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就总有点轻微的斗眼嫌疑,看起来却更有一种特别的风情,让人想起“凝望”这个词。
此刻向云松就在卫宁儿的这种凝望里,看了看自己的心,也瞬间,就将心里的憋闷散去大半。
“我不能否认,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想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作出应有的改变。”
卫宁儿黑亮的眼睛瞬了瞬,紧接着又凝望过去,“可你现在怀疑自己错了。”
向云松感受到了她眼里推过来的压力,瞬间让他有种想逃的感觉,“我只是,想不到荷儿会这样,这样由着人家欺负,”他说着看向对面的山野,无力感涌上心头,“我这个当哥哥的却什么都做不了。”
“向云松,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看到荷儿那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可看到你怀疑自己,我更难过。我不想你因为迁就我,而感觉愧对你娘和荷儿。”
向云松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卫宁儿从来都是沉默和淡泊的,从来不会有直接而浓烈的表达。可今天在来家,她却主动替他和向云荷解了好几次围,巧妙地怼了那个王氏一般骄傲张扬的沈氏。
此刻又这样直白地把心里话说出来,让他既高兴又难过,高兴她能直接沟通,也难过刚才因为向云荷的事,他一时口快,反过来又伤到了卫宁儿。
他其实不是多细腻的人,也不擅长这样安慰人,但此刻却还是无师自通, “别瞎想,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你是我妻子,是我该负也是唯一想付的责任。我就是能撇下荷儿,也不能撇下你。你不想要向家庄和向家的钱,我自然是要以你为主。” 他说着把她揽进怀里,抱紧她,“何况她俩都太虚荣,我不能那样纵着她们。”
卫宁儿把脸贴上他的胸口。在一起大半年,绝大部分时候他俩都是怼来怼去,无缝衔接年少时代。但到此刻,这样直抒胸臆起来,两个人都好像变得跟过去不同,她变得直接,而向云松变得深沉。
可向云松的深沉里,还是差了点什么,也或者,是她的直接还不够直接。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不能,也不敢独霸向云松。向云松,应该是自由的,他从来不是能为责任束缚的人,更不会迁就谁而背负什么。
回到旗尾村已过午后,吃过向老夫人给他们留的午饭,向云松把跟向云荷见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当然是略去有关沈氏张扬和向云荷虚假的所有细节,但剩下也就乏善可陈了。
好在向老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点头,“好,看过就好,看过了就可放下了,眼里心上。”
向云松和卫宁儿对望一眼,总觉得想老夫人这话很有深意,听了让人宽心许多。但秦氏在旁边冷哼,“没良心没情义的人,当然什么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