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草原雕大多是褐色,其实白色并不适合野外生存,只是钟芙养的这只,身形更大,翼展更长,速度更快,连鸟爪都更锋利,天上是它永远的主场,白色只能让它瞧着更神峻。
陆小凤心痒也想伸手去摸,白雕跳了跳,从右肩跳到左肩去。
——难为这么大个蹦来蹦去,钟芙还不觉得沉,可能就是谁家的孩子谁爱吧。
“小心动手,它不喜欢别人摸它。”
钟芙朝他一笑,低头又在白雕头上摸了两把,日光澄澄,映着她的面容仿佛也闪着光晕。
陆小凤有一瞬在想,不怪苏少英那般牵肠挂肚,佳人在侧,神佛也要动心。
其实上官丹凤的面貌他早已相熟,但真正的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假扮的上官丹凤气质迥异,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明明是同样的相貌,可一个是玫瑰娇艳,时时带笑,时时多情,搅得心湖不稳,人也晃动;另一个却好像春山映雪,万籁无声,只有走近她,才能瞧见群峰吐翠,草木峥嵘,万事万物的生机都倒映在她的眼中。
非是不笑,更显多情。
钟芙忽然抬头,黛眉下压着两抹寒星:“你看我做什么?”
陆小凤忽然笑起来:“你得知道我是一个好奇心十分重的人。”
钟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仿佛不解般微长眉一挑等他继续说:“那有如何?”
“我只好奇你是怎么逃过追杀,又是怎么在青衣楼的追捕下瞒天过海的,又是如何探知到霍休的身份并揭穿了霍天青。”
那故事可就长了,中间还夹杂着她易容去福州,因为捉拿洪涛引来萧秋雨,因此又借萧秋雨的身份重新返回庄子。
她才答应了花满楼要陆小凤自己解谜,眼下说了岂不全露馅了?
“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我想世上没什么难题能难倒你陆小凤是不是?”
陆小凤俊眉斜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去看含笑的花满楼,摸着下巴:“莫非花满楼已经知道了?”
花满楼但笑不语,陆小凤还想说什么,眉宇一动,提着两只兔子的手向上一抬,即刻九听到雪儿气急败坏的声音。
花满楼和钟芙笑着摇头,一左一右从他身边过去,本是末尾的人反倒到前面去了。
苏少英有意博佳人欢心,一路上花样百出,等到了石窟,又旁征博引地给钟芙介绍。
他自然博古通今,文采斐然,说起种种典故来妙趣横生,几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见钟芙侧耳倾听,苏少英兴致更高,钟芙不是木头,她怎么会分辨不出苏少英眼睛里明晃晃的情意,诚然苏少英是个翩翩君子,但她只能不解风情了。
陆小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免想着,这可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了。
他又去看神女,神女正仰头看着雕砌的巨大佛像,鬓边的发丝融在日光里,他心下一动,神女在想什么,神女也会对佛像祈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