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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阴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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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坐了半个时辰,你已瞧他数十眼,若是忧心,何妨去找他?”风熠问道,眼神也随着韩渊眺望的方向看过去,那正是太守府姬月所居厢房,七日前白云鹤进去,至今也没有出来。

“忧心?”韩渊冷哼一声,收回眼神,手上抛着两枚棋子,悠哉悠哉道:“我迟早要过去寻仇,可惜,暂时还打不过。”

风熠略微诧异道:“丹青。”

“虽说我不是韩渊,可花机还是我的仇人!”韩渊捏住两枚棋子,手按在棋盘上,向风熠俯身过去,笑问道:“我既与你合作,你总不好再这般膈应我吧?”

这几日,两人每日都要在这瞭望台坐一坐,品茗、下棋,有的没的皆聊上一两句,插科打诨宛如旧友,丰都城几乎人人皆知,二人关系日渐亲密,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风熠无奈笑道:“我又膈应了你什么?”

韩渊道:“花机此人,心胸狭隘,几番杀我,不杀他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我既合作,若不然,你交个投名状,替我杀了他?”

风熠道:“他为我神族后裔,我护他还来不及,岂会杀他?”

“切。”韩渊将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撞乱了本必输的棋局,道:“没意思,不下了。”

其实分明是下不过,又不肯认输。

风熠道:“小白与你私交甚厚,我去看过他两回,他这几日有些郁闷。”

韩渊倚靠着棋盘,抬腿向旁的小桌一踢,震动弹出小盘中一颗蜜饯,高高飞起,轻轻落下,正正掉在他嘴里,嚼了嚼,道:“他有什么好郁闷的?”

风熠道:“是与他母亲有些争端。”

“嗯?”韩渊好奇地看着他,道:“怪哉,争什么?”

风熠道:“花机伤你两回,你恨他至斯,楚先多行不义,姬月又为我神族子弟,国仇家恨,焉能此时舍身离去,而不复仇?”

当日白云鹤从韩渊处气走时,立马便奔向姬月房中,他并无可说话之人,一腔怨愤,说给花机不懂,说给母亲伤神,只能兀自忍着,强颜欢笑,原本怒从中来,也想就这般不管任何人了,待过几日姬月好些,立马便走,再也不回来!

却不曾想到,三日后,终于姬月能下地行走,身子好了许多,他提出隐居之意,却遭到了姬月的拒绝。

他母亲本身为神族,又遭楚先辜负,万幸才得神族救回性命,要说不恨楚先绝无可能。

楚先是白云鹤的父亲,却和姬月没什么必要关系,那是她的仇人,她定是要复仇的,花机与花信父子情不深,与白云鹤之情虽情深义重,却不能比姬月,何况姬月这般境遇加身,如今自是姬月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心要护姬月,因此,为难的又只剩白云鹤一人。

这几日,白云鹤都在试图劝慰姬月放下仇恨,姬月倒没再说什么反驳之言,常常露出无奈凄凉的神色,花机见到便不能忍,以为白云鹤只认楚先,漠视姬月之仇,二人每日相争,反要姬月这个苦主相劝才能停歇,慢慢地,白云鹤愁苦越发郁结,连话也不怎么说了。

韩渊又抓了两颗蜜饯塞入嘴里,站起身,靠在阑干上向白云鹤张望,那个院子始终被白云鹤的结界笼罩,他当然是看不到什么。

悠悠地道:“我当以为他是害怕我寻机报复,才不敢离开寸步。”

“花机自然也是要护的。”风熠道:“你当真不去瞧瞧他?”

“我去瞧,未必开门啊。”韩渊说着,坐回原位,又道:“不管他了,多大个人,总不能为难死自己,咱们说正事。”

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皆拨开,重新执子排布,边下边道:“楚先的攻势很猛啊,你如今就剩六个郡了。”

黑白子下完,新的棋局上,黑多白少,黑广白窄,黑子将白子团团包围,白子已是必死之局。

韩渊接着道:“无路可退,无人可进,这般下去,再过七日,你我就要沦为楚先的阶下囚了。”

风熠剑指在棋盘上点了几颗黑棋,换了颜色,道:“若是这样呢?”

他所点黑棋,指代的是云州四郡,云州地大物博,在棋局之上所占之地不小,如此点化下来,原本孤立无援的白子立即四周通气,相互形成掎角之势,使黑子不敢再犯、不能再犯,稳据一方,形势上已黑白持平。

韩渊道:“楚先六路并进直指丰都,陈季对云州虎视眈眈,我们已在包围之中,何况,云州此刻不在我手上。”

风熠道:“但在我神族手上。”

韩渊眼皮一跳,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许木生是谁的人?”

