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长相,便在外头散播谣言,说大泽温是个不知自重的女子,连带着周遭的人,也都叫那风言风语影响,叫那孩子……”
玉楼在一旁听了,再也忍不住,她听出马赫言语之间斟酌,已经委婉不少,可以猜想,先前说的话到底是有多么难听,只听她冷笑一声道:“这些混蛋的舌头若是不要,留着做什么?叫我看,割了喂狗正好。”
马赫叹了一口气:“那熊四将些宝石珍珠又做赌资,只是整日如流水般花出去,若是出去赌赢了钱还好,回到家了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至多只是骂上几句,可若是赌输了钱,这母女两便免不了要被打骂欺辱一番。二位也知道,光是吃喝和大手大脚花销,便是金山银山都有花尽的一天,是以那钱财终是有花尽的一天。”马赫说到这里不免哽咽,“小泽温又生病了。”
陈醉这时候笑也笑不出来,脸色冷的像块冰:“后头发生了什么?”
马赫道:“那时候熊四家中已无钱财——便是有,也早叫这混蛋搜刮殆尽——又如何能给小泽温看病用药?而熊四这厮心术不正,或许是被债务逼急了,竟要卖了大泽温去筹钱抵债,大泽温如何愿意?自然抵死不从,可是、可是……”
陈醉冷声道:“可是什么?啊,让我想想,你说不出来,我帮你说,那熊四将小泽温捏在手中,要挟大泽温是不是?”
马赫叹道:“五爷聪慧,正是如此。”
玉楼心中悲痛道:“她……她怎么不逃?”
马赫道:“她要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这儿的人都只道赌红了眼的熊四是个疯子,谁也不敢招惹,况且熊四欠着木亚的钱,千百双瞧不见的眼睛盯住这一家,谁敢收留帮手?更别提往东出镇,千里黄沙,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没有骆驼,不知路况,如何翻越大漠?往西北则是见明城,没有户牌她又如何能进得城去?更何况,她就算要逃,小泽温又能怎么办?那孩子当时不过四五岁,又生了重病,逃生路远,她又如何坚持得住?”
马赫道:“我那时候又被派出镇子去,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他说到这里,双手紧握成拳,“等我跟着商队回来时,大泽温已经叫人买走了,听说……还是她自己亲手将自己卖了出去。”
陈醉道:“卖给谁了?你可知晓吗?”
马赫摇了摇头道:“那时候我还没得南派两位首领看重,没得打听的门路渠道,只知道买下大泽温的是个过路的客人,好像是个汉人,那人给了大泽温一笔钱,又替她请了医者,等到小泽温病好了,才将人带走的。”
陈醉冷笑道:“熊四这样贪心的人,竟没有将小的一起卖了?真是稀奇。”
马赫道:“这才是叫人觉得奇怪的地方,那过路的客人本不忍心母女分离,想将两个人一并带走,可那熊四不知道是怎么的,打死也不肯卖,说是、说是……”
玉楼道:“说是什么?”
马赫道:“说是留着有用,我听旁人说,那熊四说‘日后还指望着这孩子带给他富贵呢’。”
陈醉冷笑一声:“哦,这倒是有点意思,想来这孩子的亲爹有那么点身份在,他才想将这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玉楼疑道:“那即是如此,他方才又为什么又……”
陈醉伸手一摸孩子的脑袋,微微一笑,“看”向熊四。
“那就要‘想方设法’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