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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076 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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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碗没来过广裕寺,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没听说过广裕寺。

广裕寺所在的山头,就在十里坡不远处,每隔几日,广裕寺都会到十里坡施粥,对于很多人来说,广裕寺这一碗粥,几乎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阿碗也曾吃过广裕寺的两碗粥。

她们一行人来广裕寺走的是大道,并没有经过十里坡——十里坡在广裕寺的后山山脚下,有山道可以下去,就是听闻路不太好走。

阿碗这次是从前山下来,绕了一圈才到的十里坡。

距离去年的纵火还不足一年,一些焦黑的痕迹还没有消散,但是这里又多了新的流民,阿碗粗粗扫过去,没有一张脸看起来是熟悉的。

这一片土地上什么都种不了,仿佛只会长出流民,烧了一拨,又来了一拨。

依旧有人在这里施粥——应该是广裕寺的僧人,广裕寺里看不见人影的年轻僧人们,原来是在后山山脚下施粥。

阿碗问了一句,原本跟着元宓、如今被元宓吩咐跟着她的宫女跟阿碗解释说,每年贵妃来山上祈福的时候,广裕寺每天都会给流民施粥,等后边祈福完毕,贵妃她们也会亲自过来布施。

阿碗不由得想,看样子是她们去年来的时机不对,她要是早两个月来京城,大概还能少饿几顿。

阿碗身上没多少银钱,看了一会便不忍心看下去,身边跟着的人想带她原路返回,阿碗摇了摇头,想从山后的小路上山。

虽然是小路,但是既然广裕寺的僧人经常走,那便也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地方,元宓要她们护着阿碗但同时也顺着阿碗,这并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要求,因此其她人都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一开始还挺有意思的,等阿碗爬到半山腰,终于有点后悔了。

这路比前山的路陡多了,前山因为有别馆在,路修得十分平整,纵马行车都无碍,后山的路就完全都是小路,有些地方连石阶都没有,要不是上边有人明显走动过的痕迹,阿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道。

只是已经到了半山腰,再往回走也有些不甘心——已经走了半天了,再回去要把爬过的路再爬一遍,好像也省不了什么工夫,再说了,之前已经让马车先回去了。

一开始提出要走这条路的阿碗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在这歇会,待会继续走吧。”

其她人都没什么意见,众人寻了地方坐下。

阿碗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堕落了,这都休息好一会了,站起来腿还打颤,元宓派人的人里,有一人说要背着她——阿碗哪里好意思,连连摆手:“我再坐一会就好了。”

山间的风带着些许微凉,阿碗坐了一会,感觉身上因为爬山而起的热意渐渐消散,寒露替她揉一会小腿,那种酸胀拉扯的感觉稍稍好转,阿碗抬头看了看剩下的路途——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算了,自己选的路,也只能硬着头皮爬完——

阿碗本打算起身,却听得下边有声音传来,听着应该是男子的声音,其她人应该也是听到了,迅速围到阿碗身边。

没过多久,那些人便走到了近处,看样子应该是先前往山下施粥的僧人,他们看到这里有女子,年轻的僧人便噤了声,为首的人对这边行了礼,问明了她们在此处的缘由,给她们指了一下路,便也没多做停留。

阿碗留意到,缀在最后的年轻男子——不说是僧人,因为那人身上虽然穿着僧衣,头发却并不像其他僧人那样是剃掉的。

年轻的男子低着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对于阿碗等人并未投注任何的眼神,然而阿碗身边人的反应不太对——确切来说,是她身边原本跟着元宓的那些人反应不太对。

她们也看到了哪个年轻的男子,慌忙朝对方行礼:“殿下——”

男子听到这边的声音,脚步顿住,瞥了这边一眼,随即避开了她们的行礼:“不必行礼。”

他的目光在那些宫女身上趋巡了一番,随后越过众人投向阿碗,他仔细辨认了一番,看向阿碗的眼神有些疑惑:“明安?”

阿碗还在想“明安”是谁……反正不是她的名字——男子辨认了一会,似乎是确认了一般:“你不是明安。”

见阿碗似乎不懂,她身侧的一个宫女道:“‘明安’是我们殿下的封号。”

阿碗这才明白,他们口中说的“明安”是元宓。

阿碗看向那边的年轻男子:“他是谁?”

想到先前这些人要对那人行礼,阿碗偏头想了想:“他身份很特殊吗?你们喊他‘殿下’——他也是一个皇子吗?”毕竟阿碗很少看到看到她们对谁这般恭敬的。

阿碗有些好奇,看了看那人的头发:“三……皇子吗?”但三皇子为什么要穿着一身僧衣?而且这次他身边为什么不带着人?

