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我接了太上的委托,来调查那个墓主人的事。”
乔木反应过来,太上也姓云,但他并不是本地人。
“结果呢?”刘波急忙问道。
“我倒是去那边和那位谈了谈,他似乎不想搭理我的样子,反倒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幼童指使我做了一件事。”徐阙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那只鬼王即使受了伤,实力也颇高,完全可以动动手指摁死他。
“墓室的陪葬品被全部偷盗走是你干的啊。”刘波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查了半天没查出蛛丝马迹。”
“什么偷不偷盗不盗的,我这是接了雇主委托,拿回属于雇主的私人财产,说那么难听做什么。”徐阙纠正了刘波的说法:“再者我拿那么多破铜烂铁干什么,我只拿了两件东西。”
一件招魂幡,一件摄魂铃,招魂幡那位收了,摄魂铃有点破损,大佬随手扔给他了。
说着,徐阙拿出了一对金黄色的铃铛,虽然在墓穴里埋了近千年,但它们依旧和新的一样。
“这玩意儿我好像也用不了,你们要吗?”徐阙催动不了这对铃铛,他猜测,可能需要使用配套的功法才行。
“你想要什么符,我们可以拿符和你换。”黄黎川没有过多和徐阙打过交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也不能白要。
徐阙摆了摆手:“符我自己会画,却是用不着,给我的葫芦里灌点灵泉水就行,当然,如果你们有灵酒,给我点灵酒也可以。”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黄黎川。
徐阙和乔木认识了六年,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臭味相投感,只是一件他无法使用的法器而已,送也就送了。
艹,被这小子给逮住关键了,黄黎川在心中暗骂出声,笑的有些勉强:“也没酿出多少,基本都送人了,你想喝的话,等齐哥那边的灵米下来,我多酿点给你。”
“为什么没我的份,我不算人吗?”徐阙提到这个就莫名有些委屈,为什么不送他,是因为他经常潜水不说话的原因吗?
“本来就没酿出来多少,我自己都没喝两口,全被他们给抢了。”黄黎川摊手,他是直接把酒水带到学术交流会,打算让他们品鉴品鉴的,好家伙,一大群人没等他说完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就抢了个干净,他们也不怕他往酒水里下毒。
“好兄弟,咱们也算是一起挖过坟睡过觉的铁交情了,下次有好东西一定要先想着我啊。”徐阙几步上前,勾住黄黎川的肩膀,低声说道:“如果好兄弟有什么困难也可以随时找我,我别的东西没有,钱那是嘎嘎多,随便你们造,我一点都不心疼。”
徐阙近几年的名头可算是闯了出去,有诸多有钱人赶着找他算命测运,徐阙自然不会使出真本事,毕竟真本事折寿,面对那些人,徐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哄的他们一愣一愣的,哐哐给他送钱。
“我也不缺钱。”黄黎川学过些许测运的小手段,利用这些小手段,他在股市混的那叫一个风生云起,不能说赚的盆满钵满,却也绝对比那几个被狙击的狗/管理们强。
“你刚刚说,墓穴里的陪葬品你只拿了两件?”刘波摸着下巴,他记得新闻上写的是所有陪葬品都被人偷走了,所以果然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徐阙点头:“不过我奉劝你是别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异能局已经接手了,你继续调查,迟早和他们对上,被那群狗皮膏药黏上,想甩开可是难得很。”
刘波陷入沉思,许久才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盗窃陪葬品?”
“你们不知道吗?越是年代久远的东西,是修士法器的几率就越高,前些年不是经常有博物馆遭窃的新闻吗,就是有人在筛选法器,不过真正的法器在被博物馆收藏之前就落到那些个修仙家族手里了,那还轮得到别人捡漏。”徐阙发出一声莫名的轻笑声。
这些年盗墓贼猖獗,其目的也在于法器,但修士的墓穴何其隐蔽,更有些直接隐藏在秘境之中,岂是他们一群普通人能寻得到的?
