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又伸出一截舌尖在那唇峰处轻轻舔了一下。
感受到身下人如触电一般,便在心里偷笑。
“……”
不行!
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玄商君想推开人,却又口不应心,手紧紧攥着夜昙的袖子。
等她亲够了,他才得以脱身。
“……”这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为何不推开她呢?
在四界中,明明没有什么定身术真能奈何得了他的……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夜昙歇了会,又卷土重来。
她兴致勃勃地卷袖子,还打算再亲会儿。
这下少典有琴没让夜昙得逞。
“你干嘛啊……”被推开的夜昙有点猝不及防。
方才不是好好的么?
“不可如此。”
别说还没成亲,他们两个连婚约都没有,这……太过逾礼了。
“……”夜昙翻了个白眼,控诉道:“虚伪!”
“……”
“你那什么眼神?我说错了?你方才明明就亲人家亲得可开心了呢!”
“公主……”光是听她讲那些荤话,他就受不了,“等我去求父帝……”
“他真的会答应?”夜昙到底没忘记自己是蹭着青葵才能在天界客居的。
“他如果不答应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
“那……我可以带你走。”他们还是可以去投奔他母神的。
“切~~私奔啊?”夜昙坐回船头,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
他以为,事情总会变好的。
但是,事与愿违。
“公主,能否请你再等我一会儿。”他不喜欢半途而废。
“为何?”
“我……还有些事。”
“什么事?”夜昙追根究底。
“近来……关于蟠龙古印绘法一事,有了些新进展。”玄商君握了握拳,“我想,不日会有结果。”他是想,研究完成后,再由嘲风去补,那就能事半功倍。
“可是,不是有盘古斧碎片了么?”夜昙挑眉。
“你为什么还要研究?”
“呃……”玄商君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
“其实九霄云殿那碎片是假的。”
“!!!”半晌,夜昙伸出手,自己把自己掉下来的下巴又装回去了。
“所以……天界没人知道吗?”她一脸贼兮兮的表情。
“嗯。”这事只有父帝、母神,乾坤法祖,还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也瞒不过飞池。
当然,还有那个偷盗盘古斧碎片的人——雪倾心。
想来,嘲风可能也知道?
“所以你研究出那个蟠龙古印画法,就能代替盘古斧碎片了?”
“不能。”
“啊?”夜昙叫起来。
“那你是要让我当寡妇吗?”
“不是……”玄商君有些无奈。
“如今,碎片在雪妃手中,所以……”
“所以天帝才会答应她重返天界答应得这么爽快?”既恍然大悟后,夜昙又开始若有所思。
“雪倾心她一早就计划好了?”凭借盘古斧碎片回到天界,为儿子争取到修补归墟的功劳。
所以嘲风必然是下一任储君。
因为那碎片现在在雪倾心手里。
“可是她在沉渊也一样能……厉王巴不得能笼络人心呢……不对……”夜昙想了想自己看过的那些密辛。
沉渊争储,可不会管什么功绩啦,长幼啦,要想稳妥,还不如直接回天界。
如果嘲风真是天帝儿子的话。
“夜昙,此事,你不可告诉旁人,知道么?”
“……”
盘古斧的碎片在雪倾心手里。
这是少典宵衣不惜制造一桩丑闻也要将雪倾心和嘲风都接上天来的原因。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过去的感情。
雪倾心也并不会就这样将碎片交出来。
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想来,天后也只能选择一走了之。
那都是为了保护他。
夜昙看了看少典有琴。
儿子……
天地之间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都是为了儿子。
“嗯,好,放心啦!”想到此处,夜昙疯狂点头,“我是谁嘛!人家嘴很严的啦~”
“……”他多少有些后悔告诉她。
可是,那次以后,她对自己的态度便开始奇怪起来。
回到天上后不久,就变得冷淡起来。
也再不来蓬莱绛阙。
甚至看见自己,都会刻意绕道走。
他被她改变了。
她却不理他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
本来,他也不懂女人心。
他们两个……一切都是她主导的。
“公主请留步。”既然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她。
“你又来找我做什么?”夜昙的表情冷冷的,完全不复当日的热切。
“我……”他该怎么开口呢?
问她为何冷淡他?
玄商君握紧了手中玄珀。
他本是想将此当作信物赠予她的。奈何现在他们之间……气氛不知为何变得莫名僵硬了。
“若是没事,那我先走了。”她还有事要解决。
“公主!请等一下。”玄商君追出几步。
“公主,你……为何……”为何突然不理他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因为他没做什么?