说着阿碗不免多看了对方一眼。

先前那宫女回道:“是二皇子殿下。”

阿碗捋了一下,想起秦鸢先前说的话:“可是二皇子不是出家了吗?”

那宫女沉默了一瞬,幽幽道:“但是谁敢给皇子剃度呢?”

男子没再看向这边,只是提醒了一句:“今日山间怕是要下雨,施主不管是要上山还是下山,须得趁早。”说着他便要走。

阿碗想到对方的身份,又想起秦鸢说她跟贺莹跟过来便是为了这人,连忙起身追过去,跑到对方身侧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而扯住了对方的袖子才免于一难。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试图抽回:“施主请自重。”

阿碗直起身子,正要松开手,又有些不放心:“你就是二皇子吗?”

男子抬头看了阿碗一眼,似乎颇有些惊愕于阿碗的举动,嘴上却道:“这里没有什么二皇子。”

“可是她们说——”阿碗回头看了看其她人,见她们都不敢上前,又看向男子,“如果你不是,那你是谁?”

男子依旧看着阿碗,却没再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你可以唤我‘不恕’。”

“你这名字也是奇怪得很,我好像没听说过有这种树,”阿碗松开手,但一松开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没站稳,只好又扯住了对方的衣袖,“你能拉着我过去吗?这里似乎有点滑。”

男子无奈:“是‘宽恕’的‘恕’。”但还是任由阿碗抓着他的袖子,稍稍用力,将她带离了那一段路。

阿碗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自己走得太急脚下打滑,原本站着的地方有些上边的青苔被踩掉了,幸好自己抓住了支撑,否则只怕真的要摔倒——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手,阿碗这才松开,还不忘提醒后边的人:“你们小心些,避开我刚才那地,别摔倒了。”

说完她又转向男子:“又是‘不’树又是‘宽’树的,你名字到底是哪个啊。”

男子又看了阿碗一眼,深吸一口气:“我名元宥。”

阿碗没再问他的“宥”字是哪个字,只是道:“你跟公主一个姓!”

元宥看见她脸上似乎写着“还说自己不是二皇子”的表情,闭上了嘴,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人又看了看她,好奇地问道:“你不怕我吗?”

阿碗迟疑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行礼啊?”她回忆了一下方才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做的……

元宥连忙摇头阻止:“不必!”

阿碗倒是听劝:“那好吧。”

元宥忍不住又看了她好几眼:“你跟明安相熟吗?”

阿碗想,自己跟元宓到底算不算熟,说不熟吧,元宓只叫了她来广裕寺陪她,说熟吧……其实她跟元宓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这个阿碗答不上来,索性反问对方:“你觉得呢?”

元宥没有直接回答:“你身边跟着的,大都是明安身边的人。”

阿碗有些惊奇:“你居然都认得她身边的人。”

她那句话总算是没写只在脸上而是直接说出来了:“所以你真的就是她们说的二皇子是吧?”

元宥沉默,没再回答,而是快步向前走,似乎是想摆脱阿碗。

阿碗赶紧跟上他:“我有一个——”

阿碗迟疑了一瞬,还是用上了这个词:“我有一个朋友,她姓秦,她说她是来找你的,你有见到她吗?”

元宥叹了口气:“有时候,有些人还是不见为好。”

“为什么?”阿碗不太同意,“怎么说那也是你表妹——她还说了,表兄妹跟亲兄妹也是差不多,怎么就不能见一面呢。”

“她特意来找你,你怎么还躲着不见呢?”毕竟是作为同被贺莹和元宓有秘密瞒着的“同盟”,阿碗忍不住替秦鸢抱不平,“你就见一见她,听她说两句话有那么难吗?”

元宥长叹一声,问她:“你是秦家还是贺家的?抑或着是陆家的?”

阿碗摇头:“我哪个都不是。”她本来想说自己名字的,但是想到先前元隺和元宓听到自己名字的表情,稍作犹豫,到底没说。

“就算不是这几个姓氏,那肯定也是跟这几个姓氏有来往的人家,”元宥面上无奈,“你们越是想见我,说明我越是不能见你们——如今这般的格局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我出去打破它呢?”

阿碗觉得他说的话让人觉得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元宥看着阿碗,“不明白也没关系,你替我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收一收他们的……心,我觉得如今这样就很好,我不可能回去的。”

阿碗应了一声,却依旧不太明白:“这样有什么好的,我脚快爬断了都还没到山上吗?”

元宥听着她看似无关却又似乎是一语中的的抱怨,又忍不住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我相信你不是他们派来的说客了。”

阿碗嘟囔着:“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了。”她不过就是想给秦鸢传个话而已。

见阿碗面色疲惫走得艰难,元宥顿下脚步,折了一段树枝,自己握了一头,将另外一端递给她:“前边的路稍稍有些陡峭,我拉着你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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