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门关上了。
鸟女士卡着点飞也似的冲出了安全屋。
时间截止在9分59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鸟女士看着计价器,长舒了一口气。一切与钱有关的细则,她都敏感至极。在紧迫感的驱使下,身体里已经自然地长出了一个“生物钟”。
这一点,手头宽裕的鱼女士是无法共情的。
安全屋每十分钟计费翻倍。
鸟女士有自知之明,她与11号结盟,表面上偷走的是其他玩家的装备,实际上偷走的是他们的“生命”。
但是,鸟女士有后顾之忧。
她不敢怼着一家偷。
心理上,她并不信任11号玩家,但又不得不选择先抱一条大腿。
鸟女士最深的担心在今晚,她担心今晚游戏结束,没有玩家会选自己。那时,自己也会出局。
相同的一笔账,安鸩也算过了。
15:11,安鸩躲在11号岛屿的角落,目送鸟女士坐上缆车。
如奥德赛预测的那般,鸟女士的缆车往12号别墅前进了。
缆车轮轴发出吱丫吱丫的老旧音,最终,消失在雾的尽头。
安鸩低头拿出便签本,看着自算的安全屋收费表,心中升起了担忧。
1秒消耗10积分。
1分钟就是600积分。
10分钟就是6000积分。
第二个10分钟,1秒变成20积分。第三个10分钟,一秒变成了40积分。
以此类推,连续呆上1小时,消耗的就是37.8万积分。
然而,从第2个小时起,安全屋一秒钟收费高达640积分。
时间真的成了金钱。
按照这个收费标准滚动下去是非常恐怖的。
要命的是,这游戏的最低积分不是零,而是负债。
这是个无底洞。
方策虽有6,000多万积分,但这点积累在安全屋里消耗一整天根本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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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5
12号别墅。
方策也不傻。
他清楚安全屋的暴利扣费规则,并且有自己的安排。
隔一段时间,他便放医学仪器在安全屋内自行运作,自己卡着收费翻倍的时间点出来,在安全屋外等待结果。
但这一次,他从安全屋出来,关上门,耳中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
安全屋走廊外光线昏暗,加上内外空间的温差,方策的眼镜上立即蒙上了一层水雾。
方策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
脚步声更近了。
方策抬眼。
一个女声,“嗨,大狮子,下午好呀。”
10号玩家鸟女士站在方策面前招了招手,语气柔软而亲昵。
方策:“怎么是你?”
“呦,瞧你失望的样子,”鸟女士顿了顿,“不然,你希望是谁?”
方策嗅到一丝不对劲,面前这位不速之客来意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