“怪不得那群有钱人喜欢收藏古董,敢情是这个原因啊。”温三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修仙家族从未真正没落过,即使灵气枯竭,无法修行,他们也从始至终都站在山巅,睥睨那些艰难向上攀爬,却永远也触及不到他们的人。
这么些年艰苦奋斗,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对付这些资本,唯一的方法就是变成资本。
简而言之就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收藏古董也不一定是在筛选法器,也有可能是用来洗钱呢,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刘波见识过太多他们的黑心手段了,早已经见怪不怪。
“不能用来提升修为的东西根本就是一毛不值。”黄黎川笑了两声,别和他讲什么艺术价值,什么叫艺术,艺术就是他苦练十五年书法,被那群所谓的专家大师贬的一文不值,艺术就是触手怪专业美术班出身,却被要求做代笔,最后还被污蔑是抄袭!
说到底,资本的游戏罢了。
“你们总计较那么多干嘛?也不觉得掉价。”徐阙从来不和普通凡人计较些有的没的,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就不在一个层面。
就像太上说的,理会那些只会在网上狗叫的人干什么,只会浪费时间。
“我的人生信条是,谁招惹我,我就打死谁。”黄黎川摊手,他每天刻苦修行提升实力不是为了和他们讲道理的,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这个人往那群人跟前一站,他就是所谓的道理。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听我的,不要这么暴力,我这有不少破财招灾符,不要钱,你们看谁不顺眼就往他身上扔,这不比直接打死他们舒服?”温三三是和平主义者,从不干些打打杀杀的事,他只会在背后阴人。
“六。”徐阙直给温三三竖大拇指,不愧是顶级老六,就是比他们厉害。
“乡亲们,不是什么大事,都快点下山吧。”乔木虽然想滑跪到那位大人面前给他磕头道歉,但又怕他一巴掌把他拍死,只能是把这件事往后推,等啥时候他备点礼物,专门给大佬道个歉吧,希望大佬不要怪罪他。
村民们虽然依旧有些不乐意,却还是选择乖乖下山。
“话说回来,徐阙,你出来怎么还带孩子?”乔木刚刚就想问了,那个一直抓着他衣服,感觉挺怕生的孩子怎么一直没人搭理,难道……乔木抽了抽嘴角,难道这孩子其实是只鬼吗?
“?”徐阙也是一个激灵,使用术法低头看了眼,果然看到了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幼童在他背后,抓着他的衣摆。“你跟着我干什么?”
幼童十分不客气的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爬,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奶声奶气道:“我要玩你的那个黑色会发光的砖块!”
“小孩子不准玩手机!”徐阙直接拒绝。
“我生气了,我越来越生气了!”幼童皱着一张包子脸,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别忘了你求我的事,如果我不高兴,我就不答应你。”
“……”徐阙顿了顿,还是掏出手机,打开了一款益智游戏:“别人都看不见你,你捧着个手机,手机在半空中飘,让别人怎么看我?”
幼童哼了哼:“这你别管!”然而他的这句话刚落下,身形就显现了出来,没有继续使用术法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他。
“起猛了,看到徐阙生孩子了。”温三三揉了揉眼睛,他们大多数人是没结婚的,即使有结了婚的,也暂时没要孩子,因为女人和孩子都是弱点。
徐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个孩子像我?”
“也是,你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孩子。”刘波咧嘴笑着,嘴贱道。
“……”徐阙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冒犯,虽然他长的不甚帅气,但怎么也谈不上丑吧?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本来想坐车下山,结果人还没坐进车里,一堆警车突然响着警报冒了出来,将他们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率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老熟人,镇里派出所的所长,他看到乔木一行人,脸上完全是一副‘这次我真帮不了你们’的无奈表情。
“抓起来,都给我抓起来。”所长摆了摆手,以前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随意蹦两下,可这次上面的领导来视察工作,他总不能当着领导的面徇私枉法吧?
