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叫人无端觉得可怕。
他没有大喊大叫,大怒大威,大哭大闹,只是无语一笑,想是他已经对她彻底失望:“和离?这不可能,我萧家自曾祖父起,一直爱戴妻子,家庭和睦,从未有过和离先例,你就别想了,至于你说相互纠缠,两人都难受,你错了,我不难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难受。”
长鸢瞳孔瞪圆,心头窜出一股火来,他怎么就成为这种无赖了,他一向清冷自持,一贯不屑情爱,怎么在这件事上绊住了心呢,她急地来回走了两圈,欲言又止:“你……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语气怔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
说不定有一天,她也会变得喜欢他。
如此想着,他便偷偷瞥了她一眼,心头又升起一股绞痛来。
他只好收回眼神,望着天边升起的红日,稍微觉得心暖了一些。
正发着愣,忽然听见两三声衣料簌簌响起来,回过头来,见漆红地板上堆了一层月白衣裙,像是一朵洁白莲花,盛开她泛着珍珠白的双腿之下,她□□,双手垂在两侧,也没有一丝遮挡,墨发如黑缎轻扫她的肌肤,她逆着光,抬步朝他走来,千般袅娜,万般风情,春意乍泄,溢出胸怀。
“我知道,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我,也是我欠着你的,如今我报恩给你,此事以后,你我便一刀两断,从此两清。”
她思索了一夜,思索出来这么一个答案,想必他也满意。
这样说着,已经凑到他身前,纤手如新笋,轻落在他腰间,她轻拆玉带,轻解罗衫,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
萧子新见她窈窕身段渐进,血液在身体横冲直撞,霎时间浑然燥热,身似烧红的炭火。却又听见她说什么两清、一刀两断的话,便如一抔冰水至头顶浇灌下来,将那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彻底浇灭他,就这样一冷、一热,一起一收,他只觉心口绞痛,有一股汹涌之气逆流而上,不禁喉头腥甜,猛地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喷出一口热血。
鲜血滴滴染在他水衣之上,像极了盛开在山坡的伶仃杜鹃。
苏长鸢吓得紧叹一口气,抬起头来,见他面色如蜡,额角滴冷汗,横眼透出失望透顶的神色
:“苏长鸢,你怎么不拿刀扎我心上,这样我死得快些,也不至于听到你这些残忍的话,什么两清,什么一刀两断,你休想,我要你,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少了一分一毫,一根头发,我都不稀罕要。”
言毕,夺门而出,白色身影消失在金灿灿的日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