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稳了吗!”
李军不满道“哎哎哎,说什么呢!这...还有人在,怎么这么说我,我不要面子啊!”
李饼好奇地瞅着两人。
邱庆之笑着向他解释道“去年我来时,他初次跟我切磋,还未开始手上的剑便掉落在地,是以便被众人嘲笑了多日!”
李饼听完也笑了起来,李军看了看李饼,又看了眼邱庆之道“这是那日来探望你的小郎君吧?也不给大伙介绍下!”他刚说完,就朝场中喊道“兄弟们,过来过来,邱郎回来看大家了,还带了人给大伙儿们认识!”
他刚喊完,呼呼啦啦一群人围了过来,李饼看着这么多人冲过来,下意识朝后退去,邱庆之稳稳握了他的手,将他拉回到身边,低头黑眸笑望着他道“没事,有我在。”
李饼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量,心下稍安,只是被他拉着还是有些难为情,脸不禁又升起一团红晕,还好今儿天气晴好,此刻差不多已是晌午,日头较大,众人也只会以为他是被太阳晒的。
“邱郎,大伙儿都来了,你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小郎君啊!”有人说道
“对呀,我看这郎君生的娇俏俊秀,温润谦和,定是出生大家。”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
李饼只好施礼道“诸位好,在下李饼。”
“李饼...这名字好耳熟啊”有人说道
“我也觉得很耳熟。”
“我想起来了,你是大理寺卿之子,那个探案奇才,人称妖饼的李饼!”有人兴奋地说
“我也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位天才小郎君!失敬失敬!”
众人闹哄哄地对着李饼施礼,开始时还问一些这些年较为出名的案件,李饼也都一一耐心解答,可后面话题就开始偏离了,许是觉得他才思敏捷,他们开始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什么他家鸡三年没下蛋,问李饼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还有人问他一叔父,只要坐下就会腿麻,站起来就好了,这是什么原因等等,这些问题让李饼哭笑不得。
李饼看了眼邱庆之,却见少年漆黑的眸正笑望着他,他瞬间明白了邱庆之的想法,他是想让他跟这些人结交,他们是邱庆之的朋友,邱庆之也想让他们是自己的朋友。
他的心里暖暖的,自小因身体原因整日被困家中,他鲜少与人来往,邱庆之这是想把他有的都给他。
正在众人闹哄时,一声厉呵传来“你们今日任务是不是都完成了!”
众人瞬间做鸟兽散!邱庆之和李饼转身,朝声音来处走去,尉迟凌苍回来了。
二人过去行礼,尉迟凌苍点了点头道“换个地方说话!”他率先朝前面走去,两人跟在他身后。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府内议事的大堂,两人又行了一礼,双双入座。
尉迟凌苍看着两人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颜兄他、、、哎..”他叹了口气,面露悲伤。
李饼起身道“既然尉迟伯伯都已知晓,那我们也直说了,我们来是想问下当年一个叫肖玉郎的人,此人在天策府时,行事如何?是否跟调往刑部后一样的乖张暴虐,弑杀残忍。”
“你们居然是查到了此人。”尉迟凌苍有些惊讶道。
“这人的确曾是我的旧部,此人天赋异禀,只是性格有些孤僻、冷傲,我当年起了惜才之心将其留下,后来却发觉此人生性凉薄,脾气暴躁,常与人结怨,府中之人大多都与他有过冲突,但你要说他十恶不赦倒也难免夸张,只是我不太喜他极端行事,三年期满后,刑部正缺人手,便将他调了去。”尉迟凌苍忆起往事,缓缓道。
“可知他家是何方?”李饼问道
尉迟凌苍思索了片刻道“似是江南一带,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他边回忆着边说道。
顿了片刻,他又道“我想起来了,他似是皇城肖氏远房一脉,跟中书令肖公虽同出一脉,但他家那一族早已没落,他算是家族中最杰出之人才,只可惜啊!”尉迟凌苍回忆着道。
李饼却是内心惊讶,没想到狂逍居然还是肖氏后人,他脑中飞速思考着,总感觉已经抓到了些东西,正思考间,听尉迟凌苍问道。
“你们查到此人是为何事?跟颜兄的案子有关吗?”尉迟凌苍问道
“有很大的关系!”李饼将颜叔同卷宗上的内容简要述说了一下。
尉迟凌苍听完后,久久无言,似是也沉浸在那悲伤残忍的故事中。良久他缓缓道“你父亲如有需要,让他随时来找我,必定义不容辞!”
