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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东海林冬纪→熄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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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动作连起来成了一场戏。

如果这是一部俗套的爱情戏剧,东海林冬纪觉得这一刻便是剧作者标注出的“转折点”,在经过了那些平稳的、无波折的相恋剧情后,为了将结局推上最值得被称为是幸福的那个台阶,在此之前就需要将主人公们从云层拉下跌进冰冷的海水里。

幸运的是,这并不是她笔下的剧本,倒霉的也是,这不能是她笔下的剧本。

冬纪意识到她不可以用所谓的常识来推断在这一幕结尾登场的角色会引发什么新的剧情,于是她唯一能够想出的办法只有——拉上帷幕,准备下一幕演出。

“你不是说今天的法语课是六点半开始吗?”冬纪手脚麻利地将那月身上的围裙扒下来,回身将书包扔到她怀里,然后推着她出了料理教室。

带上门之前,冬纪还不忘指着那堆用来拍摄的道具说:“你留下吃蛋糕,等我回来。”

宫治望着料理台上几块切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蛋糕,就像是刚刚根本没听见任何话似的,微微耸肩,在心里想着“那好吧”,接着端起瓷盘拿起叉子,塞了一大口进嘴里。

朗姆酒的甜味经过了一夜的冷藏变得很浓郁,但一点都没有杏仁的香气,为剧烈运动后的身体提供了很美妙的糖分,宫治再一次露出了那副带了点惊喜又很享受的表情,他甚至没发现强行推走了妹妹的冬纪又回来了。

从自行车棚走回料理教室的短短两分钟,冬纪将一段解释的说辞在脑海里复读了好几遍,她知道那月在对待这个问题时百分之百会给出“我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这种回答,她也知道那月想要表达的就只有字面意思而非夹杂了情绪的倾诉,可能够理解她又不会因此受伤,连冬纪自己都做不到。

“所以你准备告诉我为什么是里昂了吗?”宫治放下第二个空盘子,看向从后门走到前面来的冬纪。

“事先声明,我也只比你早了两个小时知道这件事。”冬纪踮脚坐上窗台,“你要是不赶时间,我就给你讲个关于阿月的小故事。”

宫治的脑海里闪过一瞬自家兄弟怒吼着“治猪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打扫部室”的画面,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时间很充裕,但我觉得你还是先给我结论比较好。”

差一点忘了眼前这家伙的耐心阈值也不比零大多少了,冬纪轻叹一口气,将刘海撩到一旁:“她想去留学,学校在里昂。”

“好的,那我可以开始听故事了。”宫治又点点头。

“有一种很传统的法式甜品叫夏洛特马拉可夫,内陷的水果可以是覆盆子也可以是草莓,同样需要用手指饼干铺底,所以它看起来就是一种和提拉米苏很像的东西,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会被阿月敲脑袋,但是这不重要。”冬纪说着笑了一下。

“制作这个蛋糕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夏洛特其实是模具的名称,而马拉可夫是指杏仁奶油酱。假如你使用了普通的环形模具将奶油和手指饼干叠放,那么它的名字就只能是杏仁奶油蛋糕。”

她说着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形状讲解道:“说实在的,阿月当时也不是没有这么试过,脱模以后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我觉得那通通都是草莓蛋糕,不管是里面是杏仁奶油还是慕斯酱,还是戚风。”

“那她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找模具。”宫治嘴角微微勾起,低声说着。

“正如你所言,阿月在各种二手网站上找了小半年。其实夏洛特模具有一种是将手指饼干的形状也印出来的,她认为那完全不行,倒膜出来的效果,她非常不满意。”冬纪无奈地打开手机,将那些失败的蛋糕照片翻出来。

“所以这个视频从圣诞节起拖到了下一年入夏,一直到草莓不再当季,蛋糕的内陷就变成了覆盆子果酱,我都把那瓶用来做蛋糕的橙子利口酒给喝完了。”

