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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神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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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上两人打急了眼,好不容易从扭打分开,站稳身躯又冲了上去,同时挥出一拳,拳头相撞,撞击处产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爆炸出的白光比日光还要刺眼,众人都伸手捂住了眼睛。

轰隆隆!轰隆隆!

耳边传来剧烈的雷声,仿佛天幕即将坍塌,没来由的令人害怕,此雷声一直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终于,雷声渐消,白光落尽,仰头,天空之上已没了他们二人的身影,远处,多出两条洁白的云线,一左一右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这一拳相撞威力无比巨大,即便他们是挥拳人,最后还是被自己余力的爆炸给炸飞了出去,这一去不知几千里,韩渊却大喜,心道好机会!当即顺着云线去追白云鹤。

他这一追便是三天,天空的云线早就消散,驱动司灵去找,一路找到北海海岸,司灵在海面上转了转,扑通一声,钻入海中,韩渊手掐避水诀跟着跳了进去。

司灵降到深海海底,停在一个巨大、雪白、蚌壳发着彩色珠光的海蚌前,待韩渊靠近,看见了海蚌,便立即回到了韩渊手上,韩渊便清楚,白云鹤定是在这周围。

他在这周围仔仔细细找了,都不曾见到白云鹤的痕迹,停在海蚌前,心想这海蚌生的如此巨大,妖力强悍,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大妖,若有人掉到这里,找他问是最合适不过的,何况司灵停在了这,指不定白云鹤是被他吃了!

妖族性情不定,这大妖虽在海底,未必良善。

韩渊施了一礼,道:“这位妖兄,我有个朋友近日掉到了这里,不知你可见到了?”

一想到白云鹤也许是被吃了,即便明知道以白云鹤的修为绝不会怎样,他的语气也好不起来。

蚌妖在海中专横多年,已多年不见有人敢如此语气和她说话,对此颇为不悦,妖力一震,积压的海底淤泥瞬间涌了上来,韩渊连忙后退,施法将泥水压下,再次走上前,只听海蚌内传出一道清灵的女声,却语气桀骜说道:“掉入海里淹死的人多了,本座如何记得住?”

装腔作势的妖怪!

韩渊道:“你一定记得,因为这个人身长八尺有余,穿着白衣,容貌甚美,一条手臂受了重伤,重点是,此人修为高深,若妖吃了他,可涨千年修为。”

蚌妖起初并不愿意承认,她躲在这海里,时常偷吃几个不甚掉入海中的人,反正这些人也是要淹死的,被她吃了也不算她的罪过,不久前掉下来那个,奄奄一息也只能等死了,不如填了她的肚子,全了她的修为,也算积善成德。

她道:“本座不曾……”

这话还未说完便被韩渊打断:“他是当今大黎的大公子,凡人皇帝唯一的儿子,受了伤才不甚掉到这里来,陛下担心急了,派我前来查看,若是找不到,陛下发怒,我也不知会做出些什么,总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闻声,蚌妖惊觉自己竟是踢到了铁板,大黎陛下?那个新皇帝?他的儿子?怪不得此人气息不凡,早猜测他不一般,却没成想如此不一般,此人是断断不能吃,否则性命难保,但想到眼前区区小凡人竟敢威胁自己,颇失颜面,不由一怒,道:“放肆!!”

冷哼一声,不客气道:“本座没见过什么甚美的,倒是捡了一个奇丑无比的,掉入海中昏迷不醒,险些淹死,本座大发慈悲,保了他一条命,你既来要,给你就是,拿了人快滚!再敢叨扰本座清修,要你狗命!”

巨大的蚌壳迅速开出一条一人宽的缝,咚!一个人被从里面踹了出来,韩渊赶紧上前接住,抱在怀里,正是白云鹤。

白云鹤果真昏迷很深,晃了几下也没有要醒的迹象,身体微微蜷缩,绵软无力,韩渊抱紧他,发现他浑身粘满了这海蚌的粘液,鼻孔、耳朵尽堵住了,也不知会不会窒息。

韩渊替他擦去脸上的粘液,岂知这粘液触碰到皮肤上一会,顿时觉得皮肤痒不可耐,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在咬,再看白云鹤,脸色惨白,也极干净,血迹灰尘都已被人擦去,俨然一副盘中餐模样,果真是这蚌妖要吃人!

