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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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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闻看着吴优,没来由的觉得恶心,罢了,也不是没来由,他实在厌烦这些杀人犯那副怨天怨地的样子。

“哦对了,”林与闻对吴优说,“说本官能做假口供的事情是假的,就算你在牢里,想要上告也是有办法的。”

吴优的脸色一变,“你骗供?”

林与闻笑眯眯的,“那又怎样?”

“我要告到扬州府,不,我要告到京城去!”

“但你知道怎么告吗?”

吴优又愣住。

林与闻认为自己读了十几年书,又研究律法这么久,最有成就感的就是今天了。

他知道吴优心里现在一定有一百只老鼠在挠,但他就是什么都不说,呵,下次要把这招告诉给沈宏博,让他知道知道怎样用刑才最折磨人。

林与闻扬着脑袋走出牢狱,却又看到张庆功还在那瘫着,一时无语,“你还堵在这干什么?”

“大人……”

“吴优已经承认是他杀了秦氏,你可以把秦氏的尸体带走好好安葬了。”

“大人,那……”

“那什么那啊,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吧,”说来讽刺,林与闻觉得这确实是现下张庆功唯一能为秦氏做的,“你也不用过分自责,秦氏直到最后都选择的是你。”

“……大人。”

林与闻看张庆功八成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了,他不知道是这世道太扭曲,还是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又或者他并非当事人所以无法体会到张庆功给秦氏的那一分好,但作为女子,被这样两个男人纠缠,秦氏这一生也太艰苦了些。

为何这两个男人找寻心灵平衡的办法,都是以伤害一个女人为前提呢。

林与闻想不清楚,也不想想清楚了,他真的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

……

转天一早,王晨就带着礼物来找林与闻了,“林青天啊!”

他一见林与闻就夸张地大喊,“多谢您还了张庆功一个清白!”

林与闻被他酸得呲了下牙,“本来他就没犯罪,本官照章办事而已,你不用这样小题大做,还有这是什么东西?”

“这回是稻香村的糕点。”

“你是不是以为本官就喜欢吃这些甜的啊?”

“当然不是,小的还问了沈大人,他说您还喜欢吃肉,所以我刚还交给了县衙的膳夫一份熏鸭子。”

林与闻眯眼看他,“这案子究竟让你赚了多少,出手这么大方?”

“您猜猜,”王晨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还是比了个二。

“二十两?”

“二百两。”

“什么?!”林与闻张大嘴,就张庆功那么个窝囊废值二百两?

“他们要是相信本官,这二百两可能就省下来了,”林与闻翻个白眼,“真是不值当。”

王晨摇摇头,“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又不是每位县令都能像大人这般正直,不然咱们这一朝岂不没有我们讼师立身的地方了。”

林与闻不得不承认,王晨夸人这几下子实在高明。

“对了,这能抓到真凶,也得算你一功,你也不是全然没用。”

王晨点点头,并不打算谦虚,“最好帮当事人脱罪的方法就是抓到真凶了。”

“你不能考科举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大人怎么这么说,”王晨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如果我同大人一样,拥有掌握生死的权力,以我这般贪婪的心性,大人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这人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

“大人,小人确实喜欢公正,但也确实喜欢钱,”王晨朝林与闻抛了个媚眼,“就是因为看透了自己,所以我很喜欢现下这讼师的活计。”

林与闻有点赞同他,“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想不明白这些。”

“大人过奖了。”

林与闻懒得和他再在嘴上纠缠,问他另一件事,“张庆功之后打算怎么做?”

“我问了他,他之后应该是准备去苏州,与自己的儿子一同生活了。”

“怎么,秦家人还不打算放过他?”

“这倒不是,我觉得是他自己无法面对。”

“本官还有件事情好奇,”林与闻问,“之前我们在张庆功家里把他带走的时候,你与他说了什么?”

“啊,”王晨想了想,“只叮嘱了些要老实交代这些话。”

林与闻盯着王晨,意思是你觉得我能相信吗?

