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这天，五个人聚齐包了个游艇出海看烟花。
下午谢司沅说和谢言琛有事谈，褚莳修就一个人先去甲板上看看风景。
出海之后，风里都是咸咸的味道，海岸线渐渐远去，空旷的感觉包裹身心。
褚莳修迎着海风，拿手机自拍了几张，准备发微博。
之前拍的vlog已经剪好发出了，他删减了很多和谢司沅相处的部分发在大号，正常的版本发在了小号。反响很不错，评论区不是kswl就是新年快乐。
今天过年，褚莳修特地穿了件红色的外套，海边的阳光照耀下，素颜的他帅得明媚。
原图直接发到微博，放年假活跃在网络上的人很多，讨论热度很高。
［今天的莳宝依旧漂亮］
［啊啊啊啊莳宝新年快乐！］
［红衣新造型get！］
……
营业完，褚莳修退出微博点进微信。
过年了每个群都挺热闹，褚莳修回复了那些单发的除夕快乐祝福，点进四季那个群和他们闲聊。
酒精使我快乐：你们回老家不用祭祖？
酒精使我快乐：谁懂我从店里顺回来的高级酒被倒在墓碑前时我的心痛程度。
甜妹很简单：举报了哈二杨，从店里顺酒。
君临天下：我就说怎么总对不上账，给我逮着了吧。
酒精使我快乐：我拿的都是不常点的，当员工福利也没什么吧，再说了，老板多久没来管过店里了，我赌他不知道。
看到这里，褚莳修缓缓点出了键盘。
几秒后，群里刷出两条新消息。
hope：？
hope：拿酒无罪，蛐蛐老板扣工资。
酒精使我快乐：？why？
hope：no why
甜妹很简单：哈哈哈哈哈，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
君临天下：哦呢，省力告状了。
酒精使我快乐：我不是我没有听我狡辩……可以少扣点吗？
朱榭雕阑：［偷偷探头jpg.］
看见这个id，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褚莳修见得多，倒是先反应过来。
hope：程榭？你没退群啊？
朱榭雕阑：忘了，我现在退？
君临天下：@朱榭雕阑不用不用，退了干啥，都是朋友。
hope：不用退，我就问一下。
这个群就是四季的职工群，除了聊天之外，工作安排也在这里发，之前程榭驻唱的时候加进来的，一直没怎么发过言，褚莳修也是刚发现他还没退群。
只不过今天他怎么有兴趣在群里发言了？
褚莳修想了想，回忆起面试他的时候，少年说自己现在是孤儿。
可能过年了孤零零的。
褚莳修转手戳了程榭的私聊，给他发了个新年红包。
hope：一个人在公寓？
朱榭雕阑：？你好像勾引良家少年的油腻大叔。
褚莳修眉头一皱，真觉得程榭这个人没大没小的。
从经营四季开始，褚莳修就喜欢捡那种孤零零的人给个工作，照顾孤家寡人习惯了，没想到程榭能这么怼回来。
hope：［威胁jpg.］
hope：好好说话。
朱榭雕阑：噢，是一个人在。
“嘶。”褚莳修透过屏幕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小孩不大点，一个人呆在家里多可怜。
虽然前几年程榭也是这么过的，但今年他把人家签进公司，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不如给孩子找个伴。
公司里家境不好的艺人不止程榭一个，最近风评不错的褚宁卓也算一个。
刚好今天上午褚宁卓还发信息给他说谢谢，说他家里老人最近治疗得很好，谢谢老板给他机会。
他发信息给褚宁卓：你和程榭在公司关系怎么样？
对方回得很快：还行，上次您说让我配合他的MV，聊得还可以。
hope：你和奶奶在公寓过年？
hope：程榭是不是就住你楼上？
给艺人安排的公寓都是一个小区的连号，现在艺人不多，单独公寓也应付得了，等以后艺人多了，前期的艺人也都有能力自己搬出去住了。
褚莳修没刻意关注过艺人们的住所，但为了隐私问题和避免办公室恋情，一般都是同性安排得比较近，那按理说两人应该住得近。
果然，褚宁卓两个问题都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hope：他现在一个人在家呢，你奶奶过年喜欢热闹吗？
此话一出，褚宁卓就明白意思了。
当即回复：没问题的，奶奶最喜欢热闹，之前在楼道里碰见过几次，奶奶挺喜欢程榭的。
那就OK了。褚莳修解决完这个留守儿童的事情之后，又转战回群里。
消息又叠了几十条了。
甜妹很简单：@朱榭雕阑 你晚上直播吗？没次看你营业和粉丝对线还挺好玩的。
朱榭雕阑：不一定，咋？喜欢看吵架？
自从程榭一骂成名之后，讨论度上来了，黑粉也多了，营业日常就是和黑粉以及妈妈粉女友粉互怼，场面好不热闹。