他心上一怒,迅速将白云鹤身上粘液全部擦去,原本已掉头走了一段路,却怎么想怎么不爽,又折返回来,一脚将蚌妖踢翻十数圈,骂道:“我去你的!”这才抱着白云鹤回到岸上。

白云鹤是修士,掉入海中虽然昏迷,却并未呛水,多半只是被那一拳给震晕了过去,把脉一看,果然如此。

韩渊为他简单的疗过伤,推了推他的脸,叫了他几声,但许是斗法耗费了大量灵力,太累了,白云鹤睡得无比瓷实,也罢,这些天怕是很久不曾好好睡一觉了。

韩渊轻轻背起他,找了户渔民借宿,刚将白云鹤安置好,白云鹤忽然发起梦魇,嘴里喃喃念叨着,“母亲”、“花机”、“二叔”,还有……“丹青”。

韩渊拧了一把湿漉漉的衣服,接着用法术烘,忍不住道:“一天到晚担心这么多人,怎么不知道担心担心自己?”

白云鹤还是重复喊着这些名字。

见昏迷中的白云鹤听不到他的话,韩渊便也放肆起来,搬了一条小板凳往床前一坐,不吐不快道:“你啊,犹犹豫豫、婆婆妈妈,最爱多管闲事!这世上人各有命,何必总是强求人人都照你的心意去活?楚先要成就霸业,你母亲要为神族复仇,花机只管追随他姨母,他们选择了自己命,你何苦夹在中间为难?谁也不会听你的,说你倒霉是真倒霉,说你自作自受,你也不差!还连累我……算了,也不叫连累我,总之啊,你能不能看开点?跟我走也没什么不好嘛,反正他们都不要你,我是要你的。”

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又开始可怜起白云鹤来,道:“真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如此执着。”

只因为楚先与姬月是他父母吗?韩渊摇头,这世上人对于父母的感情他却是丝毫不知道,前世不知道,今生也不知道,印象里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生来也没对父母有过半分希望与渴求,更没有手足兄弟、血脉亲缘,所以究竟白云鹤在执着些什么呢?不过就是那人把你生下来,自小陪着你长大,说来说去,难道不就是一点陪伴的情意么?起初相伴是缘,后来陌路亦是缘,怎么就将自己作践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又道:“想来你这一生也就唯此一劫,难免业障深些。”

将烘干的衣服给白云鹤重新穿上,韩渊闭目打坐,时间很快过去,房门被轻轻叩响,一道粗犷的男声传了进来:“贵人可醒了?出来吃些东西吧?”

韩渊收气,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壮汉穿着朴素的布衣,皮肤黝黑,笑容很是令人亲近,笑道:“怕叨扰贵人,我特意将吃食送来了,不打扰吧?”

韩渊低头一看,发现他手里端着两个碗,一个碗中放着自制的咸鱼,一个碗中是白面馒头,皆是两个人的分量。

他道:“怎么会?是我们叨扰才是。”忙接过吃的放回桌上,又道:“多谢你啊郑大哥,只是我弟弟受了些伤,恐怕还要多叨扰你几日的。”

郑大笑着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这间房空着也是空着,贵人不嫌弃就好。”

韩渊笑道:“郑大哥,我姓贺,名丹青,叫我丹青就好。”

郑大点点头,好奇地看向白云鹤,欲言又止。

韩渊问道:“怎么了郑大哥?”

郑大有些犹豫,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张被叠成三角状的灵符,灵符上朱砂写就的符文冒着淡淡的红光,郑大拿着灵符向白云鹤走近一步,这灵符上的红光便盛一分,他举着灵符望向韩渊,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个修士吧?贵人也是吧?”

韩渊挡在白云鹤身前,道:“是,怎么了?”

