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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神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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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白云鹤,韩渊一把勾住白云鹤的肩,撞得白云鹤弯腰踉跄,白云鹤生着闷气一言不发,韩渊笑道:“小屁孩,你不懂,这种事情嘛不用专门去懂,哪天见到了命定之人,自然而然便知道啦。”

白云鹤道:“这也是别人告诉你的吧!”

“对啊。”韩渊道,顿了顿,发现点不对劲,问道:“诶,你今日怎么忽然和我聊这个?莫非是你已有了心悦的女子?”

先是猜疑,结合方才发生的一系列,几乎是瞬间便可以断定,一定是。人不会莫名其妙关注某一件事,即便知晓了新事物也大多听听便过去了,唯有这件事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自己无比在意、好奇,才会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人发问。

韩渊既认真又玩笑似的问道:“喜欢谁家姑娘?我忘了,你这个年纪倒正是情窦初开时,哎呀,我险些没听出来你的话外之音呢,虽说你我现在处境不好,不过风波总有平息日,到那时,你定要请我去喝你的喜酒,我要做你的上上宾,位置定死了,不能反悔。”

聊到这里,他立时变得喋喋不休、说个没完,虽然白云鹤本人什么也没说,他却已兀自脑补,将白云鹤日后成亲生子满月,如何与爱人情深相守一生,生一堆娃娃平安一世都想了一遍,口中滔滔不绝,如市井中口若悬河的说书人,讲起来抑扬顿挫、引人入胜。

白云鹤被他说得也无限遐想,若未来真如描述一般美好,他此一生所有苦难便都成了命运为他遇见这个人提前支付的代价,他都甘之如饴,哪怕来得再苦再痛,他都能安然接受。

他侧头去看喋喋不休的韩渊,一颗心跳的又疯狂、又暴乱,不禁想,若是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该有多好?若是他能看见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就一定能看到,在他描述这一切时,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唯一身影,正是自己的眼前人,是他自己。

但人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中,韩渊一停下来,他便立即打断道:“好了,这才哪到哪,都没有的事。”

韩渊道:“迟早会有的嘛。”

又道:“真是很想见见能得你的欢心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不用见也知道,能被你喜欢的人,定是这世上顶好的人。”

白云鹤停下脚步,韩渊跟着停下,朝他看去。白云鹤凝视着韩渊,忽地一笑,眉宇间扬着得意,一双瞳眸黑亮黑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他站得笔直,无比诚挚且笃定地说道:“当然,我喜欢的人,绝对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

“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我此生从未见过、未来也绝不可能再见到如他那般耀眼的人,如月之清、如日之明,如星辰灿烂、如汪洋恣肆。”

韩渊看着他熠熠发光的眸子,心中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亮,跟着激动,热血沸腾,道:“果真是世上最美的人!”

白云鹤道:“是最美、最善良、最勇敢、最可爱!是世上一切美好之最!”

两人相视一笑,咧开的嘴角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都发出呵呵的轻笑声,相互笑了一会,再一起往回走,韩渊将手枕在脑后,两步快、两步慢、两步跳着走,专走在崎岖的地面上,摇摇晃晃,像只顽皮的小猴子,白云鹤眼神追着他的身影,不时伸手替歪倒的他挡一挡,但他每次看着要倒,又很快平衡回去,根本用不着他护,但他还是护着。

这般不紧不慢走着,忽然,韩渊有些感慨,道:“虽然我一个人待着也很习惯,但我其实还是更喜欢一群人待着,以后你成了家,生了娃娃,要带着他们常来看我,要记得和他们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挚友,是生死之交。”

白云鹤问道:“为何不是你常来看我?”

韩渊道:“我非要你常来看我,怎么?不愿意?”

白云鹤试探地问道:“那还不如……未来我们就住在一起。”

韩渊斩钉截铁道:“那不行!”

白云鹤道:“为什么!”

韩渊不说话,心中想,家住坟头旁,总觉得有点晦气。

白云鹤又道:“你今天说了很多的话。”

韩渊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聒噪的人,你忘啦?”

白云鹤语含抱歉道:“说得很好,一点也不聒噪,从前是我心不静,误会你。”

韩渊打趣道:“那今日你心又不静了,跳得好快呢,心中想着美人吧?”

