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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神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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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渊消化着方才进入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一激动,便感到鼻间有东西流出,忙拿手擦了两把,没让人瞧见,快步走近去看江面上的漩涡,施了法,一眼看到江底,发现是江底阵法不知被什么触动,剑气在乱撞。

一股冲天煞气冲出水面,无尽的怨气随之喷涌,白云鹤眼疾手快将韩渊拉退,立下一道结界,将这煞气、怨气都拦在一个圈中,同时,又一道本源灵力进入韩渊体内,鼻血止住了。

韩渊转头只见白云鹤神色凝重地盯着他,一双瞳孔又黑又亮,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忽然伸出手,手心是一把头发,夹杂着一点白色。

白云鹤沉声问道:“你方才做了什么?”

韩渊往自己头发抓去,轻轻一抓便抓下一大把,其中还有不少白发,如他们这种人,掉发绝不是什么好征兆,他愣了愣,道:“我这具身体是贺丹青,是木头,秋天落叶,无甚稀奇。”

又往江面望去,道:“怎么回事?是谁触动了封印?”

白云鹤道:“好像,是封印自己动了。”

另一边,赤云几人终于从白云鹤的束缚下逃脱,飞速来到他们这边,赤云脸色难看,一片愠色,语气也不免急躁,斥责道:“谁让你们动封印的!”

许木生道:“不是我们动的!”

赤云喝道:“还能有谁?”

许木生直硬道:“是这个封印突然如此!”

赤云一声喝住许木生:“闭嘴!”又待要责问韩渊,一抹寒光闪过,韩渊急道:“云鹤!”

白云鹤持剑的手微动,剑锋擦过赤云脖颈,赤云被他身后人用力一拉,退开数步,伸手抚上伤口,须臾,有血从指缝涌出。

动作太快了,他根本躲不开,若非韩渊叫那一声,白云鹤决计已杀了他!

赤云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心有余悸,墨风拿出武器,挡在赤云面前,冷冷道:“竖子安敢造次!”

韩渊按着白云鹤武器,不想与他们生风波,听到这声,心上一恼,冷笑道:“墨道长,他可没有什么不敢,口下积德,莫要白白送了性命。”

赤云一把拉住墨风,稳了稳心神,语气渐缓:“丹青。”

韩渊手一挡:“别叫我。”

白云鹤神色嫌恶地盯着他们,咬牙切齿道:“他们害你至此,只要你开口,我便替你报仇,要他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尹天高神色无奈:“我们是不得已。”

“不得已便能害人?”白云鹤握剑的手已跃跃欲试,道:“我今日也不得已,杀了你们如何!”

他一身法力强大,赤云等人不敢与他正面相抗,脸上俱是一脸紧张。沉默一瞬,墨风忽然鄙夷道:“说的好听,楚白,你杀项鸿时,可有想过不得已不能害人?”

“要你多嘴!”韩渊厉声一喝,指尖一点,赤云三人脚下突然爆炸,轰一声响,三人飞出数丈,重重摔在江边一片沼泽中,摔了浑身泥巴,狼狈至极。

韩渊脸色冷寒,道:“你们既骗了我,我与你们也不再有什么情面,再敢妄议我的人,下一次,便没有这般好的运气。”

回头去看白云鹤,白云鹤眼神中蕴含杀意,比韩渊这个苦主更痛恨他们至极,死死盯着赤云,漠然道:“杀了,又如何?”

墨风又道:“我们固然有错,却没杀人,你胡乱杀人众多,怎配指责我们?”

白云鹤身体向前一撞,韩渊用尽全力将他拉住,另一边,墨风刚爬起来又突然跌下,几根野草猛地将他缠紧,拉入淤泥不见人影,白云鹤这才一顿,看向韩渊,略有不满道:“他害了你!还不知悔改!”