“谢尉迟伯伯!”李饼施礼道
他又望向邱庆之道“你归去后,可有懈怠散漫。”邱庆之在天策府时,尉迟凌苍对他便甚为喜爱,是以教授他也最多,说是邱庆之的半个师傅也不为过。
“回司马,未曾放弃,日日练习。”邱庆之恭敬回礼道。
“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两人道“此时已是晌午,你们吃完中饭再回吧。”
邱庆之回道“是。”两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走,我带你去公厨尝尝我们这里伙食如何!”他又牵住了李饼的手,朝一个方向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府内的公厨区,这里是男女混合进餐,是以也有一部分女兵在其中。大家见来了两个人都齐齐望了过来,李军他们见到邱庆之,兴奋地向他招手,还给他们让了坐。
邱庆之让李饼先落座,他去挑了几样吃食拿了过来,又去拿了碗筷,他习惯性的准备给李饼盛碗汤,可他刚拿过碗便被李饼夺了过来道“我自己来。”他挑了挑眉,看着身边的人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自己吃了起来。
大家边吃饭边交谈着,李军问道“邱郎今日来此,到底所谓何事?”
邱庆之思索着咽下了一口菜道“向将军打听一人。”
“谁啊?问我们不一样吗。”有人疑惑道。
“这个人你们应是不认识,他是将军早年间的旧部,叫肖玉郎。”邱庆之又吃了两口饭道。
“肖玉郎...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有人道
邱庆之闻言跟李饼对视了一眼,两人慢慢吃着,等着他们继续回忆。
“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在哪儿听过来着。”
“我想起来了!在弩箭区,邱郎来之前,那个记录就是肖玉郎的,十连射!”有人想起来这个名字,兴奋地道。
“对对!我就是说怎么这么耳熟,不过还是邱郎厉害,十八连射无人能敌!”那人看着邱庆之,面露崇拜之色。
“那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人的一些事迹?”邱庆之问道
“我倒是听过一些,之前有府里的老兵说这个人性格古怪,脾气暴躁,常因一些小事儿跟大伙儿大打出手,但此人下手倒是很有分寸,每每只将大家打至轻伤。”一小兵道。
李饼和邱庆之闻言,又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后来他便被调往刑部,只是听说他在刑部似是变了个人,行事乖张暴虐,嗜杀成性,犯人大多被他折磨的致残或者致死,据说他在任期间,牢里的越狱者甚多。”一人说。
“这人手段这么残忍,不想办法越狱,等着被他折磨死啊!”有人道。
李饼听着他们的谈话,脑中有条线越来越清晰。
“记得有次王林当值,那刑部的刑部侍郎来找将军谈事,期间聊到肖玉郎,江侍郎还跟司马抱怨说,把这人推给刑部,整的刑部乌烟瘴气,每日都有逃犯,奇怪的是这些逃犯似是都变聪明了,越狱后再也找不到了,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也不知躲到了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避搜捕。”一人说道。
李饼眼神瞬间亮了,他大概已经清楚了肖玉郎为何要如此行事。
邱庆之看他大眼睛放着光,知他是有了新的推测,便问道“想到了什么?”
李饼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肖玉郎为何要如此乖张行事了。”
“为何?”众人齐齐不解道。
“尉迟伯伯说,他顶多脾气暴躁,易冲动,但并非无脑之人,而他往刑部之后,所处之事却是不计思考及后果,假设他背后有大势力依附,那他每每如此行事,是否会给他的势力造成麻烦?可他依旧如此,那说明这应是他背后势力所授意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呢?”众人齐齐发问
李饼继续道“为了掩人耳目!”
