊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道:“看出来了。”

花机见韩渊未能明白意思,急道:“我是说不是我表哥要我来道歉的!”

这意思已然很明朗了,不是白云鹤要他来道歉的,而是他自己想要来道歉的。

但韩渊并无心思与他周旋,没在意他究竟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招手打发他走,花机见他这模样,气势汹汹要上前来与他理论,韩渊招手的动作顿住,道:“等等。”

闻声,花机的脚步也顿住,此刻与韩渊只是一步之遥。

韩渊退了一步,终于咂摸过味来,神色诧异道:“你说什么?”

花机道:“喂,你别得寸进尺啊!”

韩渊不禁笑了,道:“小花,瞧不出来你也有低头的一日?”

花机不解,道:“贺丹青!你什么意思?!”

韩渊道:“没什么意思,不枉你表哥与你交心长谈,好了,我不计较了,你快回去吧。”

花机狐疑道:“你当真不计较了?”

韩渊道:“是啊。”

花机拦住韩渊的路,道:“那我还有一件事。”

韩渊道:“你说吧。”

花机盯着韩渊,正色道:“那日你明明中了我的箭,为何还能活着?”

韩渊笑道:“常言道,好人一生平安。”

花机道:“不许胡诌,这天下间还没有人能从破月弓的必杀之箭下活下来,你肯定有别的什么法门。”

法门自然是有,不过话说回来,花机作为破月弓的主人,难道不知破月弓有一处破绽?也罢,破月弓认主花机时,赵将军已作古多年,屠神六将与他不熟,楚先也未必会告诉他,想来这个破绽也没人告诉他了,到底是破月弓的传人,日后若有机会,自己告诉他就是,但如今花机于他是敌是友尚不分明,暂且不说。

提起这个,韩渊又想起自己的红莲还在那宫中,不知被谁拿在手里,这么好的宝贝,可以便宜了白云鹤,却绝不能便宜了楚先,找个机会还是得要回来。

他道:“自然有,可我为何要告诉你啊?”

花机急道:“你、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分明说不计较了。”

“这是我的秘密,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韩渊再次招了招手,道:“快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说罢转身进了厢房,花机顿了顿,似乎有要追他上前的意思,他堵住门,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到花机还在门外站了片刻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真是难缠的小鬼。

待花机一走,韩渊便立即赶往列英殿,方才他在瞭望台看了,列英殿的守卫并不算严密,各个关卡也只设了个最简单的禁制,能防一些小修士,却断然防不住高手。

这般做派,要么是这里果无猫腻,要么便是佯装无事,是以韩渊并不打算偷闯。

他来到大门,简单与守卫说明了一下原因,只道是前来祭拜,来时守卫见过他与白云鹤一同行事,故而并未为难,他径直走了进去,刚越过守卫,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走到殿外,这种不对劲更为明确了。

他感觉到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量从列英殿内隐隐传来,这力量极是微妙,不知是什么散发的,既不似人修炼的灵力,也不似妖气。

果然有猫腻。

他快步走入,明黄的火光先映入眼帘,紧接着,便见到宽阔的宫殿内迎面摆着的牌位,一眼望不尽,该有上千座,上千座牌位齐齐整整摆放着,每一个牌位面前又皆摆了一只黄铜烛台,正熊熊燃着烛火,殿中无风,这些烛火静静立着,照得满殿的光明,也照得牌位上那古朴厚重的字迹更加灿灿发亮。

在这上千座牌位中,韩渊一眼扫过,发现大多数牌位皆是无字碑,上面并未刻写所供奉者的姓名,只有少数有刻名字。

昔年因伐神而亡未留姓名之士众多,这无字牌位出现并不奇怪。

在这些有名字的牌位中,有几个名字韩渊很熟悉,皆是当年的伐神者,也曾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其中几个,也曾与楚先交过手,打过仗,不算仇敌,也是对手。

楚先当真这般好心,会祭拜这些昔日对手?

但不论好心真假,在见到眼前这幕的一刻,方才还一门心思要来寻楚先之罪的韩渊内心立时肃穆起来,面上正色,身板也不禁挺得笔直了些。

他将大殿四周皆扫了一眼,殿内摆设古朴雅致,除却宽阔些,与一般世家大族的祠堂别无二致,四周满烛台,上千座牌位皆靠着眼前一面墙,牌位前有一方大鼎,鼎内香火盛烈,还有几支新香矗立。

在鼎的左侧,有两个白衣道人正闭目打坐,殿中进了人,他们一动未动,大殿的另一侧,有两道披麻戴孝的白色身影,两人皆端着油壶正在为暗弱的烛台添油。

他看过去时,其中一道身影添油的动作忽然一顿,似有所感般回头一望,正正与韩渊四目相对,那人脸上立即勾起一抹淡笑,快步而来,叫道:“丹青。”

这人正是白云鹤。

另一道白色身影自然便是花机,花机听到白云鹤的喊声,也回过头来,见到韩渊,韩渊笑了笑,刚要说又见面了,花机却脸色大变,鄙夷一眼,转身继续添油了。

韩渊挑眉,视线移向白云鹤,白云鹤将油壶放在一旁的桌上,顺手拿起一旁的香,在烛火上点燃,走过来,递给他。

白云鹤道:“我早知道你会来。”

韩渊接过,道:“如此我们心有灵犀。”

他将香捏在手里,面向一众牌位,却注目不动,没有祭拜的动作,白云鹤以为他不知如何祭拜,小声为他讲解了一遍流程。

韩渊幼时见过旁人祭祖,见过凡人求神拜佛,对这祭拜自是清楚,只不过这里虽供奉的都是伐神英雄,却皆与他同辈,是以,他只是对着上首的牌位象征性地拜了拜,便将香插入了眼前的鼎中。

白云鹤见韩渊没有照自己说的祭拜,没说什么,待他插好了香退回来,才道:“来时我去寻你,你不在房中。”

韩渊道:“闲来无事,去瞭望台看了看,你有话说?”

白云鹤点了点头,道:“平乱之事凶险,我想,若你要走,我决不强留,可我希望你不要不辞而别。”

韩渊道:“我何时说我要走了?我既来了此处,失地未复,走去哪?”

闻声,白云鹤如释重负般笑了笑,道:“丹青,真是多谢你。”

韩渊余光再次看了看专心添油的花机,好奇道:“你们何时来的?怎么做起添油的活了?”

白云鹤道:“日落前与百姓一同前来,此为英雄祠,我辈受前人恩惠,既到此处,当来祭拜,祭拜过后,又发现此处力量有异,心生好奇,便留了下来,想着待百姓离开后再查探,殿内烛火不能灭,便又顺手添油,方才添油时我便想,你定也会来此,果不其然。”

韩渊感受着这股奇异力量的来源,这力量充斥在满殿之内,不分弱处盛处,如此这般寻不到源头。

他道:“那你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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