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一愣。
“我不想回森林了,兰克的古堡毁了,我的家没了,”塔尔低声说,“那就跟你回家吧。”
虞影溯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声确认:“你跟我回家?”
“嗯,”塔尔仰着头靠在他肩上,“跟你回家。”
虞影溯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箍着塔尔的腰把他拖到了门边,一脚踹上了门。塔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到了门边,肩胛磕在门板上,却找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借力点。虞影溯把他搁在了自己抵在门边的膝盖上,双手捧着他的颈侧,拇指抵在他脸颊边。
“再说一遍,”虞影溯的声音有些哑,“我想再听一遍。”
他抵着塔尔的鼻尖,从稍低的地方抬头看他,再凑近一点就能唇舌相交。塔尔忽然笑了,他不知道这股愉悦的情绪从何而来,却如同溪水一般无孔不入渗入了他的骨骼。
“我说——”塔尔像是个诡计成功的孩子,“最多两天我就回来。”
“后面的。”
“我不记得了,”塔尔看着他,“你还听到什么了?说给我——唔……”
虞影溯封住了他的嘴,舌尖撬开齿关长驱而入,夺走了全部的氧气。分不清是谁的唾液和血混在一起,黏腻的水声缠绕在交叠的舌尖,细密又刺激。
塔尔脖子上的一只手滑到了脑后,微凉的掌心用力把他的头向下按。塔尔根本喘不上气,他抓住了虞影溯的胳膊想找个额外的借力点,却发现哪儿都够不着。虞影溯的齿间漏出了一声笑,……。
红潮从耳根和后颈爬到了眼角,塔尔气喘吁吁地挣开了些,低声让他把手拿开。
“两天后你回来,我们上床,”虞影溯仰视着盯着他看,“我想要你。”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吧,”塔尔低声道,“第一次,我想尽兴。”
“你尽兴还是我尽兴?”
塔尔顿了片刻,等意识到这句话什么意思之后看着虞影溯:“你想搞多久?”
虞影溯没有立刻回答,他把自己的发梢缠在塔尔的手指上,瞥见塔尔手腕上还缠着他留下的黑丝带。
“虞影溯,”塔尔总觉得大事不妙,“说话。”
“可能,一两个小时?”
“一共?”
“一次。”
塔尔顿了顿,又问:“几次?”
“不知道,”虞影溯看着他,“毕竟吸血鬼的体力没有尽头。”
“希望我的死因不在床上,”塔尔面无表情,“虞影溯,劝你克制一点。”
“有种情况叫……触底反弹,”虞影溯很无辜,“而我忍了很久了。”
塔尔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他就不用去巴哈慕森林了。而虞影溯显然在这种时候十分贴心,他笑了笑,让塔尔重新拿回了身体的主动权,又在变化姿势的空隙里主动转移了话题:“阿木说的山谷并不确切,你准备怎么找他们的聚集地?”
塔尔松了口气:“这里很久没有下雨了,树林里的印记轻易消除不掉。”
他当猎人的那些本事总算是有了点用武之地,连吸血鬼都会在逃跑途中留下痕迹,更别提人类了。
“拖得动他?”虞影溯指了指装着阿木的棺材。
“不算重,”塔尔顿了顿,“而且会有人来帮忙的。”
正午时分,塔尔拖着棺材出了八大城边境。森林里的足迹混乱不堪,但方向却很好辨认。
或许是塔尔的动静着实太大,沿着脚步进入森林后不到半个小时,一声巨响就阻断了他的脚步。那声音像是油桶爆炸,却集中在一点,回响在森林里荡开,一声又一声接二连三。
远处的树上有人在埋伏,他们从四面八方靠近着塔尔,直到距离他不过二十余米。那个发出声响的东西应当是火铳,亚伯·阿克曼前来西南之时随身带着一把,更多的早已由阿诺德运往谭城的库房。塔尔原本还在犹豫该如何让这群人接触到这种最新的武器,想不到天遂人愿,省了这个麻烦。
“何人擅闯!”为首之人站在树梢上,“报上名字!”
“巴哈慕守卫军?”塔尔的手放在棺木的盖子上,“你们要的人我送回来了。”
塔尔打开了棺木,阿木的尸体被玄青栎清理好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身上的伤痕依旧显眼。帕加罗顿了半晌,就在塔尔即将关上棺盖之时叫了停。
“我要的是活人,”为首者用刀指着他,“看来你们不在乎阿诺德·阿克曼的命。”
“那还是在乎的,”塔尔说,“所以我用我自己来换他,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