“但我记得最后你们还是拍了。”宫治看过她们发布的每一个料理视频,这个蛋糕是在“朱莉娅的法餐”专题里的。

“没错,我有提议让她换成书里另一个甜点,外交官布丁也是手指饼干铺底,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对料理向来提不起兴致的冬纪总能说出这样的话,“结果真被我们撞上了,在我们中学对面有一间营业了很多年的咖啡厅,店主年纪大了,决定闭店回乡下,把厨房里很多用不到的烘焙模具摆出来卖,那里面就有阿月心心念念的夏洛特。”

宫治认真地听着冬纪讲述发生在那月身上的小事,每一件他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都让他感兴趣。

“我花了很长时间,或者说直到现在都觉得很费解,我希望自己能明白那月如何坚持的理由,后来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因为固执,认为食谱不可以有任何变动。而是在她的理解中,如果想要做出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夏洛特马拉可夫,当然就必须要拥有夏洛特这个模具,否则做出来的就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天色渐暗,窗外的云层被夕阳染了色,也将那层阴影落在了冬纪的头发上,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她站起身:“可能你觉得这个故事和她的决定听起来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给人添麻烦的小事了,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阿月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不是因为不在乎才不说出来。她只是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她永远不会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任何人之后。”

“我知道。”宫治回道。

“不,你要理解的是,哪怕她这么做了,那也不代表她不爱我或是不爱你。”冬纪深深呼吸了一下,好像说出这句话更加难受的人其实是她似的,“阿月也许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会因为选择与你分开而难过,她总是在这时候慢半拍。”

此时对方茫然的表情让冬纪的心情更复杂了,她宁愿这家伙能给出点类似于发脾气一样的反应,或者多问几句为什么,让她的忧虑显得不那么多此一举。

然而他只是笑了,不仅仅是露出笑容,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出了声。宫治学着那月的动作,隔着冬纪的刘海,用手指指节轻叩了一下,然后连忙后退三步说道:“你好像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明明我都那么喜欢她了。”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冬纪再次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眼睛瞥向窗外,一位金毛同学正气冲冲迈着步子朝教学楼走来,没在意倚在冰箱旁的宫治还在继续说话。

“我不管她毕业之后是去东京的料理学校,还是去什么里昂,她告不告诉我都不会让我生气,”宫治抬眼看向她,“倒不如说现在生气的人是你吧,冬纪,其实是你在生她的气,我只是你的借口……”

教室门突然被拉开,打断了这段话,也让冬纪松了一口气。

“你这见色忘义的混蛋蠢猪!”

只见宫侑背着两个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对着里面的人大吼。

真不错,用对了四字词语,冬纪的注意力从繁杂的思绪爬出来暂时被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吸引走,于是她看着即将上演猫追老鼠一幕的二人,一边收拾着料理台一边说道:“打碎的东西十倍偿还哦,我会带着发票去找你们队长。”

北信介的名字果真管用,两个人在教室里追赶着绕了三圈,而后便乖乖地帮着一起整理东西。

天黑之前,路灯霎时亮起,冬纪推着自行车与他们在路口分开,望着打闹的兄弟俩,还有宫治在转身前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眼前又一次闪过舞台拉上帷幕的景象。她突然惊讶地发现,在幕布前的主人公们,他们是真的能够互相理解的,而自己遵循戏剧逻辑而描绘出的发展路径,就像一个个自己写在剧本里的虚构的爱情故事,那些法则根本不适用于他们。

原来帷幕后出现阴影是因为自己站在那里,根本不是预示着即将爆发的冲突,冬纪扬起头来,她想知道自己气的是什么,明明她也没有把那月画进自己的未来里。

等等,所以未来是什么?

一个只会想象出事物消亡的模样的人,会画出什么?

