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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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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云老夫人进宫谢恩的时候正好碰上我那在宫内做女史的大姑娘,不知将军可见到了?”

”你疯了……“

贾母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伸手狠狠在王夫人身上捏了一把,低声喝道。

可王夫人却魔怔了一般,执着地望向林琬。

云箐被对方疯魔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林琬的方向,心中暗骂这王氏真是脑子糊涂了,宫中女官是什么身份,无论先前出身如何,一旦入了宫,就必须全身心侍奉皇家,哪里能和朝廷外官牵连,她不顾及南南,难道还不顾及自己那还在宫中的女儿吗?

听了王夫人这样胆大至极的话语,林琬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动容,清冽的目光淡淡扫过王氏那执着的脸,声音不冷不热地回道:“在下身为朝廷命官,断是不敢与宫廷女官有所牵连的,还请王夫人谨言慎行,免得招来祸端……”

心里却对贾府这一家子的评价又刷新了下限,本以为贾元春只是个例,现在看来确是和其母亲一脉相承的蠢笨,自视甚高。

先前因为贾元春不顾宫规贿赂宫中太监想要和自己传递信件的举动已经让圣上几次敲打了自己一番,现在她的母亲居然也说出这样的胡话,丝毫不顾这样会带来多少流言蜚语,但凡今日静安堂中侍候的丫鬟穿去一言半语,即使事情毫无根据,也免不了引得他人猜测遐想,粘得有一身腥。

她虽然不惧怕别人的流言,却也不想徒生事端。

王夫人却仿佛听不懂林琬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却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得那么直白,却又不死心地追问道:“那将军对皇后宫中姓夏的公公可有印象?”

对于王夫人的不依不饶,林琬已经失却了耐心,眉头一皱,温润的面庞瞬间笼上一层寒冰,冷声道:“王夫人莫非是听不懂在下的话吗?还是以为在下是会私通后宫的奸佞之辈?若夫人非要如此污蔑在下,就不要怪我去找贾大人在皇上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向着王氏的头顶倾头浇下,让她止不住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家二太太魔怔了,她一向患有癔症,方才我一时伤心失态恐怕吓着她了,这才失了体统,还请将军不要和她见怪……”

贾母一把按住还要分辩的王夫人,目光狠厉地瞪了她一眼,转而笑着向林琬开口,想要将方才王氏的胡言乱语用几句话揭过。

“既然这样,还请二太太在家中静养,请个好大夫调养好了再出门吧,这幸而是在我这,若是被御史或者其他人听到了,还不要递个折子上去好好参上一本……”

林琬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听得贾母和王夫人两个脸皮涨红,就是再有一副好口舌,也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得低头致谢,感谢林琬的大度。

这一番交锋看得云箐眼睛放光,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大声赞叹果然是自己的号“儿子”,一出手就是绝杀!

这下,因为王夫人这突如其来的“昏招”,荣国府的这婆媳二人可以说面子里子都丢了,就是再好的涵养也在这将军府中如坐针毡,偏偏云箐还故作好客地询问二人可要留下来再府中用膳。

这等状态下,贾母哪里还坐得住,忙推说府中有事,等丫鬟带着去院中玩耍的宝玉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向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母子二人告辞,只丢下一句“今日老身所说的事情还请云夫人和将军好生商量一下……”就匆匆带着媳妇孙子离去。

等霜白将这祖孙三人送出了门,云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伏倒在桌子上捂住肚子笑个不停,齐嬷嬷看着自家主子那豪放的举动,也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嘴角。

“齐嬷嬷,你先下去吧,我和阿娘有话要说……”

齐嬷嬷早就习惯了这母子两人的相处,他们二人说体己话的时候,出了青露和霜白,其他人一向是不留在身边伺候的,也不见怪,行了一礼之后就退下了。

等齐嬷嬷走后,林琬这才从袖口掏出一张黄符,上面以鲜红的朱砂绘制出了玄奥的图案,可奇异的是这上面的图案正以飞快的速度褪去颜色,随后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开来。

“我就说刚才那王氏怎么突然说起了那样的胡话呢,原来又是南南你的小把戏!”

云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当初在老家只是面对宗族的一些老无赖之时,南南的这一手可没少用,所以她对这一招也很熟悉。

“王氏还好,虽然蠢却比较容易对付,倒是荣国府的老太太不愧是掌管国公府多年的老太君,人老成精,掰扯起来实在麻烦,还不如让他们自己露了丑自行退去,也省了一桩麻烦……”

林琬毫不避讳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这东西也只是激发人心的欲望,若是王氏没有那个意思,这对她来说也就是废纸一张,现在爆出来彻底断了她的念头,总比以后埋下隐患强。”

云箐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道:“难不成那王氏还没断了你和那个元春的念头?”

“谁知道呢?”林琬丢给阿娘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接着道,“反正以后能疏远了就疏远了吧,为了宫里那个贾女史,我可是被圣上来回敲打了好几回,要说现在谁最不希望我和贾家这几家扯上关系的,恐怕非圣上莫属了吧!只可惜他们从上到下,竟是没一个看明白……”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云箐不是很懂,但是她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皇帝想要做的事情,非必要绝对不能逆着干,而听到林琬居然因为贾元春在圣上那边挂了号,顿时就急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家并没有和什么王府国公府结亲的意愿,圣上他不会误会吧?”

