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再配合瞬身术的高速位移,四名叛忍大概就只有两个选择了:松手,或是手掌开花。
平心而论,从那叛忍对我表露杀意到我暴起突袭,再到如今这种局面,一切都快到不可思议。大概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我也不清楚,但是能躲过土流壁已是实属不易,如果眼下的局面也被顺利化解……那我也认了。
这种程度的突袭都解决不掉的敌人,拖延时间并不会带来实质性的转机。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这次瞬身令四名叛忍全数松手……不得不说,反应还是挺快的,
我拖着四条绞链轻飘飘地立足在高处的树梢上,目光只一扫便瞥到绞链银亮的末端上缀着几点斑斑血迹。
……可惜都在忙着结印,手指也全是残影根本看不清,否则我还想“关怀”一下那位没来得及松手的倒霉蛋。
走?还是打?
走得掉么?打得过么?接下来的目标又是什么?
我神情变幻,只是还不等我做出决定,四名叛忍的反攻已经汹汹而至。
一次瞬身躲过向我脑袋劈来的风刃,一记荡树绕开直扑我头脸而来的水柱,最后一击火遁的势头实在太凶,我算准距离手臂一挥,尚且牵着我手腕的绞链便在空中切出雪亮的一扇银白,只听“哧”的一声,熊熊火焰被打散,爆成一蓬炽烈明亮的火星,然烈风乍起,又引得千万焰星一同向我席卷,直在空中拉出绚烂的火光。
啧,麻烦。
过于明亮的光刃几乎要晃花了我的眼,我心念急转,当即便以手中绞链钉入侧面的岩壁,直接飞身过去躲过几重卷带火焰的炎刃。
紧接着手指一攀,腰腹一卷,拖着四条说不上是累赘还是武器的绞链,径直便往高坡上萧索寂静的枯林里遁去了。
强光总不能只晃我的眼吧?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
于是,待到炽光熄去,四叛忍便发现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不知死活挑衅他们的该死贵族……不,忍者,已经跑得连影子也没有了。
然而在仓促之下,没有人能做到踏雪无痕,尤其是他还挑选了最坏的那条路线——一处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去走的枯林。
落足的地点,流血的肢体,带着温度与血液的绞链……雪地总会拖住他的脚步,留下些供他们追索的痕迹。
那该死的家伙插翅难飞。
曾经的队长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发热,些许轻薄的汗珠渗出覆盖着伤疤的皮肤,他以为已经开始生锈的筋骨在热血的冲刷下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就像是早已荒芜的工厂忽然又点起了灯燃起了火,如此,热烈的暖光与轰鸣便再度充斥了它的血管,催动了它的心脏。
——这是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他的队员们依然闭口不言,沉默得刚好搭得上这寂静的郊野,然而动作却都迅捷且自然,仿佛影子跟随身体一般紧紧缀在那个男人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