伴随着秋意渐浓,有关升学的话题不可避免地插入了每个人的生活里,此时身为一名高二学生的宫侑自然抱着一种“与他无关”的态度,毕竟稻荷崎到了高三才有升学班的说法,因此他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是频繁出现在阿兰与其他高三队友聊天中的“奖学金申请”和“提前录取”还有“学测”这些词语又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既然连一直陪他垫底的那月都在做打算了,他是不是也应该有个目标,比如大学之类的。

不过这份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宫侑那本就平坦的大脑皮层上为数不多的褶皱,很快便被越来越忙碌的训练与即将到来的春高预选给填满了。

而每日离校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最喜欢的时间也到了,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们一个个从校门走出,而他总能在那盏路灯下看见跨坐在自行车上翻着书的冬纪,她终于试着换回了框架眼镜。尽管宫侑认为她不应该轻易将这一面展现给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可看到她不会再因为长时间戴着隐形眼镜而双眼红肿,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有时他会悄悄走近,冷不丁地坐上她的车后座,被吓了一跳的她则是嗔怒地将手里的书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宫侑喊着别打啦却完全没有躲开。唯一给他摆脸色的只有从一旁走过去的双胞胎兄弟,甩下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一个人走向车站。

平时去福利社买个面包都要翻窗抄近道的家伙,几乎每天放学粘在冬纪身边,直到看着她推着车走进公寓楼之后,才会狂奔着去赶电车,然后在妈妈的怒气值爆发到极限之前到达家门玄关。

只不过距离校园祭的开幕日越来越近,路灯下的身影更多的时候会被一条LINE消息替代,冬纪前一日在话剧社监督剧本,后一日就在帮着学生会跑腿干摄影,剩下的空闲时间还要给料理部的摊位做宣传物料,她好像可以分出好几个分身,不停歇地在整个学校里奔走。

即便如此,东海林冬纪依然能在月末的期中测试里拿下令老师称赞的优异成绩,那张接近满分的国文试卷成了联考的答题范本,在高二年级的各班传阅着。

很显然,和在活动当天忙到不见人影的冬纪,还有在摊位上两支手同时做四份料理的那月比起来,宫家兄弟非常清闲自在。

他们二人被班委当成了看板郎,一个穿着从话剧社借来的管家服在门口迎客,一个套着从玩偶店租来的棕熊人偶服发传单。在人群中回头对视一眼,宫侑的怨气都集中在了码数偏小的马甲第一个纽扣上,而宫治的烦躁则是充满了整个闷热的头套。

传奇的两对双胞胎在新一年的校园祭中,依然维持着各自的人设屹立不倒。

可是周围是在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当观众的掌声停下,当话剧社的大家说着谢谢从她身旁经过,当礼堂的灯再次熄灭,冬纪懵懵然睁开了眼睛,目及之处都是昏暗的一片,她缓缓坐直了身子,寂静中听到了一声呼唤,她向左侧看去,男生用发胶固定好的发型已经散开了一半,刘海的阴影挡住了一只眼睛,一点点向她靠近,轻柔的吻落在耳畔。

后夜祭早已开始,校园被一串又一串灯带照亮,而他们在昏暗的礼堂里,呆呆看着空荡荡的舞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冬纪替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开口问道。

“这一个月你都在提这部新话剧,所以我觉得你一定在这里。”他笑着说道,怀里还抱着本来在她腿上的相机。

他好像真的记住了自己说的所有话,冬纪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没有重要的通知,接着长舒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那你看起来很累嘛。”宫侑又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际。

“确实有点累。”冬纪微微闭上眼向后仰了仰。

“要不要再靠一会儿?”宫侑拍拍自己的肩膀。

“谁给你们选的衣服,布料有点扎人。”她毫不客气地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了上去,即使是在埋怨这套戏服,但说话的声音却变得有点软绵绵的。

“那你等一下。”宫侑扶住她的头,将碍事的外套和马甲一并脱去,本来想着没给她看过自己穿成这样,现在既然她不喜欢,自己也穿着不舒服,那还是还大家一个解脱好了。

“怎么脱了,多合适啊,纽扣都快被你崩开了,”冬纪轻笑着,“而且不会冷吗?”

“我才不管,那抱一块儿就不冷了呀。”宫侑两手将她圈入怀中。

听着逐渐平稳的呼吸,结果她又突然问道:“对了,你来的时候没听到有人找我吗?”

“你就躲起来一会儿地球不会停转的,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找你帮忙啊。”宫侑将她的长发撩到一侧,摘下她的眼镜。

“阿月她……”冬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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