甜妹很简单：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就感觉挺有趣的，第一次见明星这样。
朱榭雕阑：哦。
君临天下：哎呀，现在小榭是真火了，要是还能来店里驻唱的话，营业额绝对爆炸。
hope：？辛苦培养的歌手不能自降b格哈。
酒精使我快乐：@君临天下 算了吧，我可不想搓冰球搓到手冒烟。
朱榭雕阑：@hope 自学成才没有被培养，谢谢。
君临天下：呵哟，第一次见有员工这么怼老板的，小榭未来可期。
hope：［累jpg.］
……
过年的氛围下，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聊了好一会，褚莳修注意到身后终于有了脚步声。
一回头发现谢司沅和谢言琛并肩出来的，谢纾妍和顾梨也在背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嗯？一起出来的？
刚才谢纾妍和顾梨说要去顶上拍照，谢司沅和谢言琛有公事要聊，这会怎么一起过来了？
褚莳修划过一丝疑惑但没太在意，权当巧合。
“拍点合照吧！”谢纾妍提议，拿着专门带出来拍照的相机，招呼其他人。
谢司沅站到褚莳修旁边，“刚才在干嘛？”
谢纾妍把相机给船上的工作人员，吩咐怎么拍的间隙，褚莳修摆好姿势回答：“和君哥他们聊天呢，就酒吧那几个人。”
褚莳修的头发被海风吹乱了点，谢司沅身上扒拉了一下。“以后有机会把他们约出来吃个饭吧。”
“哥！看镜头！”谢纾妍提醒。
咔嚓——
照片定格，五个人脸上都是放松的笑意。
谢纾妍拿着相机端详了好一会，不久叹息道：“哎呀，你们都是出双入对的，我这个电灯泡好亮啊。”
“哈哈。”顾梨掩唇笑道，“潜台词是你也想带男朋友出来吧。”
谢纾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乱说啥，我能跟你们出来玩都是我爸开恩了，不敢奢求带男朋友。”
“四叔不同意你出来？”顾梨问。
谢纾妍脸色忧愁：“对啊，今早还打电话想叫我回去呢。我说我吹风高热坐不了飞机，他勉强同意了。”
“奶奶出院回家之后，家里氛围一直不好，又没人敢气着她，我爸就希望我回去稳住奶奶，我才不想呢，尽把我当工具人。就连我们出来的那天，我都是说我要趁机探哥哥他们口风，他才放我和你们走的。”
有这样一个复杂的身世，谢纾妍自出生就活得不轻松。林伊乔生她的时候身体和心理状态都不好，导致谢纾妍生下来体质就弱，后面又被谢檀养大利用，更是没过过舒坦日子。
顾梨拍拍谢纾妍的肩，安慰道：“再过一段时间，就熬出头了。”
彻底拔除谢檀，就在不久后了。
拍完照片，褚莳修才回应刚才谢司沅的话。
“等杀青之后好好约一次吧，他们也算我半个家人了，尤其是君哥，不记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我哥生前为数不多的朋友。”
谢司沅点头，“你没说过，但那天他看见我，跟我说了。”
哪天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褚莳修有点好奇。
“没说多少，说你不开心，让我不能辜负你。听得出，他们很关心你。”
褚莳修点头，“确实，我最开始重新社交，就是从四季开始的。十八岁生日，我收到哥哥这个礼物……”
听褚莳修详细叙说了他和四季之间的事，谢司沅对褚莳修的经历又多了一份认识。
“改天给你尝尝我亲手调的酒吧。”再次说起这些，褚莳修已经没有半分哀伤，反倒是兴趣极高地提出意见。
谢司沅笑着点头。
聊着闹着夜幕也就近了，五人从甲板上离开，到室内吃年夜饭。
手机上消息不断，差不多都是晒年夜饭的。除了来自程榭的一个恶狠狠的质问。
褚莳修很久没有过这么热闹的年了，也久违地感觉到了家的温度。
“一起走一杯吧！”谢纾妍被勒令不准喝酒，拿着果汁提议其他人。
但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外面第一轮烟花已经升上夜空，炸响的声音和被子碰撞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耳边是欢快的新年快乐。
酒过三巡，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其他人纷纷说出去吹风消消食，离开后室内后剩下褚莳修二人。
他也想出去，只不过谢司沅拦住了他。
刚想问怎么了，突然眼前一黑，是谢司沅拿手覆上了他的眼睛，遮住了一切光线。
眼前一片黑暗，褚莳修听见谢司沅说：
“别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