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扬手还要继续打,薛清禾一把拦下,“住手!”她沉沉的目光看向柳氏,“母亲……她说的没错,我房中确实频频遭贼,丢失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也足够那人坐牢,我要报官。”
闻言,薛清欢神色有些紧张,悄悄伸手扯了扯柳氏的衣裳。柳氏阴沉地瞪着眼前的继女,厉声说:“好啊我管不了你,行!等你爹回来你当面告诉他!”
沈令姜看见柳氏这副嘴脸,看来她已经全然自己这个外人还在一旁,于是起身动静打断她们,轻声道:“夫人,贵府家事我这个外人就不便在此多听,令姜先走了。”
柳氏幡然醒悟,她方才应该先把外人送走了才对啊,随即变换脸色,赶紧吩咐丫鬟:“好,快送送沈姑娘!”恨不得她立即离开。
沈令姜微微福身,离开前故作苦恼地说:“不过今日遗失的耳坠与我也有些干系,请恕我多一句嘴同夫人解释,打造这副耳坠的原料是我曾经送给清禾的凉玉,她特意命人送去庐州打造,原是要做给我的生辰礼,这才十分紧张。”
柳氏听后嘴角抽了抽,方才的气焰消失不见,挂上微恼的神色怪嗔地看了薛清禾一眼,假意道:“原来是生辰礼物,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这么贵重的东西确实不能丢,芳芝你赶紧吩咐人在府里仔细找找。”
沈令姜笑了笑:“ 价值确实不菲,世间只此一对,不论谁偷拿,料她也不敢戴出去见人,变卖也没法儿。蔻芝你明日就将那对耳坠的样子画出来给我,我叫人把画像张贴出去。”
柳氏母女二人脸色几番变换,尤其是薛清欢,脸色难看至极。
沈令姜暗自嗤笑,轻轻拍了拍薛清禾的手以示安慰,温柔地说:“我先回去了。”
薛清禾点头,立即说:“我送你。”
薛清禾清楚她在自己继母面前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是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在,她用着被旁人鄙夷的身份来威胁柳氏帮助自己,薛清禾内心愧疚得很,送她到门口后开口要道歉:“令姜……”
沈令姜知道她要说什么,举手打断,柔声说:“不必说。要是这回不想就这么放任她们,你就借着我刚才的话逼下去。”
薛清禾短暂的沉默,后点头。
沈令姜浅浅一笑:“走了。”又坐上薛府的马车回去。
马车走进梧桐巷,即将到督公府时,路口忽然窜出来一人摔倒在地上,险些撞上马车,车夫吓得赶紧勒马。
“不要命了你!”
三番几次的,莫不是流年不利不宜马车出行?
沈令姜掀开车帘子看向外头情况,一个穿着缝补麻衣,裤脚上卷满身落魄的男人倒在车前,抬头后怯懦地看过来。
她微微皱眉,不会又是一个敲竹杠的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