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说:“大人,路途遥远,特意为您备了四品以上官员才能乘的马车,不过,还是得委屈大人。”
朝夕拽着翁少酒的衣领,把他强行拖上马车,马车内部铺了褥子,可许翁少酒躺着,不过马车的四个角都打造了铁拷,翁少酒还没来得及出声,朝夕点了他的穴位,翁少酒登时昏睡过去,朝夕把铁拷拷在翁少酒的四肢上,细心的从马车暗格里拿出药处理翁少酒的伤口,上面人吩咐了,他好歹得把人活着送到靖梁。
处理好后,朝夕坐在前方赶马,手下凑近问道:“您为何非要等夜鬼动手伤他才肯出手?”
朝夕转头看他,笑道:“不让他吃点苦头,受点伤痛,他能相信,高相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再说,他身上还背着卫家人几十条人命,吃点苦怎么了,这个老东西,也是个为虎作伥的恶人,在这雁南坡仗着自己家财万贯,剥削佃户,从他家里搜出来的金银账目都好好保管,到了都城要交给岳大人的。”
又有人问:“交给岳廷尉后,他要真听咱们的,在新帝面前揭发娄中玉,新帝真的就饶他性命?”
朝夕笑意更深:“怎么可能,卫家可是一桩大案子,他又曾在高氏手下办事,新帝想削弱高家的势力,那怎么会留他性命,骗他的鬼话,你们还真信啊。”
其余人挠挠头,不敢再犯蠢。
扶光逐渐重现天际,照耀在地广人稀的雁南坡,迎着新的一年的全部希望,佃户早早起床,三两个人结伴迎着寒霜去查看田地。
有人抱怨着说道:“去年收成不好,那该死的翁庄主,年年涨租,我家刚把去年的租金补上,这今年可怎么活啊。”
“是啊,这个新帝还不如先前的废太子,至少人家还提议,把田地直接分给咱们百姓,可惜啊,好端端的谋什么反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奸臣当道陷害的,每次废太子提出对咱们好的法子,就会有大臣上奏弹劾。”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太子,除了陪着先帝四处征战的惠仁太子,他是最适合做皇帝的。”
抱怨的声音渐行渐远,温良戴着面具从背后的树林里钻出,意味深长注视着远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