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实实在在的罪犯。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上野江想在咒术侧那些布置到底是想干什么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为她多加一把胜算?
对面的男人思量半寸,点头应允道:“你们想要什么?”
果然。
工藤新一并没有按照对面的步调马上提出他的条件,反而继续向对面的搜查官抛出信息。
“先别急吧,长官。我能不能问问您为什么那么防备自己的下属,甚至不惜用炸车这种方式来营造出自己和武装侦探社的不和?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在与通缉犯勾结吗?”
少年注意着男人脸上每一丝的情绪流动,飞快地说道:“看来不是。所以是因为政府里有内奸,是吗?”
这并不是无理由的猜测。
武装侦探社的通缉令,上野江的通缉令,今天早上毛利兰打来的那通电话,超乎平日的效率,无一不证明了官方正在针对上野江他们,这些都是是赤裸裸的证据。
就像咒术高层里,上野江很快便拥有了属于她的悬赏和通缉令。
男人闻言,沉默着,静静地等待着少年的下文。
沉默代表着肯定,尤其是这种时候。
年青的名侦探眼底闪过一瞬得意的神采,继续用他犀利的推理追击着。
“看来我又说对了,敌人和政府有勾连,你们认为是那个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男人的手笔吧。”
坂口安吾点了点头,应允道:“你很聪明,难怪上野会选择把这些重要信息透露给你们。”
可是下一句,男人语意陡转,反问道:“既然你都了解得那么清楚了,应该也知道我其实帮不了什么忙,为什么会来找我合作?”
听到这,工藤新一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惊叹着面前人的多疑程度。
不是,怎么都到现在了这男人还要反问一句来试探啊?!
少年有些受不了地破罐子破摔,指着后座的三人说:“我们当然是来横滨蹲那个缝线男的啊!上野那边明显不需要我们!这种事情怎么想也得和长官你这种本地公务员合作才比较有优势吧!
难道我们去找横滨的警察局进去说我们是上野的同伴然后进去领一份笔录先吗?!”
坂口安吾没想到工藤新一会反应那么大,被噎住了几秒,然后应到:“我明白了。”
随后,他便抬手把车钥匙插上,准备启动汽车。
工藤新一赶紧伸手拦住,头痛道:“不!你不明白!我们既然说了是合作,那我们就是有能够帮到长官你的筹码的!”
随后,他一手拉住坂口安吾的袖口,另一只手摊开平放在五条悟的脸前,像是展示什么得意物件一样。
“我们五条大少爷实力丰厚,绝对可以帮到长官你的!”
说完,工藤新一眼神希冀地看着五条悟,祈祷五条悟赶紧说点什么拯救一下他。
拜托,单方面付出还怎么让这人欠他们人情啊!他可是打着顺势帮一把上野的心思才来找这人的。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有些好笑地看着五条悟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口道:“五条家有一个没有咒力的嫡子,好像出去当了官,现在是总务大臣的职位,他会帮我们的。”
总务大臣?坂口安吾忽然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工藤新一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介绍道:“我们五条君可是五条家的家主,货真价实的掌权者!”
夏油杰凑到五条悟耳边低声问道:“你家还有这种人?”
五条悟没回,把头瞥向窗外,只是耳朵红了些。
家入硝子凑到夏油杰耳边,低声说:“御三家能够支撑到现在不只是靠术师的打斗,会扶持家族成员做一个涉政的官员很正常的。”
坂口安吾晃了晃神,然后看着工藤新一,眼神里多了些火热。
工藤新一轻轻地缓了口气,说:“五条会让那边下达重新审核关于追捕武装侦探社的指令,并对于昨日发生的案件提出质疑,要求带走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然后借由介入此次事件,让我们获得更多的行动自由。而且……”
“上野想对现在的咒术高层不满,想要破坏掉然后取而代之,不过我猜她应该也想要得到政府的授意再去做,所以我们如果能从那个缝线男身上抓出破绽,让你看到,就能够证明现在的咒术界是有问题的,让上野后续师出有名。”
少年靠在了椅背上,阖上了眼。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就这样吧,我想帮她。”
坂口安吾扭动钥匙,点燃汽车的驱动。
他说:“合作愉快。”
***
另一边,拘禁室。
福泽谕吉双手被镣铐拷着,脸上没有分毫怒火,平静地看着对面身着红色军装的白胡子男人——也是他的发小,还在故乡时最亲近的人。
包装雅致的清酒从瓷瓶里倾倒出,盛在小巧的酒杯里,被相熟的两人交错饮下。
他毫无兴致地听着福地樱痴打趣他的多年单身,劝说他投降,然后被他拒绝后无奈而意料之中的神色。
福地樱痴垂下眼,双手交叠着支在桌上,无奈说:“哈——真是的……”
说着,他摊开手表示:“不过,偶而跟你认真地打一场,或许会很有趣也说不定。”
下一瞬,他便拔出利刃斩向福泽谕吉,被福泽谕吉反应飞快地用镣铐的衔接链格挡,停顿了下来。
被誉为银狼的男人看着他,问:“……为什么停下了?”
“虽说是那样的你,若是砍下了儿时好友的头颅,也会觉得愧疚吗?”
福地樱痴死死地等着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呼,我可不会被你骗,福泽。”
“……你刚刚故意想让我砍断手铐,再打算用无刀取夺下我的剑吧。”
福泽谕吉面无表情地说:“被你看穿了吗?我还以为你强化了腕力之后剑技能
会稍微迟钝一点呢。”
福地樱痴反手将剑收回鞘中,语气绷直地感叹道:“你才是,居然用□□接下了堪比音速的拔刀,你真的是人类吗?你的眼睛该不会是变色龙变的吧?”
