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听到会不会想炸烟花啊。
临走前,那弟子再次唤住了漆夜彩,漆夜彩以为他还有事,这事还挺严重。
谁知,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坦坦荡荡看着她,神色温和,嗓音清澈,恰是能让所有人听得见的声音:“漆小姐,清者自清,流言蜚语总会有,不必放在心上,在下相信你。”
这弟子不遮不掩,大方坦荡的的模样,让周遭村民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羞耻。
漆夜彩本有些头昏眼花,听闻此,微微一怔,心下很是感动,回以一笑:“我心坦荡,无所畏惧,多谢。”
回家路上,漆夜彩感觉身体极其疲惫,呼吸也有些困难,好像托着一具沉重、衰老的身体,只要一个分神,就会随地倒下。
她有点疑惑,她的症状怎么这么严重,跟得了重大疾病,马上要归西了似的。
视野渐渐模糊,漆夜彩发现她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了,走路的步伐也渐渐沉重了起来,身体机能衰退,仿佛一脚跨进了晚年。
漆夜彩不知道自己的外貌有没有受到影响,但耳边嘈杂的声音告诉她,她的外貌一定出现了变化,这变化还很大。
腰上忽然一紧,以她的实力,居然没及时察觉到缠上来的东西,还让对方得了逞,所幸是夜慕烬的白绫。
让他别来找她,还是擅自跑出来了。
不过还好,她真的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漆夜彩放心地倒下,落入一个没有温度的怀中,清冷的气息包裹了全身,她闻到一股清冽纯净如泉水般的清水香。
“……姐姐?”夜慕烬身体有些僵硬,一手迟疑地将漆夜彩捞入怀中。
他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安心地倒过来,到底是放心他,还是放心谁,他不愿细究,他知道答案不会是他想听的。
眼下,夜慕烬打量着漆夜彩此时的模样,不禁失笑,觉得甚是有趣。
怎么会这么有意思呀,姐姐。
才来回的功夫,姐姐就变成这般了?只是可惜,姐姐只是容貌苍老了,却没有白发,搭不上人类所说的白首偕老了。
漆夜彩昏迷了一瞬就又醒来了,意识还是模糊的,但姑且能有理智地跟身前人说话:“夜慕烬,我现在怎么样了?”
夜慕烬思索了一会儿该怎么说,漆夜彩催促了一下,他才迟迟说:“不知道呢。”
漆夜彩气不上来,掐了把夜慕烬,又没什么力气,顶多算捏,跟玩儿似的。
夜慕烬莫名觉得痒,说不上来是为何痒,可他不应该会有这种感觉。
夜慕烬没想到原因,只听怀中女人不耐地说:“快回家,别在大街上愣着。”
“哦。”语气怪可惜的。
回到家,夜慕烬把漆夜彩放倒在床上,动作轻柔至极,好像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接着,手又在她衣服上乱碰,把漆夜彩整急了,没由来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呀。”夜慕烬漫不经心地说。
少年没有丝毫不自然,好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终于找到了解开衣服的地方,顺利地脱下了漆夜彩的衣服。
意识到夜慕烬干了什么之后漆夜彩愣住了,一时间忘了教训他,而是问:“你脱我衣服干嘛?”
“看症状呀,姐姐。”
少年仿若在说家常一般轻巧随意,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比刚才更加熟练了。
“姐姐生病了,阿烬是医师,医师看病人,有问题吗?”夜慕烬理所当然地说。
漆夜彩想想也是,月城弟子人均医修,夜慕烬的医术,她是见识过的,确实不错,反正在她之上。
但她还是感觉不自在,但凡这个人不是夜慕烬,她都没有这么重的不自在。
她可是他亲娘啊……
漆夜彩在心里安慰自己,病人在医生眼里就是块肉,没必要矫情,配合医生检查身体才是硬道理,而且以夜慕烬那个白痴脑回路,根本不必多想。
漆夜彩想得没错,夜慕烬确实是个白痴,他的脑回路,让他根本不会起别的心思,什么歪七歪八的,他根本不懂。
身体就是身体,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是姐姐的身体,他所喜欢的姐姐的身体。
薄薄一层里衣的下摆被撩起,微凉的空气袭侵裸露的皮肤,漆夜彩现在异常怕冷,忍不住缩了缩。
夜慕烬见状略一垂眸,他分辨不清温度,不能随意控制温度,于是捡来被子,给漆夜彩捂上。
那异化最严重的地方,在漆夜彩的腰侧后,少年的指尖如冰冷的刀刃,在她身上滑过,落在腰后瘙痒的那一块地方。
漆夜彩微皱了下眉,很想阻止夜慕烬,但又觉得这样做太矫情。
她染上怪病,身体不知道变成了什么鬼样,人家只是在看症状,理所应当。
那指尖温度冰凉,好像在拨动琴弦般撩人心弦,这奇特的感觉,因为生理上的病态越发清晰,让漆夜彩在难受中异常清醒,她拼命按耐下心头异样。
窗边桌上的半截蜡烛未点燃,白日岂会点蜡烛,漆夜彩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竟觉得那蜡烛上有火焰在晃动。
晃动的火花像极了飞蛾。
……不,好像真有飞蛾在拂灯烛,围绕着火光,燃烧了自我。
风吹珠帘动,恍然间,漆夜彩想起了方才听到的议论,她果然还是有点在意的,不然不会这么介意……
为了方便看后腰处,夜慕烬让漆夜彩侧躺过来,那地方的皮肤凸出来,干巴巴的,有干燥的裂痕,特别像一块树皮。
树皮长在姐姐身上,夜慕烬起了一股要将此扒下来收藏起来的冲动。
越看,这想法越强烈。
好想舔一舔。
有道莫名的声音提醒着他。
袖中的水晶枝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柔软的尖尖头,在那块皮肤之上蠢蠢欲动,相碰却又似乎害怕着什么不敢碰。
夜慕烬倒吸了口气,收回了水晶枝。
方才,又出现了那种即将要破碎的感觉了,为什么最近,总是这么易碎?……
女人的黑发落在床上,少年凝神盯了许久,尖锐长甲勾起落发,像是银白中的黑色裂缝。
片刻,少年将发丝吸入口中。
好似被赏赐般,无比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