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推了推身边的林二银,大声喊,“大哥二哥,嫂嫂喊你们!”
那俩小子回头,一个个都比卫宁儿要高出许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端着嫂子的范儿,举起盆子,“自己拿。”
盆里还剩两个梨子,两人一人拿了一个。林二银急吼吼咬了一口,林一金捅着他的腰,“谢谢嫂嫂!”林二银才跟着谢了一声。两人一转身就又陷入到激烈的关于做工机会的争抢之中。
卫宁儿松了口气,虽说这会儿两个家伙的注意力已经全到工钱上,这个梨对他俩的做工热情已经没什么作用,但她可不想欠他们什么,也不想让他们觉得她有不公的地方。
向云松坐在井沿上不无调侃地,“你倒是很会做嫂嫂。”
卫宁儿脸一红,避开眼神怕他看出她其实根本不会跟这种半大小子的弟弟或小叔子相处。
但向云松瞄着她的神色不打算放过她,“小时候可没见你对我这么殷勤。”
卫宁儿脸一僵,这个家伙真是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拿起盆子里剩下那半个他咬过的梨,凑到他嘴边,“快吃!”
“什么口气?”向云松嘴擦着梨还要嘀咕,“你刚才是这么跟他俩说话的?”但凡小时候卫宁儿能像今天对那仨小子那样对他一次,他也不至于那么多年里一直就是管不住自己要跟她作对,说不定叫声“姐姐”也不是没得商量。偏生卫宁儿对着他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加身,绝不露怯。
卫宁儿白他一眼,“你想我怎么跟你说,要不要我喊你……”
向云松连忙咬住那个梨,得了,弟弟或二叔,他哪个都不想被她喊。
他浑身淤臭,啃完了梨就嚷着要先去洗浴。卫宁儿已经做好午饭,汤瓮里水也够热,马上把水从灶间提到东屋后间的浴房里。
进去时眼前一花,就见向云松已经赤条条地脱光了,晃晃荡荡往浴桶里跨。卫宁儿别开眼神给他把水倒进桶里。
向云松事情来得个多,让她帮忙看看脑袋上有没有被泥筐砸出包,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提出让她帮忙给洗头。
卫宁儿想着锅里的饭菜再不吃就要冷了,也就从了。找了个小凳坐在他身后给他用勺子把头发浇湿了,涂上猪苓揉搓。向云松腾出手来自己洗身上的泥。
卫宁儿边揉搓边跟他说话,对他借着一个梨子引发的血案把三小子的干活劲头吊起来多少还是佩服的。向云松听出她话里头难得的赞赏,自然得意,心里也默默出现了一些不成形的设想,只是八字连半撇都还没有,也就不说了。
洗完浴吃过饭才想起来,房顶上的谷种忘记翻晒了,更重要的是,鸡蛋晒了足足一个上午,也忘记翻动了。卫宁儿着起了急,这鸡蛋不会是晒个半熟了吧,还能孵得出小鸡来吗?
两人一起爬了上去,站在梯子上挨个摸着那十个鸡蛋仔细观察蛋清到底凝没凝固。
向云松见着卫宁儿一脸的惋惜在意,心里头慢慢生出了点类似于愧疚的感觉,早知道他就不信口开河了。
“要不明天还是去买几只母鸡来生蛋吧,别图这茬了。就算孵出来等到它们大了会生蛋,也不知到猴年马月了。万一要是孵出公鸡来,更是连蛋都不会生,白养了。”
“不行。既然孵了,就一定要孵出来。”卫宁儿一脸坚决,“孵出公鸡来就留着司辰,或者杀了吃肉,怎么都不会白养。”
“……”向云松无话可说,都怪他在卫宁儿面前老爱激情发挥,这下好了,卫宁儿又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