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没下班？”
晚上下班以后，明默正在往回奚里街的路上走着。接到明言笙打来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有点哑。
“下班了，打电话有什么事？”明默走在马路上，环顾着四周的车辆。
明言笙在电话那头咳嗽了几声：“我明天要去楠城那边出差，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没空，明天晚上我要去见个朋友，中午的吧。”明默说道，“这次来你要待几天？”
明言笙：“就明天一天，后天下午的飞机。”
“对了，榭颜一是不是也在你们店里工作的？”明言笙问。
“嗯。”
明言笙又问：“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明默：“就普通同事的关系，还算和谐。”
明言笙想起什么：“哎，我问你个事。”
“什么？”
“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他之前发了个朋友圈，特怎么这，还配了一张图片。”明言笙咳嗽道。
“什么图片？”
明言笙：“就一张人的背影，还是在大街上拍的。是个男的，身高和你差不多。上身穿着白色短袖，下身是个粉色裤子。”
明默边通着电话，边打开微信看着大号里最近几天的朋友圈。确确实实有这么一条，是六天前发的。六天前，他还在医院住院。
榭颜一还在图片上面配了一句话。
“我的眼睛拥抱了你的背影，我的心也拥有了你。”
这个人他不认识。
这条朋友圈下面的评论明默翻了遍。
夏夏：兄弟有对象了！
榭颜一：你多想了，只是暗恋而已。
夏夏：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桐桐：哥，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嫂子？（笑）
榭颜一：看天意。
余溺：小榭哥追人可别学金程冉那小子，就拿块破糖就把我打发了。
郁苏：也别学成沅，一个布娃娃就把我打发了。
榭颜一：谢谢提醒。
“喂？说话啊？你在看那条朋友圈？”明言笙见电话那头迟迟不说话，就问道。
明默过了片刻，才回答他：“嗯。这人我不认识，他没跟我说过。你明天自己来问不就行了。”
“也是。不过这人有一说一腿挺长，腰也细。这么大个子，到挺瘦。”
明默调侃他：“怎么？看上了？要移情别恋，背叛嫂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哥我是那种人？”明言笙还在咳嗽。
忽然黎季的声音传入明默耳边：“明言笙！都感冒了还抽烟！”
“先挂了，你嫂子来了。”
他把电话挂断，走到河边坐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根从地上捡的树枝，很安静地发着呆。
“有病吧，有喜欢的人了还来骚扰我，还说要追我，还说喜欢我！渣男！大渣男！”明默把树枝放下，往河里扔石子低头越想越气。
“亏老子还想跟你做朋友。”过了很久，明默扔完最后一个石子心里的气也差不多撒完了，起身回家。
明言笙来楠城见完客户后，已经快下午一点多。他打车来到跟明默约定好的地方，发现人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他。
“抱歉啊，我来晚了。”明言笙坐在他对面，“点菜了吗？”
明默摇摇头：“等你的。”
“服务员，我们点餐。”明言笙把服务员叫过来，“要两份牛排七分熟，一份意大利茄汁肉酱披萨，还要一杯咖啡，谢谢。”
明默抬头看着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怎么还喝上咖啡了？昨晚没睡好？”
明言笙把眼镜摘下来，揉揉眉心：“别提了，昨晚哄你嫂子哄了两个多小时。我昨晚在公司给你打电话，是真没想到你嫂子他会来。”
“哎。自己惹生气的，怎么着也要哄好。”
明默：“你明天就回去？”
“不是还要去别的地方出差，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是飞去嘉连的。”
“下周我兄弟结婚，你去吗？”明言笙问。
明默低头吃着牛排：“你兄弟结婚我去干什么，我又不认识。”
“你认识，就是在澳大利亚工作的那个。”
明默知道他说的兄弟是谁了：“哦，珉锡哥啊。那我去，我好久都没见他了。”
“行。婚礼时间是在下周三，记得早点订票。”明言笙嘱咐他。
吃过饭后，明言笙坐车回了酒店，明默打车回到奶茶店上班。
傍晚时分，整个街道人来人往。远处的高楼大厦亮起灯光，代表着夜幕降临。
明默下班后直接赶到与韩医生约好的饭馆里，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等上菜的时候他发现有两个熟人进来，点完菜去了楼上包间。明言笙点菜时还要跟榭颜一说几句话。
明言笙： “你朋友圈那小伙子不错啊，是谁？我认识吗？”
榭颜一站在他旁边：“暂时还不能说，等到时候追到了第一个带给你看。”
“搞得还怪神秘。”
韩医生抬头准备和明默说话，眼睛看到上楼梯的榭颜一：“那个红头发的我看着挺熟悉啊，他是不是你朋友？”
明默往楼梯的方向看去：“嗯，怎么了？”
韩医生：“三天前的早上你那个朋友来找过我。问我你的情况，他说很早之前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可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就已经来到楠城了。”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明默的语气平淡。
上菜后，韩医生给明默倒水：“不知道。我本来不打算把你的情况告诉他的，可只要我一提起你的时候他的眼里好像什么也装不下了。你说他的眼神里是担忧也不像是，有点像后怕。”
“后面我跟他简单说了下你的情况，他的眼里不再是后怕而是心疼，心疼之中又带有温情，我一下子被他感染了。如果说真的是朋友的话，你这朋友对你不一般吧？”韩医生在看明默的脸色。
“他好像把你看的很重。”
明默喝了口水，拿起筷子夹菜，低下头若有所思道：“他…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来找我的人。”
“自从那天他来找我后，我也没再做过梦，头疼也很少发生。”他笑了一声，“说来还挺奇怪，一直想远离的人现在倒挺想和他在一起的。”
“不过我克制住了，我不想耽误他。做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
韩医生给他夹菜： “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尝尝这个，这个是他们家的招牌菜。”
一个小时后，与韩医生在门口告别，楼上始终还没有人下来过。明默回到家洗完澡换上睡衣，去到阳台把窗户打开。
他点了根烟，抽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