“近来,你为何总是……和嘲风一起……”
“喔。”这是必须要应付的话题。
近日她缠着嘲风……当然有原因。
“老实地跟你说吧,我就是准备嫁给天界下一任主人!”夜昙将这几日思考过的说辞若连珠炮似的射出。
“既然未来的储君是嘲风。”
“那我就嫁给他!”
此时正值午休,青葵也请了好些天病假,不在上书囊中,夜昙自然可以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你姐姐她……”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她不会。
“姐姐她定会让我的!”
夜昙攥紧了衣襟。
所以自己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护得姐姐万全。
“……为什么?”他觉得……她虽然爱贪小钱,却不是眷恋富贵荣华之人。
“因为……因为……”伶牙俐齿的离光夜昙就跟熄了火的哑炮似的,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借口,“当然是因为我想要做天后咯!”
“对,没错!我是想要当天后!”说到此处,她心中又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期待来。
“那你能不能……考虑当储君啊?”
“就当是为了我!”只要他当了天帝,也许……她能够对抗那人。
当然前提是……他要足够爱她。
如果不能……那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他不明白,为何她对天后这个位置突然有了执念。
只是因为想要成为四界最强么?
“……我不能。”兄弟反目这种事,他做不到。
“对不起……公主。”
玄商君深吸一口气,终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公主,我知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所以……这理由就只剩下了一个。
“你是真的喜欢嘲风么……”
这理由比她贪慕虚荣……更让他难以接受。
“随你怎么想吧。”
她并不喜欢嘲风。
来上书囊时,的确是存了一丢丢钓金龟婿的想法,但更多的只是想和青葵待在一起,顺本学点本事。
“玄商君,我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我喜欢谁,又与你何干呢?你……”她刚想继续说,忽又瞥见玄商君手中之物。
那物这么亮闪闪的,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你手上那是……玄珀?是要送给我?”
“……公主……”玄商君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星辰碎片,脸上泛起苦笑。
如今她可还愿意收么?
“你……”夜昙掐了掐自己的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几次三番纠缠于我,这般还可算是修习大道的神君么……”她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毕竟她惯会刺人的。
只是……才刚走了几步,夜昙忍不住停下脚步。
她又走回来了。
“你那玄珀……真能给我么?”
她知道自己是很厚脸皮。
但……留个念想也不错吧。
夜昙走出去一段路,终是停下脚步。
她摸了摸手中玄珀。
这个人,每次都是这样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样子,就算腿出了些问题,也依然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他伤心了吗?
……一定会伤心的。
她当然知道。
他的心情……其实很好猜。
可是,她也不好受啊!
毕竟她方才还是和他说了那样的话。
但……她也是没办法。
谁能知道,他们才从界下回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夜昙捏紧了拳头。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但就在他二人从人界返回天界的那天晚上,天葩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名为东丘枢的大能。
四界都认识,天界也将他奉为上宾。
可四界不知道的是,他是神魔之子。
他还有相当可怕的计划。
她才知道那碎片究竟在谁那里,他居然就让她去盗了来。
甚至还拿青葵……拿她们俩的身份威胁她。
自己又怎么能将姐姐和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嘲风,或是……少典有琴这俩人身上?
这四界……她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所以……
她没得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
天界花园。
夜晚,玄商君在一丛含苞欲放的昙花边驻足了很久。
如莲,又比之更为妖艳、短暂。
就像她一样……肆意、热忱、美丽。
今夜……它会开花么?
天界花园里就是什么都有,他也大可以施法将这花都尽数催开。
只是……那又有何意义呢?
而且短暂的盛放,换来的不过是凋零。
她的态度……其实很清楚。
就像眼前这花儿一样,不会为他开放。
她……大概只是将自己当个普通朋友吧?故而屡次三番与他玩笑。
他既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又如何能强求呢?
一人在花园中枯待半夜后,他终于明白了。
如今,自己能做的……其实很少。
只能是无愧己心了。
“神君”,飞池一脸行色匆匆。
“何事?”玄商君也没想到飞池竟能找到此处。
“天帝召您。”自己先是去了观星台,没找到人,找遍整个天界,谁能想到自家神君居然有这个闲心在天界花园里赏花。
不过,如果视线真的有温度,那自家神君都快将花瓣都盯穿了!
“……知道了。”
蓬莱绛阙中,飞池和翰墨这几日都很小心。
原因无他,他们的主子肉眼可见的消沉。
可能,她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玄商君回忆起方才父帝对他说的……离光氏夜昙公主,扮成嘲风的样子,骗了雪倾心手中的盘古斧碎片。
又逃下界去。
这天庭少了个把人,一时半会儿当然不会察觉,除非对方,硬闯南天门而下。
父帝下令秘查后,才知道——
离光氏的两姐妹居然通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