“诶,小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上来就一言不合抓人的,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紧跟着所长下车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看起来面容祥和,笑眯眯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是本县新上任的县长,至于上一个县长,因为非法开采矿石和买卖土壤给撸到局子里踩缝纫机了。
王所长立刻赔笑:“对对对,县长说得对,是该了解一下情况。”
说罢,一改那副讨好的表情,冲着乔木一行人高喝出声:“难道没警告过你们不准进山搞些封建迷信的祭祀活动吗?还想再烧一次山不成?”
乔木一点儿也不怕这个所谓的王所长和新上任的县长,直接掏出一根烟,随手点上,吐出一口烟圈才说道:“上次那只女鬼没把你啃了我看你是飘的不行是吧?”
王所长,老封建迷信了,最近天气持续高温,有将近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每天都是三十五度往上,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没了,他几乎天天往离水村跑,那个庙里的纸钱至少有一半是他烧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些封建迷信,你瞅瞅,这小子净会胡说八道。”王所长的脑门上忍不住开始冒汗,说实话,他也不想得罪乔木,这位捉鬼大师还是挺有本事的,但县长,他更不敢得罪。
县长只是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们这不是看最近几个月都没有下雨,就想着上山求求雨嘛,这又不是初一十五的,哪里会有祭祀活动。”温三三开口解释。
“你们把人家的坟给挖了,庙也给推了,还想让下雨?做什么春秋白日梦。”徐阙条件反射地说道。
“???”一干人瞬间都懵了。
“你的意思是,这场持续高温不是自然灾害?”乔木一开始也觉得不对劲,这附近一片可是出了名的风水宝地,连续两个月不下雨,闻所未闻。
“这次来也有接了齐哥委托的原因。”一开始徐阙只是接了齐正斌的任务来查近来附近天气异常的原因,太上那边的任务纯粹是顺路。
就是因为查不出高温原因,徐阙才决定先去调查那座墓穴的事,结果歪打正着,两个任务都完成了。
“附近似乎流传着一个有关送财童子的传说。”童子庙,镇上就有一个,不过因为拆迁,没什么人拜的送财童子庙就被拆掉重新盖了个财神庙,反正性质差不了多少,相较于听也没听说过的送财童子,人们更喜欢财神多一点。
“这和送财童子就什么关系?”王所长表示疑惑,有关送财童子的故事,他从小就有听过,甚至他小时候好像还见过一次。
记得那是他大概十二三的时候,因为和父母吵架,直接离家出去跑进了山里,却是不小心迷了路。
山里风寒露重,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被冻的瑟瑟发抖,也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被饿得头晕眼花,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额头上长着一对小角的小孩子摸着他的头说了一句什么。
可他又饿又冷又困的,没多长时间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他已经被进山寻他的村民们给找到了,而他的手里则紧紧攥些一颗小金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王所长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变得敏感起来,每天不拜佛烧香就觉得浑身难受。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压根就不是送财童子呢?”徐阙也是服了这群人,谁家送财童子脑袋上长龙角?都眼瞎是不是?
“那是?”王所长愣了愣,送财童子的那个庙之所以没人拜,更多的原因在于它不灵,不管是求财还是求子,它都不灵。
“谁家送财童子脑袋上长龙角啊,人家很明显是个小龙王,掌管附近行云降雨的,你们把人家主人的坟刨了,还把人家的庙推了,别说是两个月不下雨,一整年不下雨都是你们活该的好吧。”徐阙摊手,这搁谁身上能忍得了啊。
“你是说,那个送财童子,其实是玄承大人手上盘着的那条小龙?”王所长都亚麻呆住了,不是,他还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吗?
“孩子叫敖辛,不叫那条小龙。”徐阙纠正道。
趴在他身上的那个幼童立刻抬头叫道:“我叫敖兴!”
“玩你的手机,闭嘴,不允许吐槽我的普通话!”徐阙拍了一下对方探在他肩膀上的脑袋。
敖兴当即扁嘴:“我又生气了!”说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