“为何掩人耳目?”众人又齐齐发问
李饼无奈地看了眼众人,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他又看了眼邱庆之,邱庆之对他笑了笑道“你继续。”
李饼便继续解释道“那些越狱的犯人并非真的越狱,而是被他秘密抓了起来!而他之所以如此嚣张行事,就是为了掩盖这些犯人的失踪,让大家误以为是犯人们惧怕他的残忍血腥手段,才不得已自己越狱的!”
“噢~原来如此!”众人齐齐点头感叹道
“李小郎君真乃天才也!连这都能看得出来!”一人两眼放光看着李饼道。
“郎君才智,当真无双!佩服佩服!”又有一人抱拳道
“郎君如此聪慧,也不知哪家小娘子能配得上啊!”又有一人道
“哈哈哈哈,我看也只有当今圣人身边红人,上官才女才得配李小郎君!”有人玩笑道。
李饼见大家越说越偏,还开始打趣他,不禁又羞恼地红了脸。
士兵们见他脸红,更肆无忌惮道“郎君若是女子,倒是和我们邱郎甚为般配。”
“哈哈哈哈哈”众人齐齐哄笑。
李饼脸羞的通红,抬眼瞪向邱庆之,想让他出来解围。
邱庆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笑开了花,但还是咳了两声,佯装冷脸道“你们够了,修要拿我家郎君开玩笑!”
有人起哄道“这都你家郎君了!什么时候过的门啊!”
“哎哎哎,行了啊!你们还有完没完,没看李小郎君脸都红成这样了,以后人不敢再来我们天策府了!”李军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忙打断解围道。
邱庆之也觉得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谁知这些人又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他站起身对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今日事已了,我和我家郎君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望各位!”
“就这么走了,还没聊两句呢!”有人见他们要走,忍不住道
“谁让你老取笑人家!”另一人怼他道
“邱郎我错了,再陪我们聊会儿吧!你也知我们这天天训练,太枯燥了,好不容易盼到你们来了。”
“各位抱歉,我们还需回府向大理寺卿复命,改日定再来看望大家。”邱庆之只好无奈的说。
“那你下次也带上李小郎君一起!”
“他面皮薄,你们莫要逗他。”邱庆之笑着道
“不会了不会了!我们等着下次李小郎君给我们带来更多精彩的案件!”
片刻后,两人在众人的护送下,出了天策府。
马车依旧在枫林外等着他们,上了马车,李饼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邱庆之看着他笑道“军人大多性格豪放,不拘小节,你莫要为他们的口无遮拦恼怒。”
李饼装作冰冷的样子道“他们口无遮拦,你倒是理所当然!”
邱庆之忍不住笑道“嗯...他们说的倒是甚合我意!”
“......”李饼面对邱庆之这较为明确的倾心相告,心中很是喜悦,只是将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玩笑般挑明开来,还是有些难为情,他不禁望向邱庆之,却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黑眸盛满怜爱与柔情,他心下更暖,只觉得有他相伴,便已足够。
两人回到李府,径直去往李稷书房,他们将在天策府那里得到的线索全讲与李稷,李稷的精神比早间稍微好些,他在嘴里念着“江南肖氏...看来将会牵扯到中书令,哎...朝中恐有大事发生啊!”他不禁叹道。
“父亲,那中书令肖公是否牵涉其中还未可知,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李饼看着近日憔悴不少的李稷说道。
“怕是已经牵涉其中了。”李稷有些颓然道
“什么?父亲为何如此确定?”李饼讶异地问道
“那肖玉郎死后不久,他们家族便办了盛大的认祖归宗仪式,还是中书令亲自操办的,我们当时也都去了现场,只是那时不知这狂逍便是肖玉郎,你们今日带回的线索,便表明双方间必是有所交易,肖家才会同意那肖玉郎的氏族认祖归宗。”李稷道
李饼和邱庆之恍然,但又都担忧地看着李稷,都觉得此事不太好办。
李稷揉了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