郑大连忙挥手,道:“不是不是,贵人别误会,我并无恶意,是我有个朋友,他也是修士,原来在北海学宫上学,后来说是天资很好,朝廷将他调去了别的地方,当时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诉我去了哪,这是他曾给我的灵符,说是只要他靠近,这灵符就会亮。”

郑大略有些羞涩地一笑,道:“我是个粗人,没用的渔民,难得去看他一眼,他也没空来看我,不过北海学宫的弟子常来海上练习,他每次靠近,我见这符亮了,就能过去见他一面,我这不是见符亮了,所以过来问问,你们是来执行什么任务么?来了多少人?在周围吗?其实……”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已去周围找过了,不过我发现,好像只有靠近这位小贵人的时候,符才亮一点。”

韩渊道:“原来如此,我们没有多少人来,只有我们两个,这符上灵力很弱,你的朋友离开很久了吧?”

郑大道:“是啊,挺多年了,也不知他如今过得怎么样。”

韩渊道:“修士的话,去了哪官府都有记录吧,你没去问过吗?”

郑大道:“我这等小民,如何问得这个?只是一个朋友,非亲非故,也不好去问的。”

韩渊道:“那他也没给你寄回过书信?按理说修士无论是在学宫修炼或是已入朝为官,来看你的时间总是有,修士一来一回耗不了多长时间,他没回来的话,说不定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或是已经忘了,郑大哥,你又何必惦记着他?”

“不会的。”郑大无比肯定道:“他绝不会忘了我的,或许、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耽搁一个修士?即便这人实在没有时间,难道便连写一封信的时间也没有?那是绝无可能的,如此便只有一个理由了。

郑大不相信,韩渊也不愿多说。

郑大又道:“贵人。”

韩渊道:“叫丹青吧。”

郑大道:“啊,好,丹青,我能不能拜托你替我去官府问一问?若是北海的官府问不到,那你们那的官府也问一问,若能找到他,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和他说我挺好的就好。”

韩渊道:“好,你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郑大喜道:“李二,他叫李二,我们是粗人,小时候都是这么取名字的,我在家中排行老大,就叫郑大,他在家中排行第二,叫李二,他是七年前离开的,曾经在北海学宫很有名呢,多谢、多谢贵人,实在是太感谢了!”

韩渊道:“不用客气,我记住了,若有机会,一定替你打听此人。”

郑大松了一口大气,道:“多谢贵人,丹青,我这些年也向很多修士问过的,不过他们都不怎么理我,多亏遇见了你了,还有这符,当时他和我说,此符中掺了他的血与发,只要有他的气息靠近便会亮,我见此符靠近你们时亮了,觉得或许是他和你们很熟,走的很近,所以沾了些气息。”

韩渊道:“事还未办,何必言谢。”看向那符,心上却好奇,身体发肤于修士来言极为重要,许多法术要依靠这些,许多致敌的法术也要依靠敌人的这些,因此,能以血和发画符赠之人,往往是觉得那人对自己绝无危险、绝不会生害自己之心者,如此看来,这李二果真是将郑大当好友,可既然如此,又是为何一去不回?莫非……

他回头看了白云鹤一眼,又道:“郑大哥,你可介意将此符给我?我拿了此符,定能找到他,日后叫他来见你。”

郑大为难道:“这恐怕不行……他交代我,千万要将此符日夜带着,绝不离身。”

“是么?”韩渊道:“那不妨只借我看一眼?”

郑大犹豫片刻,将符交了出来,韩渊接过,熟练地拆开,只觉得此符手感结实,指腹轻搓,分开了,郑大道:“原来有两张啊。”

韩渊道:“是两张,这一张是你说的以发和血画就,正在发光,这一张是护身符,有它在,邪祟不得近你之身。”

说完,拿着那发光的符纸在白云鹤身上比了比,完了,将两张和在一起重新叠好交给郑大,道:“我会替你留意的。”

郑大连说多声感谢,乐呵呵的走了,等他出去,关好房门,韩渊从袖中掏出那张正在发光的符,再次放回白云鹤身上,无论他比划多少次,这张符都只在靠近白云鹤右手手腕的地方达到最亮。

他捏住白云鹤左手,掐出召剑诀,一道黑影从白云鹤右手飞出,悬立在空中,正是那柄神器,此时,韩渊再将符贴近白云鹤的右手便不再有反应,反而将符靠近此剑才亮起来。

这把剑本就锈迹斑斑,因此白云鹤从未想过要细心保管,到而今铁锈之上,还沾满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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