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停尸房的冰柜里。”
“……说实话,有点恶心。”
血继融合实验,血继转移实验……人体组织收藏。兰的短短几句话,已经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雾隐,水之国,他们……我有意对兰挑起眉,太阳穴却在隐隐作痛。
“这些都是水之国和雾隐的机密吧,你将这些告诉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不为什么……唉,我有点累了。话就那么说出口了,我有什么办法?你就当我和伊东成雄一样,害了疯病吧。”
在“咚”的一声轻响过后,是略显轻佻的嗓音,甚至有些……赖。
“这也根本算不上什么机密,只是高层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而已,木叶未必就没有……当然,你这种人真的会对木叶抱有归属感和认同感吗?”
“不劳费心。”我垂下眼帘,入眼的是兰侧着脑袋趴在桌面上的姿态——原来这便是那声轻响的由来?只是我和他同在桌面一侧,眼下他将脑袋侧过去,只将一个后脑勺留给我,我便只能看到那把波光潋滟的长发宛若流水一般流泻在半空。
他知道的。他知道我、我们都不会放他活着走出这座牢房,于是那句虚假的安慰在我的喉中徘徊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吐出口。
他知道,我也知道,这便够了——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心照不宣呢?
肉身得不到的自由与解脱,灵魂能够得到便也该满足了。
因为方才的冲突,桌面已然沾满尘埃,甚至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餐食残渣,而出于某种阴暗的心思,我并没有挪动脚步,于是牢房中的静寂并没有持续上几刻,另一人冰冷的声音便重新响起:“你怎么还不滚?”
啊,不让看。我随口找了个理由:“我需要向你确认。事件的始末仅此而已了吗?”
“滚远点。”
“好吧,那我这就走了。”
你说没有是你的事,我信不信是我的事。
“我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去做。饭食我稍后会再带来一份,卫生也会有人来打扫。记得保持心态放松,这样有益于伤口恢复。”
冰冷的牢门开了又阖,廊道中的黑暗裹挟着寒意逼退了萦绕在我周身的温暖。我稍微加快了脚步——寒暑不侵归寒暑不侵,但这般阴冷的地方实在是不招我喜欢。我路过一间间空荡荡哦牢房,思索着刚刚拿到手的信息,直到身后传来遥遥一声唤:“你等等。”
我停住脚步。
“再搜他的房间,里面应该有东西。”那声音冷冷道。
我微微侧耳等待下文,可身后走廊深处的黑暗中却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了。
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思索着。
讲话的语速很平稳,语调似乎也正常,既没有气喘,也没有鼻音。
……原来没在哭啊,那他把脑袋别过去不给我看又是要做什么?当真是可惜。
我无声地冷笑起来,再度迈开了脚步。
“多谢。”我温润的嗓音远远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