风熠摇了摇头:“我知晓你的事是因天眼,普天之下,众生皆逃不过天眼所观,并非我安插何人在你身边。”

那日夜里,风熠将韩渊重生来所经历的一切细数了一遍,时间、细节,皆仿若亲见,说的丝毫不差。

风熠告诉他那是因为天眼,天眼能观世事一切,他却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天眼,震惊之余,将所有人都在脑子里细细盘算了一遍,却始终不得要领,以至于到最后,他怀疑或许是贺丹青这具身体被人下了什么咒法,才让自己所历一切皆为人知。

毕竟他的重生同韩稚分不开干系,而韩稚正是神族!

若非后来梦到贺丹青身世,听了风熠一夜的话,韩渊已半信半疑自己便是贺丹青了,所幸身上蛊毒发作,让他清醒过。

风熠微微一笑,又道:“何况,有韩将军在,挥一挥手,云州便是囊中之物,不止云州,纵是天下又何尝不是?”

他想借韩渊身份笼络天下民心,不知韩渊真实身份,仍将他当做贺丹青,要这“贺丹青”假装“韩渊”,韩渊当时身陷囹圄,只好顺坡下驴,答应替他做事,条件是日后神族复辟,许他楚王之位。

然而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互相之间并没有那么信任,韩渊是要自保不得不如此为之,却不明白,风熠又是为什么轻信了他,左右定有原因,不知究竟是什么阴谋。

韩渊好奇道:“可我是假的,我连草木皆兵都使得艰难,当真唬得住天下人么?”

风熠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上之事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无非是一人一张嘴,谁说了算谁的,谁信了算谁的。”

韩渊道:“既如此,楚先一切所为也当在天眼之下,你们知晓他一切部署,为何当年他却赢了?”

风熠道:“天道终有不察之时,此亦是天道对神的考验,盛极而衰、衰极而盛,天道循环,周而复始,世间万物皆同此理,是为自然。”

韩渊道:“戾帝已死,他的后代中未曾听闻何人承袭神脉,莫非……神脉在你身上?”

风熠道:“不在。”

韩渊道:“神脉已断,神之异能终将消亡,你凭何赢过楚先?凭何取信于天下?”

风熠道:“小白不是在兰台告诉过你,神脉本为天神所赐嘉奖,并非血脉传承?”

那日兰台之事,唯有韩渊与白云鹤知,韩渊并不曾将之告诉任何人,料想这样的事白云鹤亦无必要宣之于人,可风熠却知晓的这般清楚。

韩渊仍是心惊,问道:“怎么说?”

风熠道:“既是嘉奖,必然有物,帝婴无能,竟失鹿于凡人,他自不配神脉,德不配位,所以遭殃祸,我与他不同,天下、神脉,终会回到我神族手中。”

他笑得神秘,忽然掐指一算,又道:“来了。”

韩渊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正要继续问,一阵疾跑的脚步声忽地从瞭望台下急行而上,打断了他的话,往下看去,只见一名通信兵飞速奔上,大喊道:“报——”

待他近前,风熠道:“讲。”

通信兵道:“神君,霍骁亲率三万大军来战,甫平县失守!”

韩渊心上一喜:“霍骁!”

“报——”

这边话音刚落,又一通信兵急赶而来,风熠道:“讲。”

这通信兵正要开口,一口气刚要喘匀,台下又一个通信兵疾驰而来,大喊“报”声,随后,不待风熠开口,一个又一个通信兵接踵而至,少时,人数到齐,足有八人。

风熠指着最后到来的那人道:“你说。”

那通信兵道:“秉神君,霍骁举兵来犯,英勇无比,连破我军七城,斩将十余人,适才攻破三江县,现已兵临城下,正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

这便是霍骁的实力,风熠绝抵挡不住。韩渊心情好了许多,却故作担忧道:“已经兵临城下了?”

那通信兵点头,又道:“已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

韩渊看向风熠,道:“我原以为还能撑几日,未想楚先竟然派了霍骁来!此人骁勇善战,这可如何是好哇?!”

风熠冷静问道:“只是扎寨?没有别的了?”

通信兵忙着喘气,听到风熠如此问才想起来话未说完,急道:“霍骁还说,要见白公子与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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