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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鹤想了想,又说:“还有那青琅山的慕老祖,也很着急找人,听顾云的口吻,他似乎还得罪了那两位神秘人,还说要赔礼。”
林酌月憋不住大笑起来,“那个拿鼻孔看人的慕老祖吗?他也有今天?老白,他怎么你了?”
钟离净只道:“看来让老院长说中了,不过他们找我们,应当只是因为丹药有用罢了。”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楼中空荡荡的,六面雕壁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隐隐泛着青光,唯有一盏油灯,静静在案几燃烧着。
萧云鹤敛起笑意,扬声道:“卓师叔,云鹤求见。”
他说着还躬身行了一礼。
见他如此郑重,林酌月也老实了,谢魇便不笑了,与钟离净交换了眼神,负手站在原地。
楼中响起阵枢转动的声响,案几上油灯火光轻轻摇曳,六面雕壁当真转动起来,却又如被拆分开的机关一般,露出中空的火光,那又仿佛只是案几上摇曳的火光,转眼一瞬,天地变幻,无数机关配件在他们视线中铺成了如同钢铁所筑的一座书塔。
这塔中仅有黑白两色,宣纸般的白墙上飘浮着许多散发着金光的古文字,塔中又存放着许许多多的书册,连他们脚下的平台也变作了雪白地板,唯有放着油灯的案几未变,只是案前多了个打坐的老仙人。
那老仙人须发皆白,闭着双眸,面貌有些失真。
钟离净也看出来了,这所谓藏书楼第三层,实为书中世界,是一片完全独立的玄妙空间。
虽有那灯火点亮了空间,可书中本就只有黑白两色,这也导致几人入内后面容有些模糊。
萧云鹤主动上前,示意林酌月将灵酒送上,再次拱手,“惊扰卓师叔清修,是云鹤的不是,这坛神仙饮,便当时给师叔的赔礼。”
这位被称为卓师叔的守阁长老这才睁开眼睛,他外貌虽年老,眼睛却甚是清亮,见林酌月屁颠屁颠抱着灵酒放在案几上,他当即皱起眉头,又看向萧云鹤,“少嬉皮笑脸,想问什么,无觉寺和白乘风?”
萧云鹤向来待人温和有礼,任谁见了他都会叹一声如沐春风,闻言却与林酌月同时低头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师叔料事如神……”
“别废话。”
卓长老显然不太有耐心,抬眼看向钟离净和谢魇,谢魇也不知为何,那视线一落到自己身上,他便有种危险的感觉,下意识侧身护在了钟离净身前,引得卓长老拧起眉。
“妖?”
萧云鹤补充道:“是妖王。”
只一眼,钟离净便察觉到这位守阁长老的修为绝对不低,至少是与萧云鹤相去不远的。
不过一般这样自甘藏于藏书楼中的守阁人,都有不能离开的理由,他是不惧的,这便按住谢魇手臂,走到谢魇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卓长老却也没有再问下去,冷哼一声,“原来是白玉笙那小子的儿子,罢了。”他看向萧云鹤,“是你要问,还是他们要问?”
他知道他是白玉笙的儿子?
不说谢魇,钟离净也很吃惊。
萧云鹤从善如流,眼神示意林酌月倒酒,笑问:“是我问,和白玉笙之子问,有何差别?”
林酌月找出一个干净的玉杯,殷勤地倒了满杯酒,小心翼翼奉上,也很想知道这个差别。
神仙饮的酒气清香宜人,卓长老垂眸瞥了一眼,当真伸手接过,微抿一口,才悠悠说道:“没差别。无觉寺的古籍在你身后第三个书柜第二层,自己找去,至于白乘风……”
他放下酒杯,看向钟离净,“你想打听他什么事?”
萧云鹤得了位置,朝钟离净和谢魇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找书,这是让他们安心的意思。
钟离净思索了下,便走近案几,“我是白乘风的义子,想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比卓长老少。而卓长老认识的,应当也只是少年时的白乘风,我便只问卓长老一个问题。”
谢魇亦步亦趋跟上,那股危险的感觉虽已散去,可这卓长老脾气古怪,他还是不放心。
卓长老好酒,饮了口灵酒,忙中抽空瞥他一眼。
钟离净便问下去,“我想知道,当年我父亲白玉笙来寻白乘风,曾与白乘风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