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清静的厢房内,今夜显得格外拥挤。
饶是冷情如沉璧,在这三双眼睛的炯炯注视下,也没法保持淡然。
沉月、华音长老,还有骆大公子。三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被侍女打理配饰,几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未料想,你还有这等结拜的癖好。这才离了蓬莱多久?便又多了个妹妹。”
听见骆煦炀的提醒,沉璧扫了眼屋内几人,才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的亲弟弟、假兄长和义姐,如今又添了苏夭夭。
不得了,真真假假的兄弟姊妹,加上自己已凑了五个了。
真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大家子。
华音长老风情万种地轻笑:
“我倒觉着沉璧的兄弟姊妹可以多认几个。又是修真界首富,又是宗主女儿的,把我这义姐的身价都抬起来了。”
骆煦炀拉了把椅子坐下,“这话只有盘算着占便宜的无能之辈才说得出口。”
华音:“……”
她想骂人,但不敢。
沉月忽然开口:“阿兄,你与骆公子结拜了?我怎的不知?”
“我与骆公子并未结拜,只是口头上的兄弟。”
华音听了,掩着嘴便偷乐起来。
骆煦炀脸色顿然不快。他与沉璧是理所当然的兄弟,两人心知肚明,自然无需结拜。
可如今兄弟身份也要遮掩,人又碍于这层血缘碰不得。不上不下的像喉头卡了鱼刺般难受。
他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外面便有人进来,声称缺少人手,将沉月和华音叫走了。
“我来罢。”
骆煦炀接过侍女手中的配饰,将其挥退到门外,手指便勾住了沉璧腰间的大带。
口里嫌弃道:“此等俗物,怎堪配我骆煦炀的弟弟?“
沉璧腰间顿然一松,是骆煦炀将她的大带解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她正待发作,骆煦炀的手却已顺着深衣的两襟摸了进去,隔着薄薄的内衫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腰。
那修长有力的十指,给了她一种安危被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觉。
“别动,让我量量。”他炽热的体温透过手掌迅速传递了过来。
沉璧僵着身体等他结束,骆煦炀的手却隔着薄薄的内衫摸了又摸,还忍不住捏了几下。
随后又靠过来,黏黏糊糊地与沉璧咬耳朵。
“怎么这么软?”他嗓音微哑。
“兄长可是量完了?”
“不过是口头上的兄弟罢了,摸一摸腰有甚么要紧?”
“兄长是在赌气?”
“……”
显见的,“赌气”这词教骆大公子觉着丢人了。
他从她的深衣下面抽出手来,微风在沉璧的侧腰带起一阵凉意。
外面传来敲门声,“公子,时辰快到了。”
沉璧应了一声,腰上却骤然一紧,险些将她勒断了气。
低头一看,骆煦炀正拿着一条玄色的长巾在她腰上缠束了一圈又一圈。
“你在作甚?”
“这么细软的腰,岂能教旁人瞧见?”
“……”
布巾裹腰这事以往沉璧也做过,可眼下天气渐渐热了,她便也不愿裹束了。
大不了将衣衫穿得宽松些,也无人会细看她的腰。
除了眼前这个心脏看人也脏的禽兽。
时间紧迫,沉璧不便与他争执。只能任由他给自己裹了腰,又取出一条蹀躞玉带系上,再挂上白玉的配饰。
她总算得了自由,呼出一口气,疾走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