白云鹤羞涩一笑,道:“嗯。”

韩渊惊讶,没想到白云鹤如今对他这般实诚,也笑了笑,道:“真好啊。”

有一个人记挂着,真好啊,只可惜那一天他怕是看不到了,也不知道轮回往生存不存在,地府幽冥又是什么景象,若是这些都是书中编撰的,本都没有,来日他成了孤零零一坟,没人来看他,还真是冷清得寂寞,不知要挨过多少无聊的时日,才能复归自然造化。

想到自己的未来,韩渊不免有些伤感,神情黯然。白云鹤第一次在韩渊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问道:“没事吧?”

此时已走到山洞口,韩渊道:“我在想,怎么找回我的本体。”

这具身体本就是贺丹青,所以无论他是韩渊还是贺丹青,这一句“我的”总没说错。

韩渊从来是一个敢想敢干、说了就干的人,一点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他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就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决定了要去找本体,就一定要去,哪怕白云鹤坚决不肯,但他不能、更不敢限制韩渊什么,与韩渊生过气之后,只能看着韩渊为一切准备,跟在韩渊屁股后头,不肯帮手,也寸步不离。

韩渊专心于自己的事,顾不上任何人。

他记得巫术中是有寻找类法术,只不过如今记忆不全,他一时想不起来,但既然是巫术,那万法同源,他从前能习得,如今就能凭借自己的天赋再次习得。

在这山洞内,他反复试验、尝试了无数次,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摸到一点窍门,感受到了一丝遥远的、和贺丹青这具身体无比契合的、熟悉的气息。

那一定就是神木没错了。

跟随这一丝气息的指引走走停停,花了七天七夜,韩渊终于在一座森林前感受到了气息的无限靠近。

那是在靠近极西之地的远古森林,参天的树木密集聚拢,将整座山脉完全遮蔽在硕叶之下,人行在林中,如遇极夜,看不见一丝光亮。走在地面,本是平原,但每一棵树木那壮硕、凸起的根茎都从地底长出了地面,鼓鼓囊囊形成一座座似小山丘的高坡,使眼前道路变得弯弯绕绕、崎岖不平。这里每一棵树,最小的都有十人合抱粗,最大的更是一眼已望不到头,人在其中,仿若被缩小了无数倍,巨大的古木有种无形的压迫,使人如同踏入远古仙境,不自觉想屏住呼吸。

走到一块古旧斑驳的石碑前,白云鹤上前一番打探,回来嘱咐道:“四极之地危险重重,千百年来也不过向里探索三百里远,到这块界碑已是极限,再往里便谁也不知其中有何未知了,只道是通向幽冥,所有跨过这界碑向前者,皆是有去无回。”

韩渊道:“万事万物,总要有个第一人,未必不是我,我们走。”

”好。”白云鹤幻化出十二把剑追随在他们周身照明,脚下御剑飞行,保险起见,结了一圈结界做防护,这才往里进入。

只是这样韩渊能感受到了气息便微弱许多,使他们三人在林中翻来覆去绕了数十圈,终于成功的绕迷了路。

韩渊停下来,在树上画下第三十划,道:“不行,这里气息太乱了,我快要感觉不到了。”

一直到那块界碑,韩渊还能感受到神木的气息,但从跨过那道界碑开始,全都乱了,四周多了很多干扰。

白云鹤道:“那我也绝不撤结界,凶险之境,绝不可松懈半分。”

韩渊沉默片刻,道:“那便先坐下来,歇一歇。”

白云鹤落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这树干极粗,极宽敞平摊,像一张过长的小床,人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韩渊摘了两片大叶子当坐垫,盘腿坐下闭目运法,他能感觉到本体与自己已极其相近,但是气息却越来越乱,仿佛他的本体一直在四周游走,这很奇怪,思来想去,忽然灵思一通,意识到这驳杂的气息来者不善。

有人在刻意的引导他走向错误的路!

会是韩稚吗?

白云鹤问他:“怎么不休息,在想什么?”

