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精灵族和血族……为什么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屋外有什么东西被狂风吹倒了,巨石坍塌的声响惊动了一群缩在屋檐下的飞鸟。这种声音的突然出现让塔尔放松了很多,他卸了浑身的力道,任由虞影溯抱着他。
“我根本想不到还会在哪里看见他的踪迹,”塔尔苦笑,“好像所有人都在跟我说……他无坚不摧,但他就是死了,因为落霄。”
虞影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塔尔原本不觉得累,但此刻却忽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休息一会儿,”虞影溯说,“我带你去楼上找个睡觉的地方。”
从古堡的卧室数不胜数,很多房间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灰尘也很少。从王权那里学来的清洁术如今排上了用场,虞影溯把塔尔放在了柔软的床上,他陷在了那些陈旧却完好的丝绸软垫中,浑身都带着温暖的香气,让人靠近之后就再也不想离开。
“别走,”塔尔抓住了他的指尖,“正好他们都不在。”
这是句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虞影溯自然不会听不懂。他翻身坐在床边解开了长靴的鞋袋,刚把鞋子脱了就被塔尔从后搂住。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在这种气温里带着滚烫的热意,过境之处都烧起了火,无一幸免。
即使是暴雪天,正午时分依旧有些昏暗的天光。塔尔自己解开了衬衫,他的体温让周围带上了缭绕不绝的雾气,几乎要蒙住虞影溯的双眼。他默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翻身夺回了主动权,獠牙毫不犹豫地贯穿了塔尔颈侧的血管。
血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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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把自己的脸埋在臂弯里,咬着手臂边喘边哼。虞影溯见状抓着他的胳膊按到了身后,让那些荆棘捆住了自己主人的手臂,像带着锁链的项圈一样把主动权尽数交给了身后的支配者。深渊烈焰一闪一闪地散发着温度,和塔尔身上的荆棘一样缠在了虞影溯的手腕上。
寒潮期的夜间急冻也没能让这间屋子变冷,狂风的呼啸让窗外的飞雪拍打在玻璃上,沿着窗户的缝隙飞入屋内,很快就化成了满地的雪水。罗萨布兰卡盘旋在高空,他找不到落脚处,无奈只能前往深渊海边,最终躲进了王权给他造的一个防护罩里。
“你主人呢?”王权问。
罗萨布兰卡乱叫了两声,缩成一团不想说话。
“塔尔把传感关了,”灾祸幽幽开口,“估计爽着呢吧。”
他们望向了站在风暴中的玄逐归,风雪随着他的指尖盘旋在半空,一会儿凝结成巨大的冰块,一会儿又融化殆尽,一点一点结成瑰丽的霜花将他全身都覆盖在内。
“天才,”王权说,“千年难遇。”
玄逐归回过身,他满身的寒气被尽数吸收至体内,表面看上去和先前并无却别,唯独右眼变成了冰霜一般的浅蓝色。那只眼睛里结着一片繁复的雪花,沿着顺时针缓慢转动,在他的睫毛上留下了雪的痕迹。
“恭喜。”王权说。
玄逐归笑了笑,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风雪都消失了,气温回升到冰点之上,交界处的水蒸气氤氲升起。湿暖的风让巨鸮忍不住张开了翅膀,抖掉了周身积攒的冰水后高叫着再次飞向高空,带着一身的落雪重复刚才的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寒潮还有多久?”玄逐归问王权。
“一个月,”王权看着他,“不建议提早结束。”
玄逐归没这个打算,他望向高空,不久之后产生了别的想法。
“那就努力一下,先淹了永夜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