赤云着急,和尹天高一起忙将墨风挖出来,此刻墨风已是一个完全的泥人,因猝然被拉入淤泥之中,吞吃不少泥水,这下正在疯狂呕吐。

尹天高知道这是韩渊在使巫术,道:“贺丹青,你!”

韩渊冷冷道:“够了!你也要尝尝这个滋味么?”

白云鹤恨恨地道:“你如今这般,尽是他们所害,不杀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又怨愤、又不甘,又道:“你为何还要护着他们!”

韩渊说道:“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说罢,在白云鹤剑锋上划破手指,指血在眉间一抹,睁开天眼,将白云鹤上上下下来回瞧了数遍。

白云鹤不明所以,待韩渊抹去额间血,睁开眼才问道:“方才在做什么?”

韩渊道:“瞧你的经脉,上次你忽然发狂,便是因经脉堵塞,我怕复发,帮你瞧瞧。”

白云鹤立时便有些乖顺,语气也缓和了,道:“我已无事,以后都不会有事,绝不会再让你费心。”

“确实没瞧出问题。”韩渊点头:“但愿如此。”眉头却一直未松。

奇怪,近来的白云鹤太过奇怪,他分明是一个品性善良、大度包容之人,却为何这些时日以来总让他有种乍变之感,脾气越发暴躁、动轴想取人性命,打打杀杀。

当日列英殿混战时他便有此察觉,但当时白云鹤变化并不大,又逢姬月忽然出现,他只觉此事于白云鹤而言打击太大,所以影响了白云鹤,可是此刻,他却不能再以此理由说服自己。

赤云等人固然害了他,却还罪不至死,连他尚如此觉得,白云鹤岂会恨他们到如此地步?

白云鹤微微牵起嘴角,道:“你别担心,我绝对没事。”

韩渊摇了摇头,心想算了,要紧事太多,暂且将此事往后排一排,又道:“我还要下水一趟。”

白云鹤道:“不行,江中剑气极强,不待平息,连我也招架不住。”

韩渊透过结界望向江中,方才还能瞧清楚江底,可此刻剑气一旦多起来,层层叠叠,只能让他看到浑浊一片。

他不免惊出声,双掌按住结界,整个人扒在结界上看,白云鹤以为他又要不听劝阻强闯进去,一把将他拽退,急道:“说了不能下水!”

韩渊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拽地踉跄险倒,又见白云鹤急切的脸庞,拢了拢被拽开的衣衫,道:“我没想进去。”示意白云鹤也去看江水,道:“还在变。”

江水中此刻剑气的数量,已远胜方才千万倍,密密麻麻,即便用了法眼往下看,都被剑气挡住,看不见江底分毫。

韩渊问道:“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白云鹤道:“书上说,诛仙剑阵内藏万剑,若剑气外显,必有人破阵。”

忽然一道厉声传来:“诛仙剑阵只能有一人破,若有第二人进入,则必双双为剑阵所诛,化作剑阵之气!”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喊叫者正是赤云,赤云脸色铁青,双目死死盯着韩渊与白云鹤二人,拂尘一甩,化作一柄霜雪似的长剑,捏在手中微微颤抖。

白云鹤冷哼一声便要迎击,韩渊直下命令道:“云鹤,我不想他们死。”

白云鹤动作一顿,道:“是他现在想对我们动手!”

赤云眼中迸发出阵阵杀意,还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明知打不过,为何突然忍不住要动手?想到他的上半句话,多半是与这诛仙剑阵有关。

韩渊上前两步,道:“我们确实没有进去剑阵,更没有触碰过,赤云,你想说什么?”

赤云长剑指着韩渊,韩渊伸手拦住身后就要冲出去的白云鹤,面色冷静道:“赤云,你素来稳重。”

只见赤云咬牙切齿,胸膛起伏,却迟迟没有再迈近一步。他身后的尹天高劝道:“赤云,慎重啊。”

墨风却不同,拂尘也化作与赤云一般的长剑,道:“魂魄轮回万载不止,一世百年何足为惜?不过就是一死,我有何惧?”