韩渊道:“无妨,飞了很久了,你先睡吧。”

白云鹤在韩渊身侧打坐运气,用灵力搭了一大一小两张床,架在树的枝桠上,指许木生去那张小床,又对韩渊道:“我是修士,无需多眠,你在这睡,我必须醒着,以免发生意外。”

韩渊道:“辛苦你了,不过,你当真不休息?”看到白云鹤犹豫,当即拍了拍那张大床,道:“这么宽,睡两个人不成问题。

白云鹤正要答应,忽然一道厉声传来:“不行!”

正是许木生,他已困到极致,上下眼皮直打架,人恍恍惚惚地,摇头晃脑想使自己清醒,实在不成,便用双手强行撑起眼皮,露出一双红彤彤、满是血丝的恐怖眼睛,义正言辞道:“白少侠要睡,就请睡这里,我可以不睡!”

韩渊有些好笑,道:“你怎么了?别逞强啊,要觉得害怕便你睡过来吧。”

许木生瞪着白云鹤,白云鹤闭上眼睛偏过头,似乎有些不高兴,道:“无妨,一人一张床,你们睡吧。”

又道:“丹青,我当真不累。”

韩渊道:“好吧。”并不客气,倒头就睡。

睡到心满意足了,悠悠醒来,发现周身的结界壁垒更厚,站起来,蹦蹦跳跳地舒展舒展身体,等到另外两人都醒来,在两人注视下,走出结界。

许木生原还愣愣的,突然反应回来,瞪大眼睛便要追上,道:“公子别出去!”

白云鹤一把扯住许木生的手臂,韩渊便回头笑道:“躲在里面,我没事的。”

说罢,画阵做法。

白云鹤定住许木生,封了他的嘴,使他身不能动,口不能出,只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他心中越发焦急,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双目死死盯着韩渊,只见韩渊面向森林深处,张开双臂,面容祥和带着微笑,像是在迎接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韩渊面向的深渊,那里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辽阔无际,但就在这时,韩渊的发丝漂浮,一道带着清香的微风从森林深处吹了出来,越来越大,吹得韩渊衣袍猎猎作响。

林间穿梭的风发出细微的响声,像是低沉的古箫音,悠远、奇妙,又像是某种遥远的声音在低语,韩渊倏地睁开眼,嘴唇时而蠕动片刻,恰和这风声契合,仿佛二人在一问一答。

片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道金光从天而落,降在了韩渊头上,仰头看去,遮天蔽日的树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一个碗口大的天空,天空之上,太阳正在其顶,射出耀眼的光芒。

韩渊嘴唇再次蠕动一下,向前鞠了一躬,那道碗大的空隙闭合,韩渊一顿,诧异地抬起头往上看,须臾,头顶的黑暗中再次降下金光,这次不是碗口大,而像是谁在顶上劈了一剑,劈出一条金光照耀的大道,从韩渊头顶,直通向森林深处。

白云鹤有些激动道:“成功了!”

“多谢诸位指路!”韩渊向四周都抱拳回礼,脸上洋溢着得意,又道:“找到了,就在光线尽头,跟上来。”

白云鹤飞速闪到他身边,一齐沿古树给的光路飞去,走到尽头,果然见到一座以四周巨木为阵设下的藏匿阵法。

韩渊一眼看出这是巫术之法,道:“劈了它。”

剑光一闪,白云鹤已收剑在手,冷冷看着前方,只听平地一声巨响,结界破碎,那被阵法牵住的巨木们瞬间干枯,树叶掉光、树皮垂落,不过是眨眼间,方才还生机盎然、雄姿勃发的巨木,齐刷刷变成了一片死去的木头,天空的光也终于穿透干枯的树影落到湿滑的地面脚下黑影乱跳,几只弱小的鬼惊恐逃走。

前方骤然明亮,韩渊挡住双眼,落下一滴泪。

巫术之法中,最多的便是向自然、向万物予求,万物中最常见、随处可见的便是这些草木,他一生中多承草木之情,因此,对草木有种常人没有的爱惜,此刻见到草木生命枯萎凋零,心上不禁感到微微刺痛。

与此同时,本体的气息达到最强。

待适应光线,韩渊冲上前,穿过巨木一眼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平地上有一棵古朴死寂的树,干朱红、叶碧青,正是贺丹青本体!

但奇怪的是,这棵树就像方才瞬间枯萎巨木一样,早已毫无生机,树身上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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