说完,他单手撑在被削断了一截的审讯桌上,和福泽谕吉对视着,威胁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部下和你亲爱的学生现在是什么下落吗?”
福泽谕吉摇了摇头,说:“你们赢不了江的。”
无论是手段还是计谋,没有人比他这个老师更清楚上野江的实力深浅了。有上野江在,局面就算不利于他们,也必定不会太难看。
况且这一次虽然事发突然,但是那孩子似乎早早就作出了反应。
所以,他没什么好担心。
福地樱痴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说:“看来你对那孩子很有信心啊,但是她还会认你这个老师吗?你们已经划清界限了吧?”
福泽谕吉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反而问道:“你的部下拦截江,输了?”
他扫了眼男人,心底得出答案。
就是输了。
正当福地樱痴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属于看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福地大人,您的审讯时间马上结束了,还有一分钟剩余,请您速度快些。”
福地樱痴瞧了眼不言语的福泽谕吉,朗声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可现在距离审讯结束应当还有十一分钟。”
短了十分钟。
是有什么人要保福泽谕吉这个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可是他都已经把武装侦探社陷害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人会趟这趟浑水来做这事。
要知道,最恨福泽谕吉的其实是那个死法次官,这两人之间隔着杀父之仇,而他只是恰好利用了这一点而已。
守卫的声音再一次从外面传来。
“实在不好意思!但是上面忽然来命令了,说有位大人不相信获得了神木弓的武装侦探社会是罪犯,所以想要亲自审讯这位犯人,需要我们马上移交。”
福地樱痴忍不住啧出声,调侃道:“你还真是魅力大啊,这种情况都还有人来见你。”
移交,显而易见的保护,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不过可以缩短他的审讯时间,多半是他现在地位无法比拟的人物。
福地樱痴想,这情况还真是让他开心又厌恶。
为福泽谕吉人格魅力被认可而开心,为他的计划被干扰而厌恶。
福地樱痴看着男人离去,而后沉默地跟着守卫的带领,走出了这间狭隘而压抑的房间。
……
房间内,白发青年对着沙发上坐在的五条悟鞠了一躬,规规矩矩地叫了声悟大人,然后落座在了几个少年对面的沙发。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左一右地看着五条悟点了点头,然后捂住装睡,一同凑在他耳边吐槽道:“江知道你这样吗?”
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一脸无语地去和已经是总务大臣的青年说话。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男人反倒先与他攀谈上了。
“久仰大名,工藤新一。你和你的父母都同样的有名。”
工藤新一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笑到:“哈哈,怎么比得上您呢,您可是总务大臣……”
男人摇了摇头,说:“不需要这样,能和悟大人认识,身为普通人的你一定不会平凡。这次能帮上你们,也是我的荣幸。”
原本有些担心要求冒昧的工藤新一听着男人这样说,更觉得冒昧了——他和五条悟能认识,其实也是蹭了上野江的光,没有他的什么努力。
但,手里要做的事情是及其重要的。
工藤新一舒了口气,语速飞快地说:“那就拜托您了。”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夏油放出的咒灵会在福泽社长被带出来的半途中袭击他,然后由五条他们救下人。您就可以借这个事故指责横滨安保不行,要求将人带走保护起来,并且合理怀疑横滨政府内部有人买通诅咒师要暗杀福泽社长。”
男人很快反应过来,适当地问道:“你们怀疑武装侦探社是被陷害,并且政府里有内奸?”
工藤新一食指曲着抵着下巴,回答道:“对,我们需要弄清楚这个内奸到底是谁。”
“可是你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武装侦探社是无辜的,我贸然把人带走,会被怀疑的吧?”男人反问。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无论谁在这个节点带走福泽谕吉,都会被众人视线所焦灼,怀疑。
但是,这道题显然有完美的解法——工藤新一对着男人摇了摇头,继续说:“我们不需要证明他们是无辜的。”
“如果武装侦探社是无辜的,那么我们就以重新调查审讯的借口带他走,而横滨政府也需要彻查。能把一个获得了神木弓的组织冤枉地那么彻底,一定有人在横滨政府从中作祟。”
“如果武装侦探社没有被冤枉陷害,那么这么多年来直到现在才曝光这个异能组织的真面目,并且在这之前还授予了他们神木弓,横滨政府内部也有脱不开的关系,也不能将福泽社长交给他们审讯。”
说到这,少年看着身居高位的政府官员,自信说道:“无论如何,您都有绝对的理由把人带走,并且去合理地怀疑横滨政府存在内奸,无须担心。”
男人看着少年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话刚落音,房间外传来巨响,引得正在交谈的二人回头。
原本在沙发上挤在一团的三人只剩下夏油杰一人。
黑发少年耸了耸肩,解释道:“咒灵是我放出去的,我要是出手可能会被发现这是自导自演,所以悟带着硝子走了。”
冠着五条姓氏的总务大臣见状从座位上起身,简单和两人告别后,向房间外走去,开始实施属于他的那一部分计划。
……
被迫离开了审讯室后,福地樱痴步伐飞快地离开了警局,上了代步的汽车。
司机飞快地启动汽车,驶向下一目的地——他得回去先平息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的怀疑。
远处似乎传来了巨响,但他无心关注。
比起在横滨这个动荡多变的地方关心械斗,他更需要关心自己的下一步。
老实说,福泽谕吉那徒弟强是可以预料的,不然也不会被「书」专门预告给异能特务科,并且被「书」选中、看重。
但是,她居然会选择把「书」的存在披露给其他人,也太过胆大了。
想到这,福地樱痴藏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