推开尹天高奋然上前,与赤云站在一起,冷冷道:“师兄,我们一齐杀了这小子。”

墨风举起剑,法力已注入到剑中,韩渊牵住激动的白云鹤,道:“回来!”

白云鹤道:“他们已……”

韩渊道:“收手了。”

就在墨风要出手时,赤云按下墨风的剑,不甘又无可奈何地按耐住脾气,将墨风挡在自己身后,有些丧气道:“我只是告诉你们,不要自不量力,白白失了性命。”

韩渊道:“那我还真要多谢你了。”

赤云眼神盯着江面,几次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一咬牙道:“诛仙剑阵在此,凡有人触动剑阵一次,被剑阵困住之人,便要多经受一次万剑穿心的痛苦,触动得越久,受困之人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久。”

墨风不忿道:“何必同他们说这么多?”

韩渊顺势问道:“有关此阵,你还知道些什么?为何不一道说个明白?”

“为何要与你说明白?”赤云反问,又道:“贺丹青,你破不了阵,放弃吧,如你今日之情形,非但救不了任何人,还会害死阵下之人!”

韩渊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好奇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韩稚?又为什么愿意救韩渊?当年韩渊杀仙门百家时,一点也不曾留过情面。”

赤云道:“风熠没有告诉你么?我们相助韩稚,是因为他是我们的盟主,我们的盟主是一位神,世间最后的神,我们自然听从他的指令。”

“可他把你们全丢下了。”韩渊道,又将许木生往前推了推,接着道:“神么?他也是,韩稚并非最后一个,有何稀奇?”

赤云冷冷道:“他是什么东西?不配和盟主比,你懂个屁。”

韩渊脸上闪过一抹黑色,将许木生再拉回来,又道:“这是借口,你们并非忠于神,否则,现在九江那个比韩稚要实在许多。”

又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们,霜月涧下,经过一个百转千回的地道,会进入一方秘境,那个地方你们知道么?”

赤云反问:“什么秘境?”

韩稚道:“算是一个与世隔绝之地,有十来个修为低微的小修士看守,数百普通人,不久前霍骁正是在那受了伤,你们说实话,究竟知不知道?刺杀楚先的修士,与你们有没有干系?”

闻言,赤云似乎真的在思考,片刻,他道:“盟主向来行踪不定,谁又知道,他有没有和旁人结识?”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眼神从韩渊转移到白云鹤身上,又道:“我听到了,他要去找神木,不过贺丹青,神木并非用之不竭,若你本体残破不堪,你便回不到本体之上,何日这具肉身死了,你的本体也会随之死亡,当年盟主取了不少你的本体,你已没有余地再留给他。”

白云鹤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赤云放大声音,喊道:“我说,他的本体早已被用到极点,命悬一线,你敢去找他的本体,所有觊觎他本体的人都会一拥而上!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除非你想让他死!否则死了这条心,明白了吗!!”

白云鹤双拳紧紧握住,骨骼咔咔作响,喝道:“我凭什么信你!”

“信?”赤云不屑一笑:“反正悬的是他的命,信不信我,与我何干?”

他又望着韩渊,道:“丹青,过去已无可挽回,但相识一场,我还是提醒你这一次,好不容易逃出一个魔窟,别又掉进旁人的陷阱,你们这种小妖怪不知道,人心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真心也可以瞬息万变,这个人,他从第一次见你便在骗你,你凭什么觉得,他如今不会对你说假话?”

白云鹤急道:“你休想对我们挑拨离间!”

韩渊则警惕道:“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赤云道:“自然是风熠说的,他可有说错?白云鹤?他分明叫楚白,到如今也没告诉你真名么?至于说到挑拨离间,哼,楚白,要找神木的人是你,跟贺丹青可没什么干系,你为何还在这?是你又不在乎你母亲弟弟的生死了?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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