“放心吧,我已经向皇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除非是正式定下亲事,一般的走动往来圣上是不会怪罪的。”

“那就好,那就好……”

云箐深呼一口气,遂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慌慌张张地几乎是躲进马车的婆媳两个那边气氛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贾母可以说是悔啊,后悔今日真不该带着王氏前来见见世面。

本来老国公去世之后,大房二房几乎就是分府而治,大房承袭了爵位爵产,而二房因为有自己镇着,继承了整个荣国府的产业。

她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想要在自己在世的时候多为其添一份助力,特意为其求了王家的女儿,却不料这嫁过来的就是块榆木疙瘩,一点也没有世家小姐的气韵,整日计较着手中那点子金银财帛,把钱财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紧。

这是这样也就算了,也算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其他再慢慢教,可今日才发现这二儿媳不但目光短浅,偏偏还自以为精明,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竟是把自己这个老江湖都给糊弄过去了。

她还从不知,王氏心中竟然起了那样的心思……

车内宝玉丝毫没有察觉到祖母的不悦,还沉浸在方才在将军府中看到的新奇事物的兴奋中,坐在贾母和王夫人之间叽叽喳喳地叙说着自己在将军府后院的所见所闻。

碍于宝玉在场,贾母又不想拂了宝玉的兴,只勉强地应着声,实际上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荣禧堂内,贾母吩咐奶嬷嬷将宝玉带出去顽,自己领着王夫人进了正堂,一进门就直奔上首坐下,绷着一张脸冷声道:“你看你今天干的好事,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王夫人心知自己今日在将军府内犯了贾母的大忌,还不等贾母呵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抬起头已经是涕泪横流,举着帕子几乎是哽咽难言。

“哭!你还有脸哭——这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打量着别人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还要特意出去卖弄一番,生怕元春在宫里还不够艰难,硬要毁了她你才甘心!你……真是……哎——”

说着,一股气几乎接不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知内情的鸳鸯忙上前相劝。

“老太太,莫生气莫生气,这天大的事情还有前院的爷儿们担着呢,若是气着了老太太的身子了,不是让人心疼吗?”

“心疼?他们还心疼我?怕不是立时要气死我才是!”

说着用手倚着塌上的矮几,喘着粗气,用手使劲指向下方跪着的王夫人,恨声道:“ 还有我的敏儿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打量我老糊涂了,都故意瞒着我是不是?”

听贾母说到这里,王夫人心中也十分委屈。

“我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那些那些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却想过要说出来,这里面一定是有古怪,对!一定是有古怪,不如让马道婆到府里来看看!”

“我呸——自己心中起了龌龊,倒把事情都推到别的上方,别给我整这些怪力乱神的,你先给我说清楚敏儿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话问得王夫人哑口无言,实在也是不凑巧,虽然王夫人心中不痛快,但为了避免被贾政发现,也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安排好人手随同贾珠前去扬州的人手,可后来贾珠意外倒下,倒把这事情忘在了脑后,贾琏那边几次催促,她都以要重新安排给打发回去了,现在突然被贾母问起,不免心虚。

“这……媳妇前些日子忙着照顾珠哥儿,将这些事情吩咐下去了,特意嘱咐安排得力的人前去,不如我让珠哥儿媳妇过来问问清楚……”

贾母见王夫人还在试图狡辩,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你真当我不管事了,就不知道这府里的事了,珠儿他媳妇虽然明面上当着家,但是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个不得等着你点头?你一贯拿捏着婆婆的款,现在出问题了,好了,知道推到你儿媳妇头上去了,丝毫不顾及珠儿媳妇肚里还怀着我们贾家的骨肉,没有半点慈爱之心,就你这样,趁早抽出手去,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你那几家陪房之后的那点子事!”

贾母也是气急了,竟是毫不客气在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面前直接揭了王夫人的面皮,就差直接点明了。

一些府里的老人无不低下了头。

要说这府里消息最为灵通的,还是这些家生子们,几代一起在府中做仆从,多年经营下来,可以说是盘根错节,王夫人借管家之权做下的那点子事,别人不清楚,她们这些子人可以说是门儿清。

本就心中有鬼的王夫人更是吓得面色发白,要知道她和陪房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情捅到府衙里可都是要被问罪的。

就是没有闹到府衙之中,若贾母真要追究,就是直接休了她,王家那边也无话可说,还要捏着鼻子将这件事情圆得个严严实实。

“媳妇……媳妇也是没办法啊,这府里的开销老太太你知道得最清楚不过,公中的都有份例,可我的元春都是为了府里才进的宫,这上上下下的都要靠着我去打点,怕被大房的说道,媳妇一直都是拿着自己的嫁妆往里面填补,这不过几年,竟是个无底洞一般……”

说着,举着帕子哽咽不已。

贾母闻言,抿紧了嘴唇,沉默不语。

四周的丫鬟吓地俱都低下头,成了一地的鹌鹑。

就在这时,收到贾母盛怒回府消息的贾政急匆匆赶来,一进荣禧堂的大门就见王氏正跪在堂上,默默垂头泣泪,登时怒从心头起,大踏步地走到堂前,连正眼都没有给那王氏一眼,向着坐在上首的贾母深深一躬,冷声道:“可是王氏惹怒了母亲?请母亲莫要为这个愚妇生气,自有我来教导她……”

贾政如此铁面无私的表现看得贾母摇头不已。

“你就不问问你媳妇犯了什么事?”

“忤逆不孝就是大罪,就是直接休出家门也无人敢置喙……”

此话一出,贾母隐忍的怒火瞬间爆发。

“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们夫妻两人倒好,竟是处得如同仇人一般,我这边苦主都还没发话呢,你这边倒是直接逞起你大丈夫的威风了……”

贾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贾母会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但仍然诚惶诚恐地直接跪倒在地,直接低头认错。

“母亲息怒,不知王氏做错了何事?”

贾母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妹妹家里的事你可知道?”

贾政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贾母,见母亲沉着脸,不辨喜怒,忙低下头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消息,却半天也寻摸不出什么,最终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可是王氏没有安排好?”

这话可把贾母听得几乎气笑了。

“你们两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事情绕了一个大圈,结果又给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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