“哎,我只是告诉给他,大人您没有实际的证据,只要他咬死不说,就有活命的机会。”

“大人您别这么看我嘛,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三百六十行都是这样的规矩。”

还好吴优没请王晨来做讼师,不然林与闻可能还真没这么容易给他定下罪。

“本官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讼师是好是坏了。”

“大人,我们的好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我们这样的讼师存在。”

林与闻此时也认真了,静静地听他说。

“正如大人不爱用刑一样,有罪的人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只不过代价有大有小而已,”王晨露出笑容,“在我这花的代价大,在牢里花的代价就会小一些。”

“……”

林与闻忍不住扶额,他怎么能真的以为能从这唯利是图的大讼师嘴里得到什么大道理呢。

“啊对了,”林与闻对王晨招了下手,“本官有事要请你帮忙,你在这里等一下。”

王晨点点头,看着林与闻小跑出去,心想这么大个县衙,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

林与闻去了验尸房,秦氏的尸体已经被张家领走了,程悦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正在整理文书,赵菡萏趴在另一张桌子上看李小姐画像。

“画好了吗?”林与闻探着头问。

李小姐抬眼,“着什么急啊,”她轻轻一吹纸张,“你过来看看。”

林与闻凑过去,看到纸上有一个女子,包着头巾,手里端着一盆鲜花,面带笑容。

“这是秦氏?”

“不像吗?”李小姐仔细看着画像,“我觉得秦氏就应该是这样的女人。”

“她都过得这么苦了,还能笑出来吗?”

“女人天生就有忍痛的能力,”程悦走过来,“如果不是这样能在困境中微笑,怕是这天下的男人都要被我们杀光了。”、

林与闻背后一凉,小心翼翼地看李小姐,“我是不是又问了多余的话?”

“没错。”李小姐把画递给林与闻,“把这画交给秦氏的家人吧,我觉得她也希望自己在他们记忆里也是这样笑着的样子。”

“好。”

林与闻把画仔细收好,“我去交给那个讼师。”

“讼师?”李小姐张着嘴想了想,“我知道,就是那个跟你一样一堆歪理的那个人,我爹被他烦得够呛,叫王晨对吧?”

“……”林与闻怎么听这话怎么别扭,但是他没跟李小姐辩解,不然又要被说一堆歪理了,“对,就是他。”

林与闻又走回招待王晨那间偏厅,“这幅画。”

王晨展开画,“这是什么人?”

“……”林与闻一愣,突然明白过来李小姐画这幅画的深意,这案子查了这么久,除了作为仵作的程悦,其他人根本没有认真看过死者的长相。

连他都是,他认真观察了张庆功,认真调查了吴优,把这两人的相貌牢记于心,甚至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在琢磨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根本没有想过好好地去了解一下死者。

他的出发点明明是为了死者找寻真凶的。

林与闻心里一阵感叹,对王晨说,“这就是秦氏。”

“她竟然是这样的女子啊,”王晨仔细看了眼画像,“她这一生不可谓不艰苦,真能笑出来吗?”

“女人天生就是有忍受痛苦的能力的。”

王晨愣了愣,实在没想到林与闻会说这样的话,他想了想,“大人说得有道理,都说女人生子就是从鬼门关过一遭,她们定然是要很坚强的。”

林与闻耸了下肩膀,他不确定程悦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但对于他们这些男人,能想到的女人的痛苦也就是生子了。

“好,大人,我会把这幅画交给张家人的,”王晨把画重又卷好,“可有什么锦盒帮我装一下?”

“啊,你等一等。”林与闻说罢又要去自己的房间找,走出去又想到最近黑子把他的房间里的物件都收拾了一遍,只好仰着头喊了一声,“黑子!”

王晨就眼睁睁房梁上飞下个黑影,“大人。”

“你帮我找个盒子去,这么大的。”

“是。”

黑影又消失了。

王晨再不敢小看林与闻,“大人,刚才那是?”

“我的一个小厮,刚才在上面补觉来着,我就没麻烦他。”

“在房梁上补觉?”

王晨暗暗吸了口气,这林大人果然是有点实力啊,不只是背靠着袁家和首辅,自己也是很有手段嘛。

“大人,听说您就要去京城了?”

“诶呀,你也听说了?”林与闻一提到这个事嘴就合不拢,“就是给大理寺帮帮忙。”

“谁不知道这大理寺主事的那位少卿是袁家二爷啊,您此去一定前途无量的。到时候在下要是有了要到京城上告的官司,还得请您一个人情呢。”

“好说好说。”

林与闻说完这话,突然想到,自己真的要离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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