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退回了慕糯之身后。
这些人都是如何入得魏王府,那个富绅如今又在何处,一直庇护他的势力究竟是谁,这些都不是身为魏王妃丫鬟的她可以在明面上牵涉的。那样影响的不止是她,还有慕糯之。
尉迟砚自然明白这点,他也并不需要宋元落再说些什么,相府能查到的事情,他镇国侯府自然也能。况且就凭他这么多年在皇城司拷问人的本事,难不成还没办法从这些普通草民身上问出些什么?
——他还真没问出什么。
整整五个时辰,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拷打,这些人就是死活不肯松口。
他自然也可以直接定罪结案,可他总觉得宋元落说得那套推测漏了一些关键的地方,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尉迟小侯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后他还是发挥了自己“不耻下问”的厚脸皮优点,直接就去了魏王妃院子。
都拜师了,还不许他让师父赐教?
结果他倒确实见到了他的师父,他师父笑盈盈的又给了他两个铜板。
“落落说你要是来了就送你,但是为师可得说你一句,糖吃多了蛀牙。”慕糯之弯着眉眼空捋着根本没有的胡须。
尉迟砚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最后实在忍不住暴起翻墙进了内院。
内院的干枯紫藤架下,宋元落正悠哉眯眼躺在藤椅上。
“那莫状飞可还没有归案,你现在倒是不怕王妃遇险了?”
“鬼新娘杀人之说已破,他抓王妃没有意义。况且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杀人又怎会找上恩人至亲呢?”
“你果然是故意的。那林尽言分明是在驿上得了花柳病死的,倒被你说成了一个大忠臣。”
“他当日替他们翻案之心为实,不然也不会给慕相写信言明此事,这于莫状飞便够了。”
“那你还得感谢本侯恰才没有揭穿你。”尉迟砚冷哼一声。
话音落宋元落忽然睁开了眼,清明的眼底一片彻骨寒意:“你不会以为拿王妃做诱饵一事,便就这么过去了?”
尉迟砚心一颤,可再回神她却已重新闭上眼哼起了曲:“桃夭,送客。”
他只好冷脸拂袖而去。
“侯爷,宾客都已经送走了,那些嫌犯是先押去皇城司吗?”等出了院子,一直守在院外的副指挥使上前问道。
尉迟砚停住脚步沉默望向身后,片刻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们去帮王妃院里的下人收拾出柴房,把嫌犯全关进去。不许给他们吃也不许让他们睡,但是可以让他们叫。